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本：替身·海上1931（四十九）

文/劉宏宇

【作者簡介】劉宏宇，常用筆名毛穎、荊泓。實力派小說家、資深編劇、北京作協會員，「夏衍杯優秀電影劇本」獲獎者。著有《管得著嗎你》《紅月亮》《武王伐紂》《深水爆破》等多部長篇小說。主筆、主創多部影視劇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諜戰劇）、《危機迷霧》（38集諜戰劇）已在央視、北京大台播出，《婚姻變奏曲》（30集情感劇）、《阿佤兄弟》（電影）已拍攝完成。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第25集

25-1 日租界野川酒鋪包間 * 夜 * 內

松山穿和服，舉杯對便裝的陸克冰：很好！恭喜你！

陸克冰舉杯應和：多謝！（喝酒）說起來，也是水到渠成，沒什麼可恭喜的。

松山搖頭：不不不，太值得恭喜了。這個線索，非常有價值。如果確實，我們的努力，就馬上會結出豐碩果實！

陸克冰：希望如此！

松山：不過，先前的主線，也不要完全放開。畢竟，現在的線索，還沒有落實。

陸克冰：明白！請放心！

松山：努力！儘快摸清楚！

陸克冰：我會努力。只是……

松山：請講！

陸克冰：這件事，干係太大，我在國府任職……

松山：我明白！你放心，我們會嚴格保密！

陸克冰：那就好！

松山：請儘管放心！我可不想只跟你合作這一次哦！（再舉杯）請！

陸克冰思磨一下，似在品味松山話里意思，緩緩舉杯，笑對松山：請！

25-2 日租界野川酒鋪附近街市 * 夜 * 外

陸克冰坐黃包車離去，刻意壓低帽檐。

25-3 日租界野川酒鋪包間 * 夜 * 內

野島跪坐在松山斜後方。

松山（日語）：來俊民的方向正確！可以適當給他一點兒實在好處。讓他完全被我們控制！

野島（日語）：是！

25-4 滬昌商團董事長辦公室 * 日 * 內

嘭！

門被大力從外推開，來俊民凜然站在門口，西裝筆挺，不可一世。

林漢緩緩從董事長專座上立起，直瞪瞪看他。

叶韻從走廊跑到門口，對來俊民：太沒禮貌了！（拉扯）

來俊民陰森森看叶韻，叶韻手拽著他袖子，僵住。

來俊民瞟林漢：她說我沒禮貌。你說呢？

林漢笑：老朋友了，咱們不計較那些。

來俊民瞪叶韻：聽見了？他都不計較，你來什麼勁哪！

叶韻：對不起。（鬆開來俊民袖子）

來俊民抖抖衣服，闊步進入。

林漢緩緩坐回：有事嗎？

來俊民：你說呢？門口的信沒看到？

林漢瞟一眼貼在門上的「致林氏最後通牒」，無聲冷笑：真沒注意。我從不看門上貼的東西。

來俊民：是嗎？（進逼）

林漢定定看他：在香港，時不時就有人往我門上貼東西。比起來，（指門）那已經很客氣了！

來俊民撐住辦公桌，挑釁地：也許香港更適合你。

林漢：可能你說的對。（起身轉開）我是該回香港了。

來俊民審視他。

林漢：不過，（停住看來俊民）你我多年老友，不好好喝頓酒，我怎麼捨得走啊？

門口聚攏了一些員工往裡看，叶韻攔著他們，緊張看房內。

25-5 街市 * 日 * 外

關山眉頭緊鎖，頹然靠住電線杆，手裡的《申報》滑落。

報紙上，「新月曆皇后豔麗亮相」的大標題和秋妹的廣告照片，佔據醒目位置。

25-6 滬昌商團董事長辦公室 * 日 * 內

林漢站窗邊，看來俊民緩緩靠近董事長專座。

來俊民：你不看門上貼的東西沒關係，我來講給你。

林漢：坐下講吧。也許話長呢。

來俊民愣一下，看林漢。

林漢鼓勵般沖董事長專座示意：坐吧。不要緊。這個位子，其實誰坐都無關緊要。我早說過，我不打算總坐在這兒。

來俊民緩緩坐進董事長專座：很好！

門口員工唏噓一片，來俊民得意而威嚴地看他們。

叶韻想說話，被林漢眼神制止。

來俊民瞪叶韻。

林漢緩緩踱到他身後，雙手扶住椅子背，俯近低語：你想坐，沒問題！不過，先要把有些事情說說清楚。

來俊民：你覺得還有資格跟我講條件么？

更多員工圍觀在門口，叶韻極力阻擋他們進來。

林漢：給我點兒面子！

來俊民：面子？（對叶韻）你讓他們進來！

林漢：沒什麼好看的，繼續工作。原來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這裡的事跟你們無關！

部分員工聞言退出。

林漢對叶韻：從外面關上門！

叶韻猶豫一下，攔退不肯走的員工，擔心地拉門。

林漢：噢，（叶韻停住）通知各位股東、董事，我提議儘快開會。

來俊民：開會？

叶韻：好的。（關門）

來俊民：等等。

嘭，門關死。

來俊民看林漢：開會？

林漢笑著點頭。

來俊民：你提議？

林漢：就算我不是董事長，作為股東，我也有權提議啊。

來俊民：股東？（冷笑）你什麼時候成股東了？

林漢皺眉：是啊？我什麼時候成股東了？

來俊民：阿漢，別硬撐了。我知道你好強。可有些事，光好強不行，要有實力！

林漢：說的不錯！（轉開）聽起來，剩下的事情，似乎很簡單了。

來俊民：我希望簡單。就像你想要面子一樣。可是，記住，是你要開會的。

25-7 雨前茶樓豪華雅間 * 日 * 內

穿警服的徐署長對老四：四爺放心，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

老四：那人呢？

徐署長：哎呀，我真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老四：三爺可急了。這個人，不比一般。著落不出來，三爺難罷休啊！

