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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時母親給我玉鐲,說玉鐲破碎定要回家,我不聽真招來大禍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江河不似海 | 禁止轉載

1

六個月前

所謂鴛鴦鐲,是指同一塊翡翠原料里開出來的兩塊料,紋路極其相似,鐲子色段互補,比如一翡一翠,或者一陰一陽。

「喲,你還是個懂行的啊,不過可惜了,這就是個地攤貨,塑料鐲子。」田曉芳左手腕一翻,將手從男人手中抽出,她撥了撥滑落的玉鐲,漫不經心道:「你快走吧,我男人快回來了。」

男人自身後攬住她的肩,溫聲細語道:「你看你,我不過是同你講個故事,你就鬧起了脾氣,你同我生氣做什麼,我對你如何,你心裡不清楚?」

田曉芳雖然是個農村女孩,但她十三歲出來闖蕩,深知男人的話最不可信,當下也懶得拆穿。她勾唇冷笑,聲音到底還是溫柔的:「你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說完這句話,田曉芳回過頭湊近了去吻他,吻得洶湧猛烈,是個男人都經不起這樣的挑逗。男人的手牢牢摟住她的腰,用力一轉,兩人調換位置,田曉芳被他牢牢地壓在身下。

動情之時,衣衫半解,「砰」的一聲巨響,男人被一股大力從女人身上扯了下來。田曉芳立刻梨花帶雨地撲到來人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衫哭訴:「老公,這個男人趁你不在家,竟然,竟然想非禮我……」

破門而入的是丁焰君,和田曉芳是老鄉。他們合夥干這個兩三年了,當下也不急,丁焰君把門一關,一握手指,活動下筋骨,咯嘣咯嘣直響。

「你非禮我老婆,想怎麼解決?」

丁焰君生得五大三粗,眼神兇狠,床板一掀掏出一把刀來,敲了敲牆壁:「是給錢啊,還是問問手裡的這把刀啊?」

男人求救似的看向田曉芳,對方卻一句話也不說,嘴角微微翹起,嘲諷一笑。

男人理虧在先,此刻再傻也知道肯定是自己被坑了,他不敢猶豫,哆哆嗦嗦地將口袋裡的錢掏得一乾二淨,掏完了眼巴巴地望著丁焰君:「我給錢,給錢,大哥您放我走吧!」

丁焰君盯著他手腕上的金錶挑了挑眉,男人作垂死掙扎道:「大哥,這個是假的。」

「假的?」丁焰君蹲下身子與男人平視,笑得一臉和善,慢慢解開他手腕上的表,「假的老子也要。」

把男人踢出去之後,丁焰君將手中的錢分給田曉芳一半,剩下的錢在手心裡摔了摔,他勾了下田曉芳的下巴:「老子出去喝酒找女人咯!」

丁焰君最大的好,就是從來沒有想過動田曉芳的心思,他說兩個人搭檔,最好互相信任,路才能走得長遠。

「我不做你男人,如果是你男人,這仙人跳玩不下去。」

田曉芳萬事看得很開,她不介意這些,不管丁焰君是否對她有心思,丁焰君都不是她男人。她的男人得重情義,得能護著她,嗯,還要溫柔。

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兒未來如意郎君的模樣,田曉芳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坐起身,一骨碌跑下床,蹦蹦跳跳地跑到樓下的公共電話亭給家裡打電話。

村裡只有村長家有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村長喂了一聲:「是田家大妹子?你等一下啊,我去叫你家裡人。」

田曉芳用腳尖摩擦著地面,耐心等待,手腕上的玉鐲時不時地碰上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喜歡這個聲音。

電話終於被人接起,是妹妹,田曉琪。

「琪琪,爸媽身體還好嗎?」

「蠻好的,爸腿腳不好,天一冷就膝蓋疼你是知道的,其他的沒啥毛病。」沉默一會兒,那邊的妹妹似乎鼓足了勇氣,猶猶豫豫道,「姐,我想買個隨身聽,學慣用的。」

田曉芳沒怎麼上過學,妹妹是村裡唯一一個考上高中的,她打心底里為妹妹高興:「你放心,明天我讓亮哥把錢帶回去,你看中啥買啥,不用擔心錢的事。」

「好嘞!謝謝姐!」

從電話亭里出來,風大了些,田曉芳掖緊了自己的衣服,往樓道里跑去。樓道里沒燈,天色又暗,她沒注意樓梯口站了個人,跑得又急,一頭扎進了人家懷裡。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纖長的手指穿過鐲子,觸碰到她的脈搏。

