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馬鞍山滅絕人性的兇殺案

地點：安徽省馬鞍山市（南京旁邊50公里的鋼鐵產業城市）

2000年1月21日晚8點30分，天氣異常寒冷，一位身材高挑，穿著紅色棉夾克的少女，邁著輕盈的腳步往家走去，她壓根兒沒想到身後有一條黑影不緊不慢地跟著。當她走到大北庄某棟中門樓洞口時，這條黑影突然加速，匆匆越過她，一口氣上了四樓。他一邊走一邊悄悄抽下腰帶拿在手上，隨即返身下樓，在二樓樓梯平台與靚女打個照面。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她的脖子已被對方用皮帶勒住。伴隨著「啊」的尖叫，她掙扎了幾下便被勒在地上不動了。接著，黑影摸出鑰匙環上的摺疊小剪刀先從上至下剪開她的牛仔褲，後又將她背到對面樓上的三樓樓梯平台，扒光她身上的衣服，強姦並以性虐待方式肆意凌辱。

第二天凌晨6時半，一位退休老大媽下樓時發現三樓平台躺著一具裸體女屍，脖子上還勒著一條皮帶，周圍全都是血,全身已經凍得僵硬……

受害者是18歲的少女張某,因家境貧寒,綴學在本地一家賓館做服務員,在下班回家途中慘遭毒手.

3月19日晚8時半，在中崗二村某棟封閉式樓道內又發生一起強姦殺人案，回家休假的南京某大學19歲女青年尚某被人發現躺在自家樓下的四樓平台上，脖子勒著一條皮帶，下身裸露，氣若遊絲。正在附近巡邏的民警雖然一接警就火速趕到現場，集中追堵這個惡魔，但由於報案太遲，惡魔又溜掉了。這名女孩因窒息太久，送往醫院搶救無效身亡。

自1998年9月-2000年3月,惡魔以單身回家的少女為目標,連續強姦搶劫做案16起,多名年輕女子被強姦,並被搶去身上的財物,尤其是兩起強姦搶劫殺人案，引起全市震動。市民稱這個犯罪嫌疑人為殺人色魔，談之色變，咬牙切齒。

一時間，社會傳聞不斷，以訛傳訛說是馬鞍山有一個殺人狂，專殺披肩發、穿紅衣服的女青年，不光在馬鞍山干，還到蕪湖等周邊地區干！影響之大，輻射之廣，幾十年罕見。給許多市民造成了強烈的心理衝擊。以致一到晚上，「女人不敢出門，紅衣服不敢穿」，甚至市區有個成人院校由於女學員不敢晚上上課，被迫把原先安排在晚上的課改在下午上。

經過艱苦複雜的地毯式排查,最後，嫌疑人曹震進入警方視線。8月7日上午10時許，馬鞍山市公安局刑警來到玉蘭園某棟一樓，將曹帶走，並在曹的房間當場搜出一件件物證。在公安訊問室里，面對政策攻勢，曹震的精神防線徹底崩潰，交代了強姦殺人的犯罪事實。

再放上另外一些事情：

1、此案當時影響極其惡劣，女工夜班，女孩子出門，一定要老公或者男友接送。

2、安徽馬鞍山最繁華的解放路、大轉盤（後來的團結廣場）過了7點以後沒幾個人了，大街上人人自危，情況堪比後來的sars

3、此案後，馬鞍山專門開展了一個叫樓道亮化工程，給所有的居民樓道裝上了當時還很先進的聲控路燈。

4、據傳說，南京的大學生是南航（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的學生。他家人其實聽到了一些聲響，但因為害怕或者不想管閑事沒有理會。等想起來女兒還沒回家，再出去找的時候，已經救不回來了。現在想想她的父母估計餘生都在悔恨當中。（南航是我們當地算是堪比復旦的一流學校了）

5、該罪犯是我的校友（我也是22中的，高他幾屆）

6、該罪犯已經考上了大專。

此案偵破過程中，基本是全市一起發動，那時我已經大學輟學在家了，我的幾個小夥伴，有上高中的，有上技校的。有個上技校的兄弟，因為體貌特徵與嫌犯接近，被派出所篩查了三次（1次，實習的廠礦，1次，馬鋼技校，1次，居委會帶人來）

傳聞中被抓捕過程：

一開始分析認為罪犯是18歲以上的成年人，因此在大排查中漏掉了曹正。多虧了省警校一個在馬鞍山轄區派出所實習的學生，見曹正雖然不滿18歲，卻長得比同齡人偉岸一些，像18歲以上，就建議傳訊他，結果把曹正帶到派出所，一審，招了。