徐署長驚恐：別呀！嗨，這怎麼說的！

老四審視：你我交情不是一兩天了，有些話，我想到了，得說給你，不然就不夠意思了！

徐署長殷勤地：請指教。

25-8 聖諾菲教會醫院門前 * 日 * 外

救護車整裝待發，盧醫生帶三個護士（戴口罩）匆匆上車，車開走。

附近兩個盯梢的馬仔盯著車子遠去。醫院裡出來兩個包打聽模樣的馬仔，沖他們輕輕搖頭。

（OS）老四：你說讓第二天白天領人，這裡面就有空兒！

（OS）徐署長：我不是想……

（OS）老四：我知道，你說過好幾遍了，送醫院調養。

25-9 行駛的救護車* 日 * 內

挨著盧醫生的護士緊張地看盧醫生，盧醫生鎮定地沖她笑。

她忐忑，想向外張望，盧醫生急忙阻攔。

（OS）徐署長：就是嗎。人是從醫院接走的，你得問醫院啊！

（OS）老四：醫院我自然會問。可三爺就讓問你。你掂量掂量！

25-10 聖諾菲教會醫院各處 * 日 * 內

一大群馬仔肆虐搜索，搞得雞飛狗跳。

（OS）徐署長：這……三爺的意思……

（OS）老四：我跟了三爺三十多年，不敢哄你，這事上，我真摸不定他心思了！一句話捅到底，我們這邊，肯定沒人去醫院接過人。

（OS）徐署長：那能是誰啊？醫院說，來人講得真真切切的！

25-11 某民宅門前* 日 * 外

救護車到，盧醫生三個護士匆匆拿擔架下車進入。

一輛轎車尾隨而來，停在不遠處觀望。

（OS）老四：所以說，得找你啊。

（OS）徐署長：四爺！

（OS）老四：一個大活人，從你警署出去，就此找不見了。你做署長的，不得擔待？

25-12 某民宅空房間* 日 * 內

窗帘緊閉，幾乎沒有陳設。

唐西萍和兩個女僕迎入盧醫生和三個護士。

車上緊挨盧醫生的護士摘掉口罩，是芸娘。

（OS）徐署長：話是這麼說，可……你得給我時間啊！

（OS）老四：三爺說，你忙不過來，他出人出槍，幫你找人。你再琢磨這話。

25-13 某民宅門前* 日 * 外

盧醫生和一個護士抬擔架，上面趟個女僕打扮的女人，另一護士舉吊瓶，第三個護士搶在前面上了救護車，接擔架。

救護車匆匆開走。

停在不遠處觀望的轎車悄悄尾隨。

（OS）徐署長：四爺，這我可受不起！還得求你在三爺面前……

（OS）老四：我告訴你了，這回，我摸不定三爺的心思。

（OS）徐署長：好好。不多說了。三天，請三爺再寬限三天！三天還沒消息，要打要罰，徐某都認了！

25-14 雨前茶樓豪華雅間 * 日 * 內

老四把一個厚厚的信封推給徐署長。

徐署長按住：不行不行！這可不行！我這已經大大對不住了，怎麼還敢……

老四：徐署長不要客氣。大家老朋友嗎。（俯近低聲）三爺講了，（拍信封）夠打一副好壽材。

徐署長驚恐無言。

老四起身，輕輕拍打徐署長：話我帶到了。保重！（離去）

徐署長瞠目結舌看他背影。

老四走到門口又停下：看我這記性！（轉回，低聲）三爺講，實在找不著，找著誰接走的，也算數。三天，我問問。行就不傳話了。三爺要是不答應，也就不用我傳話了。（離去）

