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的迷幻艷遇
文/本兒心
1
凌寒認識夏璐的過程很無厘頭，相識也很無厘頭，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艷遇。
那天凌寒是去相親的，對方女孩是他導師的朋友的女兒。按道理來說，這種關係，即使凌寒看不中對方，作為男士，也應該讓對方女生主動嫌棄或者拋棄才對。
但是那天凌寒瘋了。他和女生不咸不淡的吃完飯，再進行常規項目去看電影時，他在電影院外邊的遊樂設備那看到一個女生在瘋狂打地鼠。
凌寒就是這麼一瞥，就覺得自己丟了心。那個打地鼠的女生，實在太對他的理想型！
他要看的電影還有15分鐘開場，旁邊還有導師介紹的對象女孩。但是凌寒瘋了一樣，對旁邊的女孩說：「對不起，我有急事，先走好嗎？」
然後他不顧對方的目瞪口呆直接原地遁掉，連尿遁的借口都不捨得找。
他飛奔跑到了售票窗口，買了另外一場電影的電影票，也不顧相親女孩還在不在原地，就去找那個「打地鼠女孩」。
謝天謝地，她還在。「請你看電影！」
幾乎沒有任何鋪陳，凌寒很突兀地把一張電影票塞到了地鼠女孩的手裡。他很害怕她還給他電影票，給完電影票就飛奔走了。
2
電影就要開場了，已經開始放映前的廣告了。凌寒左顧右盼，他的理想型女神還沒有來。他覺得自己很傻，但是他想不出聰明的方法了。
心灰意冷時，好像一道光，就像放電影一樣，那個女孩竟然來了，她姍姍來遲悄然而至，坐在了凌寒的邊上。
她也不看凌寒，就是來看電影。
凌寒又激動又緊張，完全不知道怎麼搭訕。她看電影，他看著她，終於在電影快放映完的時候，他靠近她，問了她一個高深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夏璐。」
夏璐輕輕吐出來，聲音好聽，清脆又不失溫柔。吐字幽蘭，凌寒突然想起黃瓜，這個女孩就像是一根初夏的黃瓜，嘣脆又多汁，而且清新。
終於，在心裡醞釀了100次搭訕以後，凌寒說，「待會看完電影，我教你打地鼠吧。」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很蠢，但是女孩說：「好耶。」
打完地鼠回去的路上，凌寒給夏璐買了一杯珍珠奶茶。夏璐是那種不是很開心的女孩，很少說話，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凌寒在路上給她講笑話，也旁擊側敲想了解一些夏璐的情況，但是夏璐很少回答。
凌寒第101次找話題失敗的時候，沮喪，也已經走到了夏璐說的她家附近。夏璐家就住在電影院附近不遠的地方，她說她經常來打地鼠，但是技術不咋的。
凌寒打算問她要一個電話號碼，就告辭。但是夏璐突然在路燈下，扯住他手，輕輕踮起腳尖吻了他一口。
口中，都是一模一樣的香甜味道，但是那份觸及內心的柔軟，依舊讓人遐想。
「我不想回家。」夏璐暗示凌寒，但是凌寒還是小心翼翼的。他回味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夏璐說自己餓了，凌寒再去買了一些漢堡王，並在附近的酒店給她開了個房間，準備告辭。
真心喜歡的人，不輕易約炮。
即使認為對方有暗示，還是會害怕被拒絕。
但是夏璐把凌寒抓了進來，繼續親吻他，凌寒當時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甚至是很想逃跑。但是最後夏璐把手直接伸進他的短褲，單手摘桃，他終於受不了了，與夏璐共赴溫柔鄉。
他們很瘋狂，很溫柔，也很激烈。做餓了起來吃漢堡和薯條，她把番茄醬抹在自己身上，也被他吃掉了。
「真想把你和你的世界都吃掉，一點一點變成紅色。」精疲力竭的凌寒躺在床上，對趴著吃薯條，沒有穿衣服的夏璐說。
太真實又太迷幻，簡直讓凌寒不敢相信自己當天的經歷。
「你去過的，最美好的景色在哪兒？」夏璐突然回過頭問他。她眼睛上有一層淺淺的粉色的眼影，在酒店橘紅的燈光下閃現著誘人的光澤。
彎彎的睫毛下，是貓一樣幽蘭又清澈的瞳孔，凌寒看著她眼睛，不假思索地說：
「在新疆的賽里木湖畔，去那兒還要經過一條果子溝，路邊上長滿了野蘋果樹，我在那兒吃過世界上最好吃的蘋果…」
夏璐又爬到他身上，咬了一下他的上嘴唇皮，說：「想去。」
3
放縱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凌寒被導師的連環奪命CALL吵醒了，導師需要解釋。
他急急忙忙地提褲子，給導師說自己馬上滾回來。佳人還在睡覺，他親吻了她一口，不忍心吵醒她。
夏璐突然一抬眼，摟住他，不放他走。「做我男朋友吧。」
「我非常樂意。」凌寒心裡想，讓我做鬼都願意。
夏璐用他的手機撥了一下自己的手機，說你加我微信。凌寒匆忙的加了，就回學校去找導師了。