就像咬住獵物不肯鬆口的毒蛇,食指緊緊扣著她的手腕,大拇指反覆摩挲著光滑的鴛鴦鐲。

田曉芳沒有察覺,她只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很好聞,眉目看不清楚,他說:「姑娘,天這麼冷,把衣服披上吧。」

他和田曉芳遇見的所有男人都不同,他似乎專門等在這兒,只為給她送件衣服,就要離開。

少見的西裝外套,料子柔軟,卻十分有形,披在身上貼緊了皮膚。

「唉,衣服怎麼還你?」田曉芳追上去問了一句。

他擺擺手,示意不用還了。

「那這衣服我也不要了。」田曉芳玩仙人跳,想撩一個男人,有的是手段。

他轉過身,笑得一臉無奈:「你若真想還我,我就住在對面巷子里第三戶人家。」頓了頓,又道,「下次別穿條裙子就出來了,夜黑天冷,容易出事,下次不一定會有我這樣的人守在這兒了。」

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笑起來更甚,脆生生地答應:「好的呀!」

不知道是答應還衣服,還是答應不再穿得單薄出來晃蕩。

2

為了點燃長明燈,找到千年女鬼的遺物,臨江仙和蘇虞頗費了一番功夫。據五大家族的老人說,唯一有跡可循的是一隻鴛鴦鐲,滿春帶綠,當年吳家主事的送給了在外頭養的一個小妾,後來出了詛咒這一事,自顧不暇,小妾也沒了消息,聽說回老家過日子去了。

費盡周折找到小妾的女兒,是個八十多歲的老婆婆。臨江仙向她打聽那隻鐲子,她印象倒是清楚,眼睛微微眯著,一笑露出光禿禿的牙床:「那隻鐲子給我女兒啦,保平安的!」

她的女兒嫁到了窮鄉僻壤里,蘇虞坐在馬車上被顛簸得渾身要散了架,他嘟著嘴靠在臨江仙身上,找了一個頗為舒服的姿勢,聲音悶悶的:「要是到了村裡還找不到,你還找嗎?」

這是一條一米多寬的山路,左側是懸崖峭壁,右側是高聳入雲的山峰,馬車走過山路甚至能聽到碎石塊掉落的聲響,趕車的人一個不小心,他們的性命全都賠在這兒。臨江仙長舒了一口氣:「肯定是要找的。」

到了村裡,倒是好打聽,村口榕樹下坐著幾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在嘮嗑,蘇虞跑去問路,他們手一指:「喏,這條路走到盡頭,最窮的那一家就是咯。」

那是一條上坡路,石板鋪就的路有些潮濕,清晨的霧氣籠罩,遠處山峰青翠,蘇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臨江仙依舊是白色襯衫黑色長褲,單薄得很,他面無異色地走在前面,蘇虞想歇一會兒都不好意思。

走到盡頭,透過簡陋的圍欄可以清楚地看到院中的情況,院中只有一個婦人在打水,他們沒有廚房,鍋碗瓢盆都在院中的石板上,石板後面是石塊砌成的灶台。蘇虞偏頭一瞧,推了推臨江仙:「灶台前蹲了個女孩在燒火,看側臉蠻漂亮的。」

臨江仙沒理他,禮貌地敲了敲門,婦人在圍裙上抹了把手,快步走過來開門:「大清早的,誰呀?」

婦人到了門口看到兩個陌生人一怔,開門的手停住動作,眼神立刻變得警惕:「你們找誰?」

她的聲音有點尖利,灶台前燒火的女孩慢慢走過來,邊走邊問:「媽,發生什麼事了?」

臨江仙簡要說明來意,自己並非有惡意,只是想出錢買多年前的那隻鴛鴦鐲。

婦人將信將疑,到底沒有開門讓他們進來的意思,態度冷淡:「我也想找到那隻鐲子。」說完扭身就走。

不管蘇虞如何糾纏,婦人始終不理他們。臨江仙又不願硬闖,說山中的小戶人家,何必為難,直到天黑,家家亮起燈火,臨江仙翩翩然地站在村口的榕樹下不願離去,真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樣。