徐署長直瞪瞪看他消失，掂起信封，現出輕蔑機智神情。

25-15 某民宅門前* 日 * 外

扮成佝僂老太的唐西萍被女僕打扮、低頭順眼的芸娘扶出。

一輛黃包車適時迎來，但她們並沒上。黃包車失望而去。

她們相攜走過拐角，又一輛黃包車迎來，剛剛的黃包車也追上，芸娘扶唐西萍上一輛，自己上另一輛。

她這輛先行，另一車跟上，二車迅速鑽入小巷。

25-16 室內電影片場* 日 * 內

秋妹巨幅宣傳畫像醒目。

台上，一幫油頭粉面的文藝人支使工人搭建演出檯面。

浩東饒有興趣地看，身邊的關山盯著秋妹畫像發獃。

浩東：我跟二叔說過，這回，這個月曆皇后要真能登台，一準兒捧她！沒想到，人家不僅登台了，還要在這兒現身！真是別出心裁！

關山瞟他一眼，又盯秋妹畫像。

浩東：怎麼了關叔？（打量關山）臉色這麼難看，龍哥還沒下落？

關山搖頭。

浩東：要我說，你們不用那麼操心。他就算想不開，也不會幹傻事。我了解他，說不定哪兒躲清靜去了。他跟我不一樣，要是我遇見那樣的事兒，會發瘋！可他反而會更冷靜。

關山：但願你說的對。

浩東：看著吧，沒兩天，他就會出現。到時候，我就叫他一起來捧這個月曆皇后。龍哥一表人才的，說不定能演電影呢。乾脆不幹那個破警察！

關山指秋妹畫像：你要捧她？

浩東：我倒是想。恐怕輪不到我哦！有權有勢的人多了！

關山霍然起身疾出。

浩東：哎，怎麼走了。我正事兒還沒說呢！（追）關叔！關叔……龍哥常去的地方，我才說了兩處，還好幾處呢！

25-17 來俊民密室* 日 * 內

來小龍被捆著手腳，蒙著眼睛，堵著嘴，蜷縮在屋子正中。

他輕輕動了動，掙起頭，緊張喘息（OS）：我怎麼了？這是在哪兒？旁邊有沒有人？

他試著起身，跌倒。再起，再跌。

他凝住不動，靜聽（OS）：沒人！

（OS）肚子餓鳴聲。

來小龍露出苦澀笑容（OS）：這是兩天左右的餓感。兩天……他會餓死我么？就這麼死了么？那這短短的一輩子，到底算怎麼回事呢……

25-18 滬昌商團大會議室 * 日 * 內

股東不齊，何、言、張在座。林漢坐董事長位，來俊民遊走。

桌上堆滿資料文件，兩個員工逐個翻閱，計算，再給俯在林漢身邊的叶韻複核，已盡尾聲。

所有人都緊張盯叶韻。

言對張噓聲：來俊民的資金到底哪兒來的？

張搖頭。

何寫個紙條溜給張，張打開看，噓聲對言：姓何的意思，來俊民的資本，只能稀釋咱們的股權，翻不了天！退一步，給他個實在董事，事情也就過去了。

言瞪眼：豈有此理！吸收資金，不是他執行董事可以決定的事！

來俊民聽到，笑對言：說的好！可惜，我現在不止是執行董事。

何對來俊民：你差不多得了啊！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來俊民冷笑：相見幹什麼？啊？（環顧）有意思么？相見？還日後？

