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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在路燈下等了我12年

當你老了

 當你老了

莫文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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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前兩天爺爺出去吃早飯的功夫,被一個騎自行車的小夥子撞了,他車騎得很快,爺爺胯骨骨折,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爺爺今年85歲,奶奶過世後,爺爺就一直住在我家,家裡做生意,父母都起早貪黑,沒什麼時間照看他。

好在爺爺的身子骨硬朗,每天都能自己下樓去小餐館吃早飯,吃午飯。

我聽到爺爺出車禍的消息後馬上放下工作,趕到醫院的時候肇事方和交警都在,聽交警說,肇事地點在里家裡大概三公里的地方。

對我們年輕人來說,不遠,就算走路也用不了多久,但我覺得對一個老人來說,這算是一場長途跋涉了吧。

因為是胯骨被撞,所以有一半身子都動不了,稍微一用力,就會疼的額頭沁滿汗珠,也就說,他坐也不能坐,躺也躺不好。

平日里爺爺走慣了,突然躺在床上,整個人的情緒都是低落的,問他吃什麼,不吃,問他喝什麼,不喝。

中午給爺爺點了外賣,一碗面一個蛋,30幾塊,爺爺邊費力的想坐起來,邊問,這多少錢,我不能讓你花錢。

我說不貴,10塊,吃吧,爺爺還是咂咂嘴說,10塊錢,我去的小店一碗面才6塊錢,比這個好吃。

還有早飯,爺爺自顧自的說著,樓下包子6塊,粥兩塊,我去那個小店,包子3塊,粥一塊,差了4塊錢,一半。

我心裡突然有些酸,因為爺爺這些年,並不缺錢。

早幾年我還讀書的時候,每次開學,爺爺都會拿出2000塊塞給我,讓我當做生活費之外的零花錢,每個學期,都不落。

就連那天中午我靠在床上陪護的時候,爺爺還從枕頭下掏出一卷厚厚的錢,拉著我往我手裡塞,我說我都掙錢了,爺爺,他還執意要把別人給他的錢塞到我手裡。

我不肯,他雙手拄著床,用力的向我這個方向靠,嘴裡還說,拿著,拿著。

我這麼大一個男人,眼睛突然就紅了。

上周末我在病床邊上寫下了這個徵集:你的父母或長輩,做過最感動你的一件事是什麼?

幾百上千條投稿,看的我幾度眼睛發熱。我整整整理了6個多小時,最終把這幾個故事呈現給大家。

希望每個讀過故事後的你明白,無論生活中遭遇著怎樣的不幸,有人一直默默的愛你。

02

我的整個童年都是奶奶。

小時候家裡忙,一直是奶奶帶我,後來我回到爸媽身邊,那時候不懂事,總闖禍,有一次爸爸打了我,我把房間門反鎖起來哭,誰叫都不聽。

後來奶奶輕聲輕語的叫我開門,我還是不開,奶奶就坐在門口唱歌給我聽,那時候她已經老了,我聽不懂她在唱什麼,但她就一直唱,唱到我開門。

現在奶奶已經走了好幾天,每想到她一把歲數坐在我門口給我唱歌,就忍不住鼻酸。

@表情符號我打不出來

02

我在外地結的婚,爸媽一塊去送的我。

爸媽的時間緊,第一天去,第二天辦完就回來了,他們走後,我自己在公婆家住了一個星期才回門。

那天晚上爸爸來接我們新房吃飯,喝了酒,要我送她下樓,到樓下的時候,他從隨身的口袋裡拿出了煙花說:

你以前最喜歡這個,想在你結婚的時候放吶,也沒放,今天給你補上吧。

爸爸說這話的時候我眼圈已經紅了,看著煙花照亮了爸爸已經滿是皺紋的臉,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無論我長了多大,走了多遠,在爸爸的眼裡,我永遠是孩子。

@豆豆

03

我外婆,每次我去舅舅家的時候,她都把我拉到一邊,趁著沒人把她的私房錢拿出來,錢是用藍色手絹裹著的,裡面10塊、5塊的,還有些零零碎碎的,也沒多少。

她從裡面拿出一張2塊的邊往我手裡塞邊說:我娃把這19塊錢拿著,那時候她已經80多了,眼睛花的已經看不清楚東西了。

當時小,只知道開心,沒別的什麼感覺,現在人長大了,每每回憶到此時,都覺得這是一份感人的,溫馨的回憶。

外婆,您在天堂還好嗎?