「你倒是想想辦法,我們不能在這兒乾等啊。」蘇虞耐不住性子,山中又冷,他在樹下跳來跳去,一刻也不安生。

山裡天色黑得早,山道里模模糊糊有個人影逐漸走近,臨江仙嘴角噙了一絲笑,淡淡道:「來了。」

來的人正是白日里見的那個十五六歲的女孩,今天早上談事情的時候她一直在旁邊聽著,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一對上臨江仙的眼睛就立刻轉到別處了。

有鬼。

她看到臨江仙直接開門見山:「我知道那隻鐲子在哪,你能給我多少錢?」

臨江仙輕笑:「你要多少?」

她伸出兩根手指。

「成交。」

女孩見他一口答應,咬了咬嘴唇,覺得自己要低了,頓時有些後悔。

臨江仙忽略她的小動作,淡淡道:「你先說在哪,找到了再補給你雙倍的價錢。」

女孩瞬間喜笑顏開,聲音清脆:「就知道你們城裡的人大方。鐲子在我姐姐那兒,我媽沒有騙你們,我們也想找到那隻鐲子,因為找到它,就能找到我姐姐。」

最後一句話斂了神情,她有些落寞道:「我姐姐失蹤了,她已經有五個月沒往家裡送錢了。」

蘇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姐姐五個月沒消息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錢,他想說什麼,臨江仙已經先一步開口:「你想讓我們幫忙找你姐姐?」

女孩的姐姐叫田曉芳,她叫田曉琪,他們家全靠她姐姐一個人撐著,田曉琪上學,父親治病,都需要錢。田曉芳一失蹤,這個家幾乎要揭不開鍋了,更沒有錢去僱人打聽姐姐的消息。父親病重,母親走不開,田曉琪覺得,自己必須像個大人,找姐姐的事,就全靠她了。

臨江仙啞然失笑,這個女孩真聰明,打得一手好算盤,當他是免費勞力,既能找到姐姐,又能獲得一大筆錢。

他倒不在乎這個,似笑非笑:「你若真能找到她,多少錢我也給得起,若是騙我……」頓了頓,他沒有再說下去,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臨江仙這段時間實在受過太多欺騙,縱然他不輕易上當,到底也是煩這些,關於謊言,他的耐心,已經用光了。

3

五個月前

田曉芳來還衣服的時候,男人正伏在案子上寫字,毛筆蘸了墨水,筆下一頓,手移了幾下,一個筆酣墨飽的「靜」字立在紙上。

田曉芳撫平了自己的墨色大衣,將西裝疊好放在一旁的案子上,然後拉過屋內的一把椅子,坐在門口,映著巷子里斜進來的最後一點陽光,左手托著下巴望著他,專註又溫柔,翠綠的鴛鴦鐲落在白生生的手腕處,平白讓人移不開眼。

男人叫秦墨,是個寫字的,秦墨說這叫書法,田曉芳不懂書法,也不太懂每天窩在房間里寫字有什麼好的,牆上掛的也全是字。偶爾秦墨來了興緻,會畫一兩幅山水畫,叢山疊嶺,枯樹上點幾滴紅墨,好看地緊。

如有人沉迷賭博,或偏愛收藏寶劍,或痴迷美色,萬事只求一個興緻,而秦墨的興緻,只在經歷千年而染塵事的書畫古董身上。

田曉芳時常來這裡,來得尤其早,走得又甚晚。她不大愛跟人聊天,來了也不說話,秦墨也不說,給她倒上一杯熱水,桌上放一盤蜜餞,過一會兒,覺得茶涼了,就再續上一杯,添茶的時間總是恰到好處。春寒料峭,田曉芳的手始終是溫熱的。

兩個人相處得倒是十分自然,時日一長,若是哪一天見不到對方了,還時時刻刻挂念著。直到有一日,田曉芳如往常一樣走進巷子里,秦墨卻一反常態,垂著頭不肯看她,臉漲得通紅,連耳尖都紅了:「我家在順義南彩,做古董生意的,這間房子,是……是父親開的小店,過段日子,你……你願不願意,和我回南彩?」

