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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之煙火的問候

主播蝶兒為你朗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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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之您已離去 後會無期

在或隱或現里,總觸摸到父親的影子。很多次不想再打攪父親的靈魂,很多次卻借口用溫暖的辭彙過問。一個女兒對父親的情結如果只能留存在字裡行間,那麼,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靠近您,您已離去,後會無期。

我不止一次陳述,我還來不及讀懂父親的背影 ,您已然化成一座墓碑。30年前的梨花綻放的時節,我們家到底遇到了多大的災難,需要父親您有生命去化解與承擔。您把自己埋在春天裡,從此,每個春天我們都在花海里祭奠您。

如果,人世間真的有一部秘籍,可以穿越,我不要轉世王孫貴族,皇妃公主,我只要30年,我還是我,哪怕平凡的沒有人注目,只要能找到父親,只要父親還認得我,然後陪我長大,看我成家。不要過早賦予我同齡人沒有的成熟,不要習慣跟著一碗飯漂泊,不要流浪,累了的時候,可以停下腳步。如果,真的有這麼一部秘籍,我一定帶著母親一起穿越,讓母親不再孤單,讓父親也能熬到滿鬢斑白。如果,那年的梨花開得遲一些,春天來得晚一些,我們家的災難重一些,我相信,父親仍然還會站在風口為我們遮蔽。

父親,成為我們的遠方,我知道,您是我們的遊子,卻永遠沒有歸期。而我,還有我的母親,我的姐妹,都慢慢地慢慢地向您靠近。

今夜,我懷念您,其實是懷念那份或缺了很久很久的關愛。從此後,我不再去打攪您,讓您化作月光,讓我學會遺忘。

目送之人約清明後

清明在逝者的等待中,終於姍姍來遲,我又可以囑託我的心去問候叢林里的父親。不管時間的鐘擺敲響多少次,父親的背影在我靈魂的殿堂總能如期而至。

記憶中,父親永遠定格在不惑之年,那余猶未盡的人生,依然蕩漾在田間河畔。二十五年後的今天,當我從花季走近天命之緣,按年輪我們似乎已超越了父女的界限,如同古稀將愈的母親,若干年後憑什麼再次坐上父親的花轎。讓她 孤獨了大半生的父親彷彿已成隔世母子,那種無邊無際,無極無限的挂念,在父親選定正寢那刻起,就深深烙進彼此心田。

清明是最懂得擇日的,一半是靈魂與靈魂,一半是人面與桃花,不管是怎樣的人生,都是淡淡的哀愁與淡淡的喜悅摻和著,兌成一壺酒,一杯茶:「因為笑了,所以哭了」的平民哲學,把愛恨情仇濃縮成如此簡單的因與果。今天,我悲嘆永不復反的父親,假若顯得幾許牽強,隔世後,當我成為祖先,矮矮的墓碑外,是否也能知覺有人送來一束桃花,半盞淡酒 ,獨語於斜風細雨中呢!

如今,我要說我會替代父親陪伴母親,陪著被生活磨礪成親人的愛人,把我的心靈與生命交給他們。這樣,百年後,我不再有任何牽掛與留戀,我將去 赴天堂的約會,再做一回父親的女兒,然後親口告訴他-------

您,保佑了我前世, 我,思念了您一生。

目送之水做的清明

今年清明,我本不打算留下什麼悲情的記錄,不想再為父親留下只語片言,就讓它們積澱在心裡,學會用身體承受。可是,走在熟悉的路上,在這特殊的日子,想不提筆都難,那些記憶忽然間全部躍入我的眼帘,原來,它們從沒有走遠。

雨里的清明,多少增添了些許惆悵,遠遠的看著父親的領地,長滿了野草,其中夾雜著零星的野花,也許父親等我來已經很久了。站在父親墓前,我捨不得除卻這些為他遮風擋雨,陪他白天黑夜的夥伴。我不知道他沒了一身「戎裝」,親愛的父親是否真的不冷?很多次都想用青磚水泥為父親砌一個沒有縫隙,不長野草的新家,怕父親孤單寂寞,更怕父親的靈魂無法出竅,不得轉世重生。我只好選擇庸俗的方法為他清理門戶,讓行人能看得出他是有人禮待的,我輕輕的再輕輕的,只為不驚擾他。