言：別高興太早！

來俊民：好。那咱就等著。（對叶韻）怎麼樣，清楚沒有？

叶韻不抬頭：快了。

25-19 盧灣大天主堂門前 * 日 * 外

一片清靜。一輛普通轎車停在附近。

25-20 盧灣大天主堂某房間 * 日 * 內

陳設簡單實用，房間小而乾淨，牆上十字架烘托出宗教氛圍。

唐西萍整理床鋪。

芸娘爭搶：我來我來。

唐西萍：你歇歇，折騰了這一路。

芸娘退開，怔怔看唐西萍動作：看不出，大家出來的小姐，屋裡事情這麼利落的。

唐西萍：什麼小姐啊，兒子都老大了。

芸娘：我就住這兒了？

唐西萍：暫時住一下，找機會，送你去香港。

芸娘：我想找兒子！

唐西萍：是啊。兒子。我們也在找他。

芸娘：他在哪兒？

唐西萍：知道就好了。（微笑）會找到的。

25-21 來俊民密室* 日 * 內

來小龍靠牆，頭拚命在牆上蹭，蹭得血流滿面，牆上不少新鮮血跡。

蒙眼布一點點鬆動，終於露出眼睛。

他喘息著四顧（OS）：這是什麼地方？這裡，都發生過什麼事情？

25-22 滬昌商團大會議室 * 日 * 內

眾人都陰鬱焦慮地看林漢，只有來俊民得意洋洋。

林漢重重拍打堆在眼前已經整理好的資料文件，起身，做雙手投降姿勢：你贏了！

何起身：諸位，讓我們祝賀來董事！

眾人猶豫。

來俊民：不是來董事，是來董事長。

言：來俊民，你老實說，資金怎麼來的？

來俊民：有關係么？這裡是商團，合股商團。誰股份大，誰說了算。（環視）還誰不明白這個道理？

言怒氣沖衝起身，欲爭辯。

林漢離座搶近：言老，不要！（扶住言）來董事長說的對！

言：阿漢啊！你……（氣悶坐下，甩開林漢）

來俊民對林漢：好。很好！你才是真正的生意人！滬昌商團，需要這樣的生意人！

林漢謙恭地：多謝董事長誇獎。

言憤然起身離去。

張也起身，猶豫一下，又坐下。

何冷冷看林漢。

來俊民：我希望，從今天起，你，阿漢，能做起執行董事的工作來！

林漢：好的！

何霍然起身：林老闆！

林漢威嚴地：住口！

何噤聲。

25-23 竺公館密室* 日 * 內

竺三得意地：我就知道，他准得嚇傻！

老四：爺這招真高！壞事變好事了！

竺三：你覺得，姓徐的能找到那個人么？

老四：反正刀架在脖子上，他就是上天入地，也得有個交代了。誰不怕死啊？

25-24 盧灣大天主堂芸娘房間 * 日 * 內

唐西萍拉著芸娘的手，跟她並坐床頭：安心靜養。就當過去的事都是噩夢。

芸娘：你怎麼什麼都不問我？

唐西萍：我為什麼要問？你已經夠傷心，夠苦命的了。我幹嗎還雪上加霜？

芸娘感激地看她。

唐西萍：我也傷心過。知道什麼滋味。跟你比起來，我就算命好了。

芸娘落淚。

25-25 滬昌商團林漢辦公室 * 日 * 內

這裡曾經是來俊民的辦公室，叶韻搬運整理，林漢饒有興緻看她幹活。

叶韻白他：你也不說幫幫忙，就這麼看著！