田曉芳如第一次見他一樣,笑容如同三月桃花盛開,聲音清脆:「好的呀!」

秦墨也笑,眼眸輕斂,落在她腕間的鐲子上,腦海中一閃而過父親愁苦的面容。

古董店的鎮店之寶,鴛鴦鐲,剛剛好。

他們都覺得,這段感情里,自己才是把守進度的一方。

田曉芳知道,秦墨是個有雅興的人,他會和她講以前的故事,請她聽咿咿呀呀的吳儂軟語,還會帶她到各個小巷子里吃點心。他說,女人都是水做的,要放在手心裡好好捧著。

田曉芳從來不信男人的花言巧語,秦墨的也不信,她微微勾唇,笑容冷酷又嘲諷:「若真是捧在手心裡,滴滴答答不一會兒就漏完了,女人才不是水做的,她們狠起來,十個男人也比不上。」

秦墨這種話也不常說,他微微搖頭:「女孩子那麼要強做什麼,什麼事有男人頂著,只管放心躲在身後就好了。」

田曉芳又笑,抓起桌上的蜜餞填進嘴裡,不再說話。

前幾天丁焰君問她怎麼不做仙人跳了,她說累了,想歇段時間。大概是賭錢贏了,丁焰君心情好,捏了下她的臉:「也是,好好玩段時間,我們就該換地方了。」

田曉芳沒和秦墨攤牌,他們剛確定關係,她賭不起。

但田曉芳沒想過,她的傷疤最終會以狠狠撕裂,暴露在空氣中,坦蕩又難堪的方式呈現在秦墨面前。

那是一個尋常的夜晚,天上掛著疏淡的幾顆星子,弦月如彎眉,街上行人稀少。

田曉芳和秦墨在劇場聽了南戲,他們是等散場了,燈光全部熄滅,人幾乎走光了才出來的。秦墨說,何必急這麼一時半會兒,擁擠著跑出去,聽不懂行的他們討論戲曲,怪沒意思的。

「我也不懂的,你幹嗎帶我來聽?」

秦墨不假思索:「你和他們不同,光是坐在我身邊,我就很開心。」

田曉芳笑著倒在他身上,秦墨的臂彎很有力,他反應很快,手穩穩地攙住她的手臂,手臂交錯,田曉芳的手臂慢慢滑落在他的臂彎處,虛虛地搭著。

秦墨比她高出不少,她的手搭在他的臂彎剛剛好。

田曉芳真想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這條路永遠走不完,牽著手就這麼度過餘生,她就心滿意足了。

「田曉芳?」

身後傳來這樣一道聲音時她並沒有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第一次見秦墨時她專門找了測字的先生,問哪個字的姻緣最好,先生說「彤」,她告訴秦墨,她叫田曉彤,秦墨一直叫她彤彤。

「田曉芳!」手臂猛然被人從身後拉住,「果然是你!」

是前段時間被騙的那個男人,他整個人醉醺醺的,顯然喝了不少酒,真是好巧,竟然在這裡遇到。

「啊,」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秦墨,「這是你的新獵物?」

田曉芳的手在抖,她緊緊抓著秦墨的手臂,想催促他快走,偏偏喉嚨里像被堵了石頭,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你知道嗎?」男人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打了一個酒嗝,滿嘴酒氣,秦墨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兩步。

「你身邊這個漂亮女人是玩仙人跳的,她是個婊子,她......」

秦墨沒有給男人機會讓他說下去,他鬆開了田曉芳的手。田曉芳心一緊,手中空蕩蕩,心裡也是,像突然被人挖去了一塊。

她想,真是可笑,偏偏這種時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喜歡他的,遠比想像中的要喜歡。

秦墨鬆開她的手,狠狠地打了男人一拳。他是個讀書人,從小到大沒打過架,動起手來卻毫不手軟。他壓制著怒氣,聲音盡量放得平靜:「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都不能這麼侮辱她,你沒有這個權利,更沒這個資格。」

4

從天堂到地獄,再重回人間,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田曉芳站在秦墨對面,低著頭,她知道自己此刻應該示弱,應該說自己如何不容易,從山區里出來,說自己十年來是怎麼過來的,說自己如何痛如何苦,如何在夜裡哭到失聲,咬著手臂,咬出血好讓自己清醒。

