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孿生姐姐幸福生活我奪走他丈夫，不久警察上門我才知被她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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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歌怎麼唱來著？

「玫瑰玫瑰最嬌美，玫瑰玫瑰最艷麗。玫瑰玫瑰，我愛你。」

——呵，前段時間這首歌在我家樓下配著把破吉他的和弦，夜夜被唱響，風雨無阻地維持了整整兩個月，直到被鄰居叫停。

能被這種直抒胸臆的情歌動人告白的女主角，自然是素來與我無緣。我回頭瞟了一眼虛掩著房門在卧室中與男友打電話的我的姐姐，玫瑰。

說是男友，其實也不一定是她哪個「異性朋友」罷了。

或許是因為「玫瑰」這名字起得好，我這貌美無雙的姐姐，從未想過去做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嶺花。

面對所有追求者，她都一視同仁——春風拂面般地打招呼，巧笑連連柔聲弱氣地說話聊天，以及無論是第幾百次收到禮物，都還是能在不同的當事人面前做出喜出望外又嬌羞收下的模樣。

即使是那些因為求愛言行太過激烈而被她明確拒絕掉的追求者們，也不曾有一個人恨她。她表面上體恤那些追求者求愛辛苦，總偶爾與他們見面流連，好似在給予他們機會。

可每當他們自以為還差一點兒就能與她更進一步的時候，她卻又總能掐準時機及時抽身，自然而優雅地稍稍拉開距離。如此周而復始循環往複，他們雙方在這曖昧的推拉中始終樂此不疲。

而我則一直是他們戀愛遊戲的旁觀者，從無意、也沒有資格參與其中。

1

玫瑰生得是那樣好看：柔軟而白光勝雪的皮膚，從頜骨到鼻尖都恰如其分的美妙弧度，還有那一雙因眼尾微微下垂而永遠看起來無辜而又楚楚惹人憐愛的雙眸。

若我不刻意提起的話，恐怕已經沒有人記得，這樣完美的一張臉，也曾是屬於我的。

我與她本是樣貌相同的孿生姐妹。雖然長相一樣，可玫瑰除了臉以外樣樣都比我強。

小時候就因為成績優異連跳三級，能與那麼多追求者和諧共處情商自然也不在話下。而我既不如她聰明，也不如她善交際，但還好有著和她一樣的好皮囊，周圍人待我也因此向來和煦。

直到11歲那年，連這份我已習慣的「和煦」，都被上天斷然抽離。

那年夏天父母不在，我與玫瑰兩個人在家邊做作業邊玩耍。家中炎熱，玫瑰跑去衛生間沖涼。我自己嫌渴跑去廚房燒開水，打了幾次燃氣終於將火點燃，可誰知那火突然之間竄出一米高。

大火點燃了我的劉海與領口，我嚇得哇哇大叫，玫瑰光著腳驚慌失措地跑來救我。

火熄滅了，而我的臉被燒得生疼。家裡的電話不知怎麼無論如何也撥不出去，玫瑰只能捧著我的臉心疼地哭。

我痛到失去意識，不記得後來是怎樣等回了父母，怎樣被送去了醫院，只記得父母對著我的臉與醫院的費用單唉聲嘆氣了一整晚。

從此回到家，沒有人再提過與我的臉相關的任何事。我也知道，經營著破舊花店資金周轉不開的父母是不會帶我去做疤痕修復手術了。

那凹凸不平的暗紅色皮膚，蜿蜿蜒蜒地牢牢霸佔住我的臉龐。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幾度崩潰，甚至還自己拿起刀來想要將它們剷平。

然而我換來的只有更多的疼痛，以及比之前更加醜陋的疤痕。我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我這左半邊臉，已徹徹底底地毀了。

連同被毀掉的，還有我曾經溫室般和煦的世界。

因為左臉恐怖的燒痕，同學的體恤與同情隨著時間流逝漸漸被奚落與嘲笑所取代。

我成為了學校中「醜女」的代名詞。在看出我不敢反抗的本性後，他們開始三五成群地欺負我、霸凌我，好幾次我渾身被潑滿髒水，被扔掉書桌無處可去，都只能一個人躲在衛生間啜泣著瑟瑟發抖。

