《行香子.詠白海棠》貴妃出浴,西子回眸,風流韻遠,花中神仙!
《行香子.詠白海棠》
蒹葭子
煙籠遠山,霧罩翠湖,喜驟雨初停。
嫩花粉蕊,嬌魂應初定。
遠望雪香凝樹,空谷處,海棠疏影。
東風裡,玉容含露,凌波微步輕。盈盈。
細看處,冰綃玉縠,素娥絕清。
玲瓏芳心,冰雪肌骨,脈脈誰訴此情?
無人解,何關香輕?
又如何,笑啼春風,風流自婷婷。
雨後的白海棠,自有一番別緻。古人云:海棠「偏宜雨後看顏色」,「若教解語能傾國,任是無情也動人。」都對白海棠的冰清玉潔情有獨鍾。
《紅樓夢》中的「海棠詩社」就是因為詠白海棠而得名。因第一次集會是在探春所居之秋爽齋,所作之詩為「詠白海棠」,故名「海棠詩社」。
探春:
《詠白海棠》
斜陽寒草帶重門,苔翠盈鋪雨後盆。
玉是精神難比潔,雪為肌骨易銷魂。
芳心一點嬌無力,倩影三更月有痕。
莫道縞仙能羽化,多情伴我詠黃昏。
大家看了,稱賞一回,
又看寶釵的道:
珍重芳姿晝掩門,自攜手瓮灌苔盆。
胭脂洗出秋階影,冰雪招來露砌魂。
淡極始知花更艷,愁多焉得玉無痕?
欲償白帝宜清潔,不語婷婷日又昏。
紈笑道:「到底是蘅蕪君!」
說著,又看寶玉的道:
秋容淺淡映重門,七節攢成雪滿盆。
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為魂。
曉風不散愁千點,宿雨還添淚一痕。
獨倚畫欄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黃昏。
大家看了,寶玉說探春的好。李紈終要推寶釵:「這詩有身分。」因又催黛玉。
黛玉道:「你們都有了?」說著,提筆一揮而就,擲與眾人。
李紈等看他寫的道:
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
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
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眾人看了,都道:「是這首為上。」
李紈道:「若論風流別緻,自是這首;若論含蓄渾厚,終讓蘅稿。」探春道:「這評的有理。瀟湘妃子當居第二。」李紈道:「怡紅公子是壓尾,你服不服?」寶玉道:「我的那首原不好,這評的最公。」又笑道:「只是蘅瀟二首,還要斟酌。」李紈道:「原是依我評論,不與你們相干,再有多說者必罰。」寶玉聽說,只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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