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煙殘夢——暗流涌動四海人
13、暗流涌動四海人
Silent ex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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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羽良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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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南，群賢居。
「你們聽說了沒，說是大秦國的宰相王伯初病重了。」
「真的？」
「千真萬確，這是從鄴城剛剛回來的密探帶來的最新消息，難道會有假？」
「王大人，可是大秦國的支柱，正是有了他，大秦國才得以安定，才東征西討的時候才沒有了後顧之憂，老百姓才不會流離失所。」
「真是天妒英才，這以後我們生意人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
一大早，柳昔我睡醒後從樓上的客房下到一樓的大堂準備吃早飯時，一群南來北方的生意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柳昔我坐在不遠處仔細聽著。當朝大秦國的丞相，柳昔我自然熟悉。王伯初，東海人，被世人譽為卧龍再世，為大秦國的崛起和繁盛立下了不世之功，也是當今朝廷裡面為數不多得到符家器重並委以大任的漢人。他若真的不能多支撐幾年，大秦真要危險了。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三個頭戴氈帽，身穿胡服，腳蹬馬靴，腰挎彎刀的男子。進屋後，將刀往桌子上一拍，大聲吆喝：「店家，將你家的好酒好菜快快給爺們送上來，酒錢少不了你們的。」說著從懷中掏出兩塊碎金，信手一扔，碎金竟然嵌入木桌面一寸不止。周圍眼尖的食客們見狀，紛紛都不在作聲，就怕熱鬧了這幾位來者不善的主。
店小二自然不敢怠慢，將店裡最好的菜肴和最烈的酒都送了上來，「三位爺，請慢用，如果還有別的需要，請儘管吩咐，小的隨時送來！」三位旁若無人地享用，並沒有回話。
到底是什麼人呢？柳昔我向剛才送酒菜的小二招了招手，小二過來後，「客官，您有何吩咐？」
「哪幾位是什麼人啊，我看你們都很怕他們？」
「爺，您小點聲！讓他們聽到了，您可就別想安生了。他們是匈奴赫連部的幾個首領，武力過人，兇悍無比。三個月前就在渭水河畔和一群氐人打鬥，三人殺了對方三四百人。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我們這，具體到長安或是中原做什麼小的也不清楚……」夥計在柳昔我耳邊小聲回話。
正在這時，四個中原服飾打扮的青年人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柳昔我右邊一桌。看上去像書生。四個青年人中有一個矮胖的，性格有些急躁，「這群賢居三個月沒來，怎麼變得這麼吵？」聲音不高不低。
「哪裡來的小毛孩，竟敢說爺爺們吃喝吵鬧」三個匈奴人的一個，嗖地站起來，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彎刀，準備動手。
「老三，回來，莫急躁。不要忘了此次我們南下中原的大事。」三人中的一個出聲了，準備動手的匈奴人悻悻地回到了桌子旁。
「信兒，少惹事。此次我們從涼州東來，有要事在身，不要節外生枝，對方是友是敵尚不清楚，先不要輕舉妄動。」
涼州來的怎麼會是這種打扮，柳昔我有些不解。心想看上去幾位年輕人比較面善，不如上前交個朋友。起身抬腳走到四個年輕人的桌子旁，打個照面，「在下柳昔我，大秦人，雲遊到此。看四位公子談吐不凡，可否與四位交個朋友？」
「柳公子，在下楊仁，涼國人，也好遊歷天下。這兩位，一位是李肱，一位是張釗，剛才說話差點引起麻煩的是我的學生游信。我們從河西的涼州而來，此次一是增長見識，二是了解中原的各部勢力變化情況。」
「師傅，這些怎麼能對外人講呢？」游信不滿地嘟囔著。「柳公子，不會是口風不嚴的人，師傅相信他不會對外人講的」楊仁雙眼靜靜地盯著柳昔我，緩緩說道。
聽楊仁這般說，柳昔我也不好說什麼，對著他點點頭感謝解圍。「柳公子，若沒有約了朋友，那就坐下，一起吧，順便痛飲暢聊一番。」「小弟榮幸之至，不勝感激，多謝楊公子了！」
飯菜用畢，酒飲至酣處。楊仁突然執起銀制的酒壺，不動聲色間斟滿自己面前的兩個酒杯，端起一杯酒，站起來，鄭重其事地對柳昔我說：「柳公子，今日你我雖然初次相識，但通過剛才席間的舉止神色，想必他日公子定非天下渾渾噩噩之凡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楊仁有意與公子義結金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昔我別無二話，樂意之至！只是不知楊公子生辰，難以確定兄弟次序。」
「這個不難，鄙人正值而立之年，重陽日生！」
「小弟年方二十有八，寒食節生！」
「我楊仁就不客氣做大哥了，委屈柳公子了。」
「楊兄哪裡話，能和楊兄結成八拜之交，是我柳昔我的榮幸，」
兩人起身，來到店外的空地上，面對著正午的烈日，同時叩拜了三下，起誓的言語自是少不了。兩人都是隨性的人，其他的形式也就省去了。
隨後進屋，兩人同時互相敬對方三杯烈酒，算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生死兄弟。直到十年後的涼州相見，兩人憶起當年的長安結交，仍是念念不忘，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隨後，幾人就來到了群賢居的後院，楊仁才向柳昔我吐露了他們四人一行來長安的真實目的。原來他們並不是外人看起來的白衣書生。四人都是河西大涼政權的官吏，隸屬於丞相府幕僚團隊的核心成員。涼州遠處河西之地，相距中原甚遠，因此在永嘉之亂前後中原慘遭戰火塗炭時，反而成了一塊樂土，人民安居樂業。楊仁他們主要是來中原地區打探中原的政權是否有向西擴張的戰略意圖，如果有最的話，就要遊說當權者取消或是延緩西進的戰略計劃。
早上的那些匈奴人，也不是普通人。他們是一些部落貴族，由於匈奴之前建立的趙國被滅，冉魏屠殺胡人，匈奴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這些部落貴族自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東山再起、捲土重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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