她本該這樣做,可是她沒有,她撩了撩自己的長髮,想說再見,或者抱歉,還沒開口眼淚倒先掉了出來,她只好解釋:「我不想哭的……」

餘下的話沒說,全部化成哽咽,在寂靜的夜裡飄蕩。

因為秦墨把她緊摟在懷裡,在她哭的時候手一直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他的聲音遠比夜風溫柔:「過去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你遇見我之前,不作數的,所以過去與我們無關,我不想追問也不計較,我只想要你的將來。」

「你願意和我有將來嗎?」

這個世界上大概再也不會有人在得知她的秘密之後還能這麼溫柔地同她說話了,不會有人第一時間護著她,家裡人當她是賺錢工具,丁焰君當她是合作夥伴,那些男人當她是春風一夜,只有眼前這個人,只有他。

田曉芳在他懷裡重重點頭。

回到那個租的小房子里,房間里暗著,田曉芳按著激動難耐的心躺在硬床板上,她興奮得睡不著,望著窗外的月亮,第一次覺得這個小房子真好,還可以看見月光。她現在滿心歡喜,看見什麼都覺得是好的。

後半夜,月落西邊,田曉芳偷摸摸爬起來拿自己藏在床底的私房錢。她和秦墨約好了,彼此收拾東西,明天早上五點見,他們永遠離開這裡,到南彩去,下海經商,山中隱居,什麼都好,只要兩個人在一起。

打開放錢的那個木盒,田曉芳把錢一卷放在口袋裡。蠟燭一晃,她發現丁焰君的鞋裡竟然有一大卷錢。他真是心大,放在這裡也不怕被人偷了,田曉芳把他的錢又往鞋裡塞了塞。

「啪!」房間里的燈亮了,田曉芳皺著眉捂住眼睛,太刺眼了。

「你想走?」丁焰君臉色陰沉地盯著她,視線從她臉上移到了鼓鼓的口袋。

「我沒想走。」田曉芳下意識地否認,她後退兩步,退到了身後的衣柜上。

「你這段時間一直回來挺晚的,也不做生意了,是勾搭上有錢男人了?那個長得俊秀的男人?」丁焰君一步步靠近她,眼神冷酷,「還想偷老子的錢?」

「我沒想偷你的錢!」

對丁焰君來說,屬於他的,別人一分都別想拿走,他和田曉芳玩仙人跳假裝夫妻三年,所以田曉芳也是他的。

田曉芳看到他的眼神不對,想要尖叫救命,卻被捂住嘴直接扔到了床上:「老子三年沒動你,你竟然還想跑,田曉芳,誰給你的膽子!」

「嗒」的一聲脆響,誰都沒有注意到,田曉芳手腕的鐲子撞在牆角,碎了。

離家前田曉芳的媽媽說過,她一個小姑娘出門在外不容易,這隻家傳的玉鐲可以保平安的,要是哪天玉鐲碎了,就趕緊回家,什麼都不要也要回家,因為,什麼都沒有女兒的性命重要。

可是她現在,回不了家了,她甚至發不出一點點聲音求救。

丁焰君抬手扯下搭在窗戶上的毛巾,粗暴地塞進了田曉芳嘴裡。田曉芳一雙美目含淚,乞求著搖頭,她剛要脫離地獄,她不能毀在這裡。

丁焰君不想看她的眼睛,他脫下她的褲子,纏住了她的臉。

她想離開這裡,離開他,還不如死在他懷裡,從此,再也遇不到別人。

天色未亮,樓道里一個人都沒有,四周異常寂靜,丁焰君背著一個大麻袋從樓里走了出來。

居民樓後面有一條臭水溝,就因為它氣味難聞,所以租金很低,住在這裡的幾乎都是最底層的妓女、工人,這條臭水溝,除了扔垃圾,更是沒有人來這裡。

丁焰君所有的錢都在右口袋裡,埋了屍體他就去碼頭坐船到南方,再也不回來,天大地大,誰也抓不住他。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跟在他身後。(原題:《鴛鴦鐲》,作者:江河不似海。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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