但是那以後，他竟然就再沒有見過夏璐。也無法聯繫上。他心急如焚又氣急敗壞的打過很多過夏璐的電話，也發過很多微信給她，更是無與倫比的思念她，但是，對方始終關機，微信沒有應答。
凌寒回想起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鬼。但是想起夏璐無骨的酮體，香香甜甜又溫暖的那些吻，和她溫暖又濕潤的身體，都無比真實的存在著。
凌寒忍不住與同學吐露過這件事情，同學說，如果不是他囈語，就是遭遇了富婆借精生子之類的事件吧，並笑稱他要小心，會不會什麼時候冒出小孩叫他爸爸要他養。
凌寒苦笑著，心裡卻想，只要能再見到夏璐，叫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
大概一個月後的一天，凌寒突然接到新疆一所大學的電話，叫他過去一趟。最開始他以為是普通的學術交流，後來發現有點蹊蹺，對方似乎並不知曉他的身份。
他們叫他去領取一些東西。說是主人請他去領取，凌寒問主人是誰，聽到夏璐的名字，他就再也沒有說話，馬上就訂了去新疆的機票。
他以為他馬上就能見到夏璐了。等待他的，確是夏璐。
她死了。在他說過的賽里木湖畔，投湖自盡。她寫了遺書，留了他的電話，說遺物都請他來領取，遺體捐獻給大學做學術研究。
凌寒去見她的時候，有老師正給學生們上課，說這是一位年輕的女性，她的胃裡還有幾顆蘋果籽，是賽里木湖畔邊上的果子溝里的野生蘋果。
凌寒突然淚如雨下，想起她問過的他的問題，她去看了他以為的最美的風景，吃了他認為的世界上最好吃的蘋果，然後就與世長辭，東西甚至還是通過快遞的方式，寄到了她生前寫的捐獻遺體的地方。
4
凌寒顫抖著，摸索著夏璐的遺物。那是一本日記。現在還堅持寫日記的人不多，有一筆娟秀字跡的女孩更是很少。
但是翻開日記，卻看到了一個五彩斑斕的小世界。
夏璐是一個內向的，悶悶的，卻有著無比豐富的內心世界的女孩。她有一個嚴苛的父親和一個慈祥的母親，還有一個小她11歲的弟弟。
曾經有夢在遠方，希望可以在年輕的時候，找尋詩歌和陽光。但是父親希望她現世安穩，她已經考取了家鄉的一個事業編職員，與凌寒相遇時，她就快要離開，回到家鄉小城了。
她在日記里寫，「還有不到2個月，就要去上班了。也許就這麼孤老。不想守著一個編製終老一生，但是生活好像一隻大手，越握越緊，終究有一種無力感，覺得自己逃不出去了。
人有兩種恐懼，一種對未來不確定的恐懼，另一種是對未來確定的恐懼。後者更令人絕望，因為明明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卻不得不這樣生活下去。」
凌寒突然哭了起來，這種絕望，他是可以感同身受的，但是他曾經發現她不開心，卻沒有去深挖她的那一份絕望。
他本來就是一名醫學生，卻沒有醫好自己愛過的心裡有疾病的女孩。他甚至只是助攻著，送她上了路。她一天天的睏乏了自己的生活，對未來充滿恐懼，她本來是打算遇到凌寒的那晚，玩完最後一盤打地鼠，就去跳江自殺。
她盛裝打扮，給自己化了一個完美的妝，然後出門。卻遇到了凌寒。
她說感謝這個男孩，他讓她多活了一個月。她本來當天就打算去死，但是和他瘋狂以後，她決定要去看一眼他說的最美的風景，品嘗了最好吃的蘋果，再去死。
夏璐在日記的最後，讓凌寒忘掉她。其實，她是知道，他是忘不掉她的。…
幾年以後，凌寒已經娶妻生子。夏璐去世了，但他還得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下去。
生活給過他特別的禮物，也給過他創傷，但是最後讓他回歸平靜。
他的妻子，甚至就是遇到夏璐當天那個相親的女孩。導師逼他去給她解釋，但是在解釋的過程中，他們竟然相處出了感情。她是一個嫻靜的老師，每天教書育人，以養花為樂。
那天凌寒帶著孩子在廣場上騎自行車，看到風箏孩子一定要買，凌寒去買風箏的時候，看到一個衣著時尚帶著耳機的女孩坐在廣場的長凳上拿著一個冰淇淋發獃。
他走過去，輕輕地對她說：「要堅強，要快樂。」
姑娘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內心在想什麼？」
凌寒說：「因為，我見過和你一樣的眼神。但是我當時沒有勸阻住她。」他把自己的名片給了姑娘，卻毫不輕浮。
自從夏璐離開，他堅持在一個心理輔導中心當志願者，聽一些抑鬱症患者的傾訴，並給予他們疏導。他的名片上，就是心理輔導中心的地址和電話。
孩子在不遠的地方摔了，哭著喊爸爸，凌寒要離開了，他對著姑娘點了點頭，姑娘也對他點點頭，好像眼神里多了一些能量。
凌寒鼓勵孩子自己站起來，孩子哭，但是凌寒一直鼓勵孩子卻不伸出援手。他心裡想，頑強地面對一些不美好，挫折、痛苦、攻克、收穫、總結、挫折……
或許，生活就是這樣的周而復始，但是，這也是生命的意義。
TAG:得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