@小毛

04

我爺爺78歲後得了老年痴呆症,除了奶奶,我們他誰都不認識。即便我是她孫女,但她記不得我。

有天他從外面撿了2個老玉米,一定要掛在樓板下,說留著做玉米種,來年種下,因為他倆個孫女愛吃玉米!

他認不得我,但就在我面前絮絮叨叨說著,我看著他那副倔強的樣子,淚流滿面。

@黃老二

05

想起了我的母親,母親人到中年不幸中風,整個身子左邊偏癱行動不便。

恢復了一段時間,勉強可以踉踉蹌蹌的走動,有次我發高燒,家裡就我和母親兩個人,迷迷糊糊的看見母親用能動的右手端著薑湯一步一挪的給我端到床邊。

媽,你的愛,我這輩子都記得。

@靜

06

「我家院子里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魯迅在《秋夜》中這麼寫。

以前我總打趣說,要是我也這麼寫文章,早被罵死了,而如今再讀這篇文章,卻怎麼也止不住流淚。

老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樹,是爸爸媽媽結婚那年,奶奶從自己帶來的一株樹苗栽種下來的。

樹苗剛好比我哥哥大一歲,棗樹好活,我經歷了棗樹從小苗長成一人高,一樓高,二樓高,三樓高的過程。

以前家裡是平房,父母辛勤勞苦了許些年,家裡的條件越來越好,先是蓋了兩層洋房,再後來是三層的別墅。

我一直在外面讀書,每年秋天,爸爸都會給我留一包棗,不用說,都是他精挑細選過的,個頭大,顏色正,形狀好。後來父親生病了,我不在家。

那些年,棗樹成了他的信念,有時候他會望著那些枝條發獃,想念他的母親,有時候自己動手,用竹竿纏上鐵絲,自己勾棗。

爸爸病重的那一年,顫巍巍的從枕邊拿出了一袋棗…其實我一點也不愛吃棗,更何況家裡的這棵棗樹長的棗有苦味。

但後來聽母親和哥哥說,舅舅一家人曾來探望爸爸,他女兒看見有 棗樹,就拿著爸爸的竹竿亂敲一氣,很多棗樹和葉子都掉下來,爸爸氣的顫抖。回房間誰也不搭理。

我握著這一袋棗,頓感父愛值千金,現在爸爸已經走7年了,我再也沒吃過棗。

@范范之輩

07

想起我的外婆,外婆偏癱多年,腦溢血複發小腦萎縮,不能說話不能吃東西,家裡人商量之後決定回家回家休養。

因為這病唯一的辦法就是割開器官靠機器維持,根植物人沒兩樣。

回家後外婆難受的很,沒有重症監護室的呼吸機輔助,常常會喘不過氣來。

來探望她的親戚都會往外婆的手裡塞錢,她手還能動,把錢攥的很緊,媽媽和阿姨照顧她的時候,開玩笑說把錢拿出來給我用吧,外婆搖搖頭,意思不行。

媽媽又說了好幾個用錢的地方,外婆依然死死攥著手裡的那幾百塊,後來媽媽問,拿錢給嵐嵐買吃的好不好?外婆吃力的點了下頭,鬆開了手。

我人在外面,聽媽媽和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眼淚差點掉下來,外婆是從苦日子裡過來的,一輩子省吃儉用,小時候對我們姐弟三個管的很緊。