而每當這個時候，只有姐姐會來救我。

待人向來溫柔的她，也只有在這種時刻目光才會凌厲起來。她氣勢洶洶地舉著掃把，像只炸起羽毛的孔雀般打走那些欺負我的小混混們，然後為我擦乾污漬，換上外套。

也因此，我在多年以後經歷那些最害怕的時刻時，總還忍不住等著，等著玫瑰像英雄般踏著獵獵的風向我走來。

我以為她總會像曾經那樣伸出手，用溫柔而又堅定的語氣對我說：來，丁香，我們回家。

2

玫瑰一畢業後再無人保護我，不堪被霸凌的壓力精神幾近崩潰的我草草讀完了高中，找了條不起眼的街道，在一家小小的便利店做起了店員。

我沒有文化又樣貌可怖，可供我選擇的職業實在不多。能在這家便利店打雜收銀，我對老闆已是千恩萬謝。

而玫瑰則是一路順風順水地讀完了大學，進入了一家還算不錯的企業上班。

即使只是這樣大多數人都能過上的普通生活，我卻也已經足夠羨慕。越是自己得不到的，就越容易陷入內心的無限憧憬，想要伸手夠到。

沒過多久，她帶了一名中年男子，正兒八經地與我共進了一頓晚餐。

丁香，帶你認識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夫，子峰。

我心中暗暗吃了一驚，過了許久才整理好思緒淡淡接話：姐夫你好，你可是我姐姐正式向我介紹的第一個男朋友。

男子哈哈大笑。

飯後我問玫瑰，這個子峰，可是經常登上報刊電視的那個身家過億的富豪子峰？

她沒有否認。

我又問，那你可知他離過三次婚，而且外面還流傳著數也數不清的緋聞？

這次她答，知道。

那你為何還要與這樣的人談婚論嫁？

沒想到玫瑰執住了我的手，淚眼婆娑地對我說，可是丁香，我好愛他！你也見到了，他樣貌成熟英俊為人又儒雅大方，更何況，子峰他也說了，我對他而言是最特別的存在，他會為我改變，不再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你說，我難道不應該信他這一回嗎？

我驚愕到說不出話。

那個向來從容、片葉不沾身的玫瑰，居然第一次在一段感情中處在了下風，閉眼不看那個男人的過往，對他所有的甜言蜜語照單全收，還信誓旦旦地開口說愛他。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玫瑰的感情我向來不會去插手，於是我笑笑，祝她一切安好。

她仍不忘自己姐姐的身份，開口說道，我準備向子峰借錢，送你出國去做修復和整形手術。丁香，等手術回來後，你就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生活了！

像正常人那樣嗎？

我看著她，看著她那張令男人們魂牽夢縈的面龐。自那場事故後我一直死灰般沉寂著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開始悄悄燃起了。

3

我回到了打工的便利店內，心不在焉地整理著貨物。自從與姐姐的會面後，一種夙願即將成真的緊張和期待感一直圍繞著我。過去得過且過的每一天都是在煎熬的日子，也像突然找到曙光般有了盼頭……

丁香？

我循著聲音抬頭。

丁香，是你吧！

我認出了來人，卻也同時情不自禁地顫抖著向後倒退了三步——

那些扔向我的石子，沾滿全身的穢物，指指點點對著我連綿不休的羞辱與嘲笑……所有噩夢般的回憶一齊向我湧來，我幾欲拔腿就跑——

你別害怕，我沒有惡意！那人擋住了我，能碰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望向我，眼裡全是真摯：這些年來我每每想起你，心中都要泛起無限後悔，總覺得自己年少無知時為了討喜歡的姑娘歡心就去欺負一個無辜的人，實在是十惡不赦。你能給我個機會，讓我跟你好好道個歉嗎？

我雖說還有疑慮，但看到他用目光殷殷切切遞來的悔意，心裡的陰霾已散去了大半。聊了幾句後，我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追問了一句：你剛剛為什麼說，「為了討喜歡的姑娘歡心」？

他有些羞赧地撓撓頭道：啊，我那時喜歡玫瑰呀，所以對她是言聽計從，她讓我幹什麼我便也不會去多想地去幹了……

他緊接著又七頭八腦地說了許多道歉的話，我全都沒有聽進去，只一把打斷他問：你是說玫瑰？

是那個給我披上外套，摟著我回家的玫瑰？是那個為了不讓別人欺負我，不惜與學校的混混頭領吵到差點被爆打的玫瑰？是那個直到現在都還體恤地每月補貼給我零花錢，還說要送我去修復皮膚的玫瑰？

是那個一直以來被我當成唯一依靠的，我的親姐姐玫瑰？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卻見早已與子峰同居的玫瑰難得地在家中等我。

