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稿：莫城紀事——走筆冬宮
舊稿：莫城紀事（50）
走筆冬宮
(2010-09-06 11:49:20)
冬宮也叫埃爾米塔什。
不知是因為藝術造就了它的輝煌，還是沙皇宮殿本就的輝煌？我寧願相信——是藝術！
冬宮的藝術。得益於彼得大帝與葉卡捷琳娜二世——
因為彼得全面歐化，使得法國義大利的文化藝術導入俄羅斯；因此才有了葉卡捷琳娜女皇時代皇家美術學院的建立。冬宮因此成為集納歐洲乃至世界藝術奇珍的寶庫。從18世紀始，在女皇直接操縱下，歐洲畫家畫作大量湧入冬宮。此中，我親眼目睹了冬宮所藏畢加索繪畫真跡展，計有一百多幅，全都是精品力作。可與法國媲美。也看到過後印象派、野獸派、立體派代表畫家塞尚、高更、梵高、馬蒂斯的作品展，藏量都嘆為可觀。因此，業界有言，研究歐洲十八、十九世紀繪畫 不把俄羅斯算進來，就不是完整的歐洲美術史。因此，俄羅斯在感念彼得大帝的時候也感念帶著日耳曼血統的女皇葉卡捷琳娜——這位喜歡藝術的女皇，1762年登上王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彼得的女兒——伊麗莎白女皇委託法國建築師拉斯特雷利在1754到1762年間在埃爾米塔什建築群基礎上修建的冬宮，按藝術品收藏功能再次進行了修建改造。因此，埃爾米塔什，作為由皇權傾力操持的集藏世界藝術的宮殿——冬宮，才得以成立。
冬宮的繪畫收藏，準確地說，始於1764年，即葉卡捷琳娜即位後的第二年，葉卡捷琳娜向德國柏林商人科茲索夫斯基收購了225幅油畫，成為冬宮藝術品收藏的開端，此後，埃爾米塔什開始將收藏觸角伸向歐洲乃至世界的藝術珍品。這種由沙皇操縱的國家收藏行為，調動了藝術界的權威，也撼動了個人藏家，埃爾米塔什的藏品數量隨之快速增長。從一份冬宮的藏品目錄可見，這份1744年發行的館藏目錄，計有藏品2000件。除了油畫之外，還大量地收藏了素描、版畫、古錢、浮雕、寶石、琥珀和珍貴的書籍等。
葉卡捷琳娜二世之後的繼承者，延續了女皇的衣缽，藝術品購藏，一直作為皇家在冬宮的擴展方向。雖然在尼古拉一世的時候，根據個人主觀看法，將所謂的不具有藝術價值的藏品拍賣，使得埃爾米塔什損失藏品數千件，但購藏歐洲藝術珍品的傳統仍然沒有改變。從19世紀下半期到20世紀初，冬宮收購了2幅達芬奇的名畫——1869年的《聖母麗達》和1914的《聖母賓如何》，使得埃爾米塔什的繪畫購藏方向更加隆重而準確。埃爾米塔什繪畫購藏最為昂貴的一筆，是1820年初期對法國義大利新藝術潮流代表性畫家畫作的購藏，其中有2幅作品來自法國浪漫主義代表人物——德拉克羅瓦（1878——1863），雖然，這兩幅作品創作於1850年左右，也就是浪漫主義被藝術界公認為是新藝術主流時期的作品，但畫作中仍然保留了畫家德拉克洛瓦1820年初期，為浪漫主義搏鬥的激昂氣勢。此間，埃爾米塔什不失時機地收藏了法國19世紀後半期至二十世紀初期之間各藝術流派的代表傑作——
這就是令世人垂涎的印象派、野獸派、立體派畫家畫作原件，收藏之豐富，足以和世界各大博物館相提並論。這些突破傳統古典主義枷鎖的新藝術潮流支持者，如莫奈及其追隨者，雷諾阿、德加、畢沙羅、西斯萊，他們將繪畫轉移到戶外，將大自然作為最大的繪畫題材，注意自然光線給物體帶來的變化、注意在外光下色彩間的張力，注意畫家對物體的直接感受的畫作，都在還沒有引起世人關注的時候，就已非常輕鬆的方式進入冬宮視線。而畢加索、馬蒂斯的收藏，則來自於俄羅斯的兩位收藏家——舒秦、莫羅索夫的藝術直覺。舒秦，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就大量地收購法國前衛畫家的作品，其中包括三十餘件畢加索藍色時期、粉紅色時期、立體派時期的作品，為冬宮的畢加索作品集藏奠定了基礎。這次到埃爾米塔什這座別稱為冬宮的藝術之都，最令我興奮地是——正逢畢加索100餘幅原作在艾爾米塔斯展出。這個現代藝術最豪華的盛宴，平時看到的都是印刷品，這次突然地面對大師的如此多的原作，有一種無法按捺的衝動......
視覺衝擊、直面大師原作時漫無邊界的遐想，都是看印刷品所無法獲取的。尺幅大到2米見方，小到16開尺牘，幅幅精彩。我希望腳步能放慢點；希望能將每一幅作品通覽無餘；希望在似懂非懂之中，找到某種關聯。卻不能......只有一天的時間領略埃爾米塔什，但我卻極力地將時間分給畢加索，極力地多在大師的手稿前停留一會。如某種宗教般的仰望。我相信，只要你虔誠地讓自己的身心駐留在畢加索的世界裡，神靈就一定會帶你走進去......
這就是彼得的宮殿——冬宮，留給我的想記下來的些許感受。想著下次再來，哪裡也不去了，有埃爾米塔什這座集納了歐洲乃至世界的藝術宮殿，還需要其他么.....
夏宮是沙皇生活工作的居所。金碧輝煌，奢華富貴。但那是皇帝的，而埃爾米塔什卻是俄羅斯的，他是大帝留給後人最奢華的精神財富，僅憑這一點，俄羅斯感念彼得、感念葉卡捷琳娜，就可以想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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