我們曾一度以為外婆不親,直到外婆彌留之際,我才明白,其實她愛我勝過愛她女兒。

@Biubiubiu

08

我今天要寫三個人。

第一個人是我爸,四歲的時候,我媽自殺了,我一直和我爸兩個人相依為命。

我生在農村,沒醫院,只有小診所,有次深夜發高燒,我爸穿著拖鞋抱著我直奔診所,但診所早關門了,他就帶我去醫生家敲門,醫生醒了,他看著我打針吃藥一宿沒睡。

第二個人是我外婆,每次去外婆家,她就把藏著好多好吃的東西統統拿出來給我,有些糖放的久了都化了,她還當做好東西一樣眼巴巴的往我懷裡塞。

每次打電話外婆都說,外婆這有好吃的,你有空就來看看外婆,你想要什麼外婆這都有,一到要回家的時候,外婆都會把我送到門口,看著我走,然後偷偷抹淚。

第三個人是我堂姐,我媽走的早,堂姐就像媽媽一樣對我,小時候家裡窮,沒吃的,我餓還饞,她就偷著帶我去老家挖花生油和醬油拌飯吃(過年才能吃)。

伯父發現給姐姐一頓罵,我想承認姐姐不讓,就說是她自己吃的,最後伯父餓了姐姐一天才消氣。

我的童年是不幸的,因為我早早的沒了母親。但我的童年也是幸運的,因為即使生活再難過,始終有人愛我。

@Happy

09

弟弟結婚那天下午,爸爸喝了點酒,微醺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對說:你姐姐跟弟弟全部結婚了,結了婚就是大人了,我就放心安心啦。

家裡就剩你自己的了,爸爸要把家裡剩下的全部錢都給你做嫁妝,給你最好的嫁妝!

我瞬間淚奔,爸爸一個農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向媽媽或者我們姊妹三個表達過任何感性的東西,那一次他高興借著酒勁,對我說的話,我會記一輩子。

我想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出我愛你三個字,但把他能給我的全部給我,大概就是他眼裡,最好的愛了吧。

@沙粒兒

10

父親走了快半年了。

病的時間很長,開始注意,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在醫院和姐姐輪班陪著他,差不多一個月的一個下午他走了,當時因為有事我沒在跟前。

很遺憾,也很痛苦,甚至忘了要怎麼難過怎麼流眼淚。

最近一次回老家是媽媽的生日,飯後我們坐在一起聊天,姐姐說:好幾年前,記不清是哪一年了,也是媽媽生日,你工作忙,寶媽打電話讓你不用回來了。

你也就沒回,爸爸明知道你說了不回了,但中午的時候還是遲遲不說開飯,從屋子裡走到大門口,大門口回到屋子裡,來回踱步。

我知道爸爸,他可能是等著我給他一個驚喜,可惜的是,直到飯點過後,菜都涼了,他也沒等到我回來。

姐姐一面說著,我一面控制不住的掉眼淚。

爸,我想您了。

@綰青絲

11

我是女生,從上晚自習開始,晚上放學回家,總是看見父親在回家路口的路燈下早早的等著我。

有一個周六因為學校放假,父親晚上就出去喝酒了,回來後一個勁的推著我媽,讓我媽去接我,邊推邊說說:

「琳琳放學了,你去路口接接她。我喝多了,我不去了,你先不用管我,先去接她。」

他忘記我放假在家了,一個勁地讓我媽去接我,當時我在門口聽到時,眼淚在打轉。

如今大學畢業都四年了,每每想起鼻頭還是酸酸的,我初中高中加起來六年,接著妹妹初中高中六年。

父親在路燈下接了我們十二年,有人說父愛如山,我覺得父親的愛比山更深沉。

@四葉草曉琳

12

人這一輩子,想一直都順風順水,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多的時候,你感受到的,是生活帶來的冷漠,無助,孤獨,你絕望的感覺眼前的風雨就要壓垮你,你孤獨的覺得全世界就剩下你自己。

但你別忘了,生活會對你不溫柔,但家人會,愛你的人會。

無論你飛多高,走多遠,她們都會默默的,不發一語的幫你扛下生活的苦難,幫你擋著狂暴的風雨。

無論你在哪裡,都別忘了,你的家人,一直在默默愛你。

今天

十三希望你分享出去

讓更多的人收穫這一份感動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

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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