此案後續：

因為罪犯未成年（未滿18歲），不公開審判，無期

有當時的校友透露出的消息：

這事22中校友的回復：

我是馬鞍山人，並且我和曹震是校友（我們都是馬鞍山市第二十二中學畢業的）他是96年初中畢業，我97年的，在校時我們還一起T過球。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所說的一切並不是事實，曹家並不是什麼有錢人家，他的父母原來都是淮北人，後來是隨淮北電建一起來到馬鞍山的，都是很普通的工人（父親患賁門癌，母親已退休）他家就住在馬鞍山月季園一個很小的房子里，只要是馬鞍山人都知道這點。大家試想一下，曹的親舅舅如果真的像樓主說的那樣能夠很輕鬆的拿出50萬來幫自己的親外甥洗脫罪行（「個人意見」像這種連續作案十幾起，連殺兩人震驚了整個安徽省的大案，恐怕區區50萬好像是不好擺平的吧~~）像這麼有錢的舅舅怎麼能看到自己的親姐姐，姐夫，外甥那麼多年來還擁擠在一個那麼小的房子里生活呢？有怎麼能看到自己的親姐夫因為沒錢治療癌症而躺在家等死呢？怎麼說也應該給自己的姐姐在馬鞍山買套大點的房子住吧！（已當年的房價，連買房帶裝潢20萬就能買一套很不錯的房子了）所以，大家想想這樣合理嗎？？是不是有點不符合正常邏輯啊！還有我告訴大家，曹第一次犯案的時間1998年9月19日，第一次殺人是在2001年1月21日，第二次是同年3月19日，當時他還未滿18周歲，所以量刑時就被判了個無期徒刑，至今還被押在安徽省望江縣九城監獄（這是一所專門關押重刑犯的監獄）

有他的獄友透露的消息：

色魔的獄友的回復

他跟我關在一起的、開始在合肥少管所的、我出來之後他被調到柴油機場了、我出來的時候我在隨到那邊上網他還打電話給我的呢、講他調走了

後來馬鞍山的順口溜

一中黃，二中狂，三中四中耍流氓，.... ，二十二中出了個殺人狂，紅星是個釣魚塘（貌似是這麼說的，我們那年代，這話蠻出名的）

他的同學補充：

曹的同學飄過，當時他有女朋友，被抓前一天下午還一起去文化宮游泳，他心理素質是沒得比，當年理科476夠上本科線了，如果不是現在桃源派出所的副所長，（當時玉蘭園那塊的片警，因為這事立功的）曹已經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了！當時不知道啊，要不舉報下就有2萬獎金了！最搞笑的是我一女同學，當時和他一起補英語，老師居然叫曹送她回家，說變態色魔，真搞笑，事後她說其實那天晚上她是最安全的！

另外補充一個正式的媒體採訪：

曹震，今年17歲，現住馬鞍山市花山區玉蘭園某棟一樓，戶籍是淮南市田家庵區電建北村，寄讀於馬鞍山市第二十二中，第一次作案時年僅15歲。曹震，以這麼小的年紀竟犯下如此大案？其中的犯罪軌跡在哪？

2000年8月9日，我們來到該市看守所。以下是我們對曹震的提問。

問：作為一名中學生，平時表現也不錯，怎麼竟然想到幹這種事（強姦、殺人）？

答：心裡衝動，渴求異性。（曹說，他不想殺人，只想強姦。）

問：青春期騷動人人都有，為什麼你卻走極端？

答：因為我對這方面的事（看黃色書刊）感興趣。初中時，我就在校門口的書攤上借黃色書刊看，我們許多同學都看。高中以後又在同學家看過黃碟，有5次。看了以後心裡特別需要，控制不住自己。1998年在月季園第一次干這事時（9月19日晚8點40分，當時曹15歲），我遇到一個騎自行車的女的，長得蠻好的，就想起看黃書的事，一心想看女的身體。我見旁邊沒人，就跟了過去。那女的在月季園一個樓洞旁停下鎖車子，我搶先上樓，上到四層又返身下樓，在二樓拐角碰到這個女的，就用事先從自己腰上抽下的皮帶勒住那個女的脖子，勒了一會兒，見她神態不清了，就把她放在樓梯平台上，把她的上衣掀到胸部，用手摸捏乳房。這時我聽到樓下有摩托車聲，就趕緊逃走了。

問：你父母平時可同你談心？他們對你最大的希望是什麼？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對不起你父母（曹父患賁門癌，曹母為看管曹震學習，提前退休）。

