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跟呂布單挑,不說穩贏,至少不會輸!
超後為司隸校尉督軍從事,討郭援,為飛矢所中,乃以囊囊其足而戰,破斬援首。——《典略》
卞莊子之紛擊法,王聚之起落法,劉先主之顧應法,馬明王之閃電法,馬超之出手法,五家之劍有傳。——《陣紀》
玄德在關上時,門旗影里,馬超縱騎持槍而出;獅盔獸帶,銀甲白袍:一來結束非凡,二者人才出眾。玄德嘆曰:「人言『錦馬超』,名不虛傳!」——《三國演義》第六十五回
馬超,字孟起,是蜀漢的五虎上將之一,任左將軍,最後官至驃騎將軍,涼州牧,斄(tái)鄉侯(斄,今天陝西省武功縣西南)。在《三國志》中,有關他的記載其實並不多,還放在了和關羽、張飛、黃忠和趙雲的合傳中,從正史記載這個事情來看的話,就可以體會到馬超命運的一絲尷尬——雖然地位不低,能和關羽、張飛這種數一數二的大將相提並論,但是和關張相比,他的事迹卻記載得並不多,和他的地位遠遠不能成正比。其實,這種奇怪的現象正反映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馬超自己的悲劇:雖然他地位尊崇,但是卻不受信任重用,空有一身武藝,卻只能在默默無聞中度過。
和史實不太一樣,在《三國演義》這部書中,馬超可是相當威風,也是十分正面的:白袍銀甲,被譽為「錦馬超」。而且他出場還相當地早,在第十回寫馬騰、韓遂率領西涼兵征討李傕、郭汜的時候,「只見一名少年將軍,面如冠玉,眼如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手持長槍,坐騎駿馬,從陣中飛出。」而且一出場就大顯武藝,刺死王方生擒李蒙,真是英姿勃勃。要知道,那年的馬超才十七歲,真可謂是少年英雄了。而且馬超的英勇也絕不是曇花一現,在以後的戰鬥中更是大放異彩,到了第五十八回的時候,曹操殺害了馬騰,馬超起兵報仇,殺得當時曹軍長安守將鍾繇大敗,一舉攻陷了長安,迫使曹操放棄南征的計劃,親自到潼關禦敵。結果曹操被打了一個「割須棄袍」,成為他作戰史的一個污點,後來張松嘲笑諷刺曹操時提到:「丞相驅兵到處,戰必勝,攻必取,松亦素知。昔日濮陽攻呂布之時,宛城戰張綉之日;赤壁遇周郎,華容逢關羽;割須棄袍於潼關,奪船避箭於渭水:此皆無敵於天下也!」將曹操和馬超的潼關、渭水之戰和曹操其他幾場生平最險最丟臉的大敗仗相提並論,可見馬超的確是一員驍勇無敵的猛將。
《三國演義》對於馬超的才能予以充分拔高,以優雅的筆墨描繪了他一身裝束。其頭戴的白銀獅子盔也被《三國殺》引入《軍爭篇》中,作為能回血和減少傷害的防具。演義還安排馬超打敗張郃、曹洪等名將,還讓馬超和許褚、張飛這樣的頂級武將單挑數百回合。馬超除了長槍,還善使銅錘,可謂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從馬超與曹營諸將的單挑描述,也可以看出馬超武藝的特性是出手快狠准,對手難於閃避,那也是技能「鐵騎」的表現了。為了突出馬超高超的武藝,以便讓在蜀漢陣營出場很晚的他有理由排進五虎將,在《三國演義》中還特地為他安排了好幾場戲:先是大戰裸衣許褚,後又在葭萌關挑燈夜戰張飛。在第五十九回《許褚裸衣斗馬超 曹操抹書問韓遂》中說到:
超挺槍縱馬,立於陣前,高叫:「虎痴快出!」曹操在門旗下回顧眾將曰:「馬超不減呂布之勇!」言未絕,許褚拍馬舞刀而出。馬超挺槍接戰。鬥了一百餘合,勝負不分。馬匹睏乏,各回軍中,換了馬匹,又出陣前。又斗一百餘合,不分勝負。許褚性起,飛回陣中,卸了盔甲,渾身筋突,赤體提刀,翻身上馬,來與馬超決戰。兩軍大駭。兩個又斗到三十餘合,褚奮威舉刀便砍馬超。超閃過,一槍望褚心窩刺來。褚棄刀將槍挾住。兩個在馬上奪槍。許諸力大,一聲響,拗斷槍桿,各拿半節在馬上亂打。……操兵大亂。許褚臂中兩箭。
一場大戰,雖然許褚殺得性起,還使用「裸衣」的技能,但是結果還是操兵大亂,許褚中了兩箭。這一場殺讓曹操也不得不驚嘆:「馬超不減呂布之勇!」能博得一代奸雄這種評語,實屬難得。
不過馬超的這兩次大戰,若說第一次還有史實的影子的話,第二次的夜戰張飛就完全是杜撰了。本來按史實,馬超在潼關失敗之後就逃回了自己的根據地西涼,殺了涼州刺史韋康,卻被楊阜等人用計謀打敗,進退狼狽之餘只能去漢中投靠了張魯。但是在張魯手下又遭到了楊白等人的猜忌陷害,就秘密寫信給劉備,請求其收容,根本沒有和張飛廝殺的機會。不過,小說行文到這裡時,為什麼會特地添加了這麼一場戰役呢?其實,這場大戰不是打給別人,正是要打給蜀漢眾武將看的。要知道馬超後來受到禮遇(雖然沒有實權)之高,遠超了不少一直跟著劉備打江山的元老級員工的。想當年,這些員工跟著劉備創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沒有苦勞還有疲勞,好不容易看著劉備集團逐漸走入正軌,有點起色,可以分蛋糕了;哪曾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空降下來一個不知道什麼來頭的官二代子弟,還一下就要享受高級待遇,這種情況下怎能讓那些出生入死的老員工心服?要是這個空降幹部不拿出點真材實料出來,怎麼讓下面人心理平衡?所以這一仗是必須要打的,而且還就是要和張飛這種人對上,要讓張飛都佩服其武力,這才能壓服其他人。所以小說在第六十五回《馬超大戰葭萌關 劉備自領益州牧》中敷衍了一段挑燈夜戰張飛的故事,還得讓兩人「約戰百餘合,不分勝負」,白天廝殺還不夠,還得「點起千百火把,照耀如同白日」,再戰個勢均力敵。通過這麼一戰,大家方才服氣,知道這「錦馬超」不是虛傳的。
雖然小說對馬超的英勇做了誇張和渲染,但是馬超是三國時代少有的厲害武將,這是很確定的。據史料記載,馬超是地道的西涼人,其父親馬騰的母親有可能是少數民族的羌女,因此馬超的血統中也可能是帶有少數民族的血統。他自幼就秉承西涼人英勇好鬥的作風,當時還是在官渡之戰後,袁紹還有一些實力保存得比較完整的部隊,就是女婿高幹和郭援一起在并州割據,對河東進行騷擾作戰。而曹操正在剿滅袁紹余部,分身不暇,就以天子名義號召馬騰前往對付郭援,馬騰便率西涼軍與郭援交戰。在這次戰鬥中,馬超在戰場上被箭射中腳,他便隨便包紮了一下,繼續投入了戰鬥,其西涼勇武之性讓人為之咋舌。一戰下來,他手下的龐德更是親自斬殺了郭援,平定了河東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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