林漢：幫什麼忙，反正你有的是力氣！

叶韻摔了手裡東西：真沒見過你這樣的，讓人趕下台，倒像升了官！

林漢：對了！你就這樣告訴陸克冰。

叶韻：你……（機警看門，疾去關門，回來沖林漢虎臉）那麼大聲幹嗎？怕人聽不到啊！

林漢：誰聽？我現在眾叛親離，沒人搭理了。

叶韻看他，欲言又止，搖頭，繼續整理。

電話鈴響。

林漢接起：我是林漢。

（OS）電話里來俊民聲音：葉小姐在你那兒吧？

林漢看看叶韻，對電話：是啊。幫我熟悉工作呢。我一時要上手，千頭萬緒啊！

25-26 董事長辦公室* 日 * 內

來俊民打發了員工，對電話：你還真當真啊！咱們不都講好了嗎。事情還是我來做。只是……

25-27 林漢辦公室* 日 * 內

林漢對電話：不不不，我得努力！不能辜負你的提攜啊！再說，我還有事沒辦完呢，商團里的事情，還是知道多一些的好。

25-28 董事長辦公室* 日 * 內

來俊民把他跟來小龍的照片擺上桌，對電話：你要這麼說，我就沒話講了！（照片扣下，粗暴丟進抽屜，對電話）那你就忙吧。啊，對了，讓叶韻過來。馬上！（掛斷）

他拉開抽屜，拿起父子合影端詳，嘆一聲，扣下，關上抽屜。

25-29 盧灣大天主堂芸娘房間 * 日 * 內

唐西萍恢復平常裝束，拿起手包對芸娘：我走了。你休息。有什麼需要，告訴神甫，我們很熟的。

芸娘起身：我……我……

唐西萍：沒關係，儘管講。

芸娘：要是不急，就再坐會兒吧。

唐西萍想了想，放下手包：不急。

芸娘局促地：我……我……我做了好多年你，知道么？

唐西萍點頭：知道。

芸娘悲惋：我想……想告訴你……告訴你……

唐西萍走近：告訴我什麼？

芸娘：告訴你，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唐西萍拉她手，扶坐：想說就說出來。我會聽。認真聽。

25-30 滬昌商團董事長辦公室 * 日 * 內

來俊民整理了一大摞文件推到叶韻面前：他不是要熟悉商團嗎，先把這幾個案子做清楚。（拿起公文包奔門）還有，讓他把車交出來！

叶韻：知道了。

來俊民開門，回看抱文件跟來的叶韻：還有，（盯著牆上林敬軒掛像）那個東西，拿掉！

叶韻：啊？

來俊民：隨便放哪兒，就是別擺在這間屋裡！（疾去）

叶韻看一眼林敬軒掛像，狠狠瞪來俊民背影。

（未完待續）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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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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