答：我和父母平時很少交流，他們很關心我的學習，從高一起，就為我請了數學和英語兩個家教，一直到考大學。我媽對我管得很嚴，不准我超過晚10點回家。他們最大的希望是讓我上大學。（曹這時眼淚掉下來了）……做這事時沒想到對不起父母，只是衝動，想干就干。現在後悔來不及。如不逮到還要作案，早逮到早好。

問：你高考報的志願是什麼？是共青團員嗎？在學校有沒有上過思想品德課和法制課，學校最注重什麼教育？

答：第一志願是浙江工業大學。我是1996年初中畢業入團的。上高中後，團費照繳，但卻沒參加過團組織活動。高中功課緊，記不得上過思想品德課和法制課了。學校最注重學生的學習成績。

8月10日上午，我們到曹畢業的學校。趙副校長給我看了曹的中學生畢業登記表，曹在全省高中畢業會考中除政治、歷史兩門良好外，其餘7門功課全優。趙和老校長都表示曹平時各方面表現都不差，同學和老師們都沒想到他會幹這種事。但我們有沒有想過，作為學校、家庭和社會在曹震的教育上真的盡到責任了嗎，有沒有偏頗和疏漏。痛定思痛。該是好好反思的時候了。

在採訪中，我們的心情很沉重，借用一位知情人的話說，兩位受害的少女本來是不會死的，但年輕的生命之花卻在冷漠中凋零。這一直纏繞在我心頭，不是滋味，不吐不快。

「1·21」案發生的那天，正是大寒，天氣奇冷。經法醫鑒定，受害女青年不是被勒死的，而是被凍死的。昏迷中的她赤身裸體躺在冰涼的三樓樓梯平台上整整10個小時，其間不是沒有獲救的機會。

據查，在案發現場樓上當時正有一個麻將牌局，那些人曾聽到樓道有異響，卻無人出來看一看。某中年女士凌晨1時半打完麻將回家，下樓時正好發現躺在樓梯平台上的女青年，但她卻從她身上跨過去了。事後警方問她，她卻說當時沒在意，以為是一個塑料模特兒扔在哪兒，或是神經病。其實只要她稍為留心一下，或打個110什麼的，這個女孩本來是不會死的。一位警官告訴我正是在這個樓道，有個壯漢聽到女人「啊啊」的尖叫聲和掙扎聲，他嫌煩，竟用被子把自己耳朵捂了起來。

那個女大學生也不該死。案發時，樓上有戶人家的兩個大小夥子正窩在家裡，據說聽到聲音沒有出來。當色魔正在作案時，受害人的母親恰好上樓，與一個下樓的男人（正是色魔）擦肩而過。當她走到三樓拐角處，發現黑暗中躺著一個女青年，頓時嚇了一跳。她扭頭就走，到隔壁樓洞5樓上的一個熟人家裡，撥電話回家，問丈夫：「女兒可在家了？」一聽說女兒到外面買東西還沒回來。心中一驚，讓丈夫趕緊下樓看看那個躺在地上的女孩。她丈夫慌了，找了一隻手電筒，敲開鄰居家的門，然後一同下樓。電筒一照，躺在地上的女青年，恰恰是自己的女兒。

等他們折騰半天，想起打電話給「110」，再送醫院搶救時，由醫生將女孩脖子勒的皮帶解下來，此時已耽誤了寶貴的搶救時間。這個女孩因窒息過久死亡。事後丈夫埋怨妻子，妻子卻說：「當時我也不知道是我們女兒。」

其實犯罪分子心是虛的，只要有人站出來猛喝一嗓子，結局可能完全兩樣。曹震在16次作案中，就有兩次被樓下摩托車聲和樓上開門聲嚇跑，有一次由於女青年高聲呼救、抓傷手臂，落荒逃走。可見，只要大家多一份關心，施一回援手，群防群治，犯罪分子就無機可乘，就不會得逞，而冷漠只會助長犯罪的氣焰，最終禍害的恰是你自己。

8月12日晚，馬鞍山電視台「視點」節目，播出了記者對嫌犯曹震的採訪實錄。節目中，曹流下了悔恨的淚。他承認他的性犯罪是受了黃色影碟和書刊的毒害，於是就失去理智，鋌而走險作案。他說他並不想殺人，所死的兩個女青年，一個是嚇死的，一個是凍死的。他承認自己罪孽深重。

該市公安部門負責人也在電視中剖析了曹震作案能夠得逞的深刻社會原因，他說，這些案件都是不該發生的，兩次殺人事件，都有居民住房被喊叫和打鬥聲驚動，有的還開門探看，但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察看個究竟，社會正義感和責任感如此淡漠，實在令人痛心。

17歲少年成為姦殺案凶魔的事實，讓馬鞍山整個城市震驚異常。街談巷議的都是這件事，人心都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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