我俯首帖耳在父親門前,試圖再次聆聽父親一直佩戴在左手的鐘錶的滴答聲,也許是我的浮躁,我聽不到了。也不知道那塊走了二十八年的手錶,是否停歇了。人間一日,天堂三年,親愛的父親,寒來暑往裡,是否來過我的窗前,聽過我的鼾聲?曾清楚的記得,在噩夢裡,他把我從墜落的深淵救贖上來,然後交代我,往後不管有多危險,只要我在心裡默喊他的名字,他都能聽見,也不管在哪裡,都會來解救。冥冥中,很多次化險為夷,我明白都是因為父親的庇護。

這個躺在這離我咫尺的男人,是如今比我僅僅大十歲的父親。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想來父親前世一定是風流才子,或王孫貴族,才配有五位情人,百年輪迴,今世才配有五位女兒。父親過奈何橋時,一定捨不得喝下那碗孟婆湯。如果還會有來世,我相信,他不會忘了我們。不管讓我們做女兒還是情人,我都願意。

目送之煙火的問候

換季了,我又找不到衣服了,如果您在,您一定會把我絲綢的,棉麻的,腈綸的各自捆綁著,放進暗格里。然後把暗格里的秋季衣物疊進我的專櫃,裙是裙,褲是褲,碼的整整齊齊;以前伸手就能拿到的東西,以為就該是這樣,從沒細想過。二十年的習慣,您不在了,我總想像著,一床待疊的衣服,您能趁我不在家,幫我整理好。聽說,往生的人不會上樓梯,我便在陽台對著您長眠的方向輕喚您,燒紙錢為您買路,可還是沒聽見您回家。

這樣數來,您皈依塵土轉眼半載,您病著的兩年,我總能找到理由回家。您在的時候,兄弟是家人,如今您不在了,我便成為大哥的客人,雖然進的還是那扇門,已不再是我意義上的家, 我與愛人孩子便成了畲寨的遊子。

蘭銀秀-----如此清幽,可您為了不沖著婆家,改了母姓,直到您 質本潔來還潔去,為了您過奈何橋時,親人們尋找您,您能應聲作答,墓碑上才還了您的乳名。從此後,您的兒孫也跟了您姓。

記得您出殯那夜,我和姐姐睡,姐姐是您唯一的女兒,看著像極了您的姐姐,就好像您還在我身邊。回到城裡後半個月,我幾乎夜 不能寐,您曾經說過,以後往生了,您還想跟在我身邊。我住您的房間,用您的拖把,您無處不在,我入了魔了,我忽然間怕起您來,我知道,您在天的盡頭也是著急的,您為庇佑我而來,我還有什麼借口怕您?有一天我偶遇好友,把我的心裡話說與她聽,就一句話點撥我「你又沒有虧待她,你怕她什麼。」頓然開悟,原來我竟是如此粗俗。漸漸地,有一種想在昏暗裡,夢境里遇見您的衝動。昨夜,我剛剛入睡,隱約聽見輕劃地板的呲呲聲,我循著窗欞擠進來的微微光,從指縫裡窺探門口,我的心砰砰跳躍,我希望看見又害怕看見,當我隨身側著時,我觸到了被風吹的輕晃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有點慶幸也有點失望。

我知道,我得主持生活瑣屑了,做家務的時候我就會想您的好,您不讓我洗碗,不讓我拖地,我的一顆紐扣丟在哪裡您都知道。我再也享不到您給我的福報了,而我給您的只有半盞淡酒一疊紙錢。過幾天,又到了您生日,這些嘮叨的話語,就算是寄給天堂的家書吧,如果這些字您都不認得,您就托個夢給我,我念給您聽。就此擱筆,祝您安好!

詩人簡介

春天的落葉,本名車靜,象山詩社副秘書長,信江韻詩社編委,中國唯美詩歌火狐微詩首席版主。現為《關東鹿鳴?劍厚文化家園》賞析版編委、詩評。

主播簡介

蝶兒 喜歡在喧囂的世界裡 尋找一片寧靜 喜歡文學 愛好音畫 閑暇時用聲音詮釋生活的美好 人生格言 真實做人 踏實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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