她還是一如既往笑著迎接我回來，關心我最近錢夠不夠花，衣服是否夠穿，而後又告訴我，她已幫我預約好醫生，訂好了機票，術後想住多久院都沒有問題。

眼前的她拉著我的手，對於我要接受手術這件事，彷彿比我還高興般笑容里閃著激動的淚花。

如果不是今天知道了這樣的真相，我一定又要感動於玫瑰對我的照顧有加，甚至還會慶幸上天賜給了我玫瑰這樣好的一個姐姐。

可現在，我的舌根滿是苦澀，笑容都難以勉強，腦海里只盤旋著一個念頭，她那時為什麼要害我？

4

當幾個月後我走下回國的飛機時，我的左臉已恢復得與常人別無二樣。

雖然摸起來時仍能感受到如沒有填平的痘印般粗糙的質地，但看起來已經只是一個皮膚不太好的正常人了。

耳下連著脖頸的地方還留下了一小片難以祛除的紅疤，披著頭髮時便可以輕鬆遮住，並不太有礙觀賞。

玫瑰是第一個為我的變化感到驚喜的人。她精心為我化好妝容又換上長裙，像要展示寶物般約了一眾好友帶我去她與子峰的別墅做客。

晚餐時子峰分外健談。我用餘光能感受到，他看我時的眼神已與第一次見面時大不相同。

其實也不單單是子峰，我所身處的世界，都隨著我容貌的改變而變得有所不同。我曾經所熟悉的那個「和煦的世界」，又回來了。

這種變化竟給了我一種，我有資格去要求自己的所獲所得與玫瑰必須平等的錯覺。

丁香，這套婚紗怎麼樣？玫瑰站在鏡子前問我。

好看。我讚許地點頭。

來，你也試試！她招手。

我？

對呀，這一套婚紗要十幾萬，如果你也合身的話，剛好就不用自己買婚紗了，將來穿我穿過的這套就好。

我聽後，心裡情不自禁地泛起一絲惡意：你的意思是說，我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連自己的婚紗都不配擁有嗎？

沒有啊，我不是想替你省錢嗎？以你現在的經濟條件，買不起這麼貴一件的……

難道你買得起？我譏笑著反問她，是你買得起還是子峰買得起？

我們自然是吵得不歡而散，好多天都沒再聯繫。

而我心中的不甘一直還在蔓延。她說我買不起這麼貴的婚紗，我就偏要找到比她的子峰還要好、還要有錢的男人，畢竟，論容貌論身材，現在的我並沒有輸她。

我不想單單停留在與玫瑰的這點「一樣」上。

她走好女孩路線，穿著「好嫁風」，我就偏偏要化上煙熏妝打扮得花枝招展分外妖嬈，每天趕著各種各樣的場子去物色新的男人。

買衣服買鞋子沒有錢了，我便去找玫瑰要。口頭上雖然說著等我有錢了還你便是，可心底卻恨恨覺得，這都是她應該給我的，她原本就是欠我這些的。

當我又一次敲響玫瑰別墅的房門，是子峰前來開的門，他告訴我說玫瑰不在，卻依舊邀請我進門坐坐。

我看著子峰前去為我倒茶的背影，心裡突然跳出一隻小惡魔問道：他真的有玫瑰說得那麼忠貞不二嗎？你要不要幫玫瑰試探一下他？

這樣想著，我將衣領和裙角故意拉低了許多。

他端著茶回來，視線在我的臉與身材凹凸的地方來回遊走，我含著笑意用心領神會的神色回應著他。毫不意外地，我們自然而然地睡在了一起。

原來即使是玫瑰也會被男人欺騙，原來即使玫瑰也得不到一份完美的愛。

我看著枕邊的子峰，心裡升起無限愉悅——這麼多年來我終於小小地打敗了一次玫瑰，儘管她對這場敗役毫不知情。

我停止了趕場與狩獵，只專心與子峰一人偷偷糾纏在一起。畢竟這是玫瑰的東西，而玫瑰擁有的，在我眼裡就是最好的。

我原本以為，這場秘密而糾結的戀情會曠日持久地持續下去，直到他們婚禮前我積攢到足夠的砝碼讓子峰必須在我和玫瑰之間做出抉擇。

即使我不能替代玫瑰，也覺得要讓玫瑰知道自己將擁有的是怎樣一個有污點的婚姻。

然而還沒等到婚禮，在某天清晨我擁抱著子峰從睡夢中醒來，卻發現自己懷中只剩下一具冰涼的屍體。（原題：《玫瑰色的夢》，作者：寒椏啞牆。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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