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完美人設才有成長空間
本文文字原創，配圖來源於網路
撰文|穆暮
三月的尾巴，這個月霸屏的兩部電視劇《美好生活》和《老男孩》都走向了大結局。兩部戲有不少共同點，都是中年男子離異後再次遇見真愛的故事。其中，前一個男主角換了准意中人前夫的心臟，後一個在一夜之間多了個十六歲的兒子。除了這些，生拉硬扯的細節早塞滿了好幾籮筐。劇情狗血、人物精分是被吐槽最多的，演員的演技是支撐許多觀眾的最大動力。
如果要在這兩部之間挑一部說個一二三四，穆暮寧願選擇《老男孩》，因為它更豐滿和真實，不只有愛情，也有關成長；尤其是，在觀眾因編劇設定的完美性格的角色愛得不能自拔時，有那麼多缺點的男主角卻獨闢蹊徑，有機會保留了男孩和男人的雙重屬性。
先來捋捋「人設決定一切」拯救萬物蒼生的事迹。《老男孩》中，最討喜的不是男一號吳爭（劉燁飾）和女一號林小歐（林依晨飾），而是男二號史非（雷佳音飾）和女二號葉子（郭姝彤飾），兩位演員的精彩表演完美地實踐了編劇最初設定人物時立下的目標——獲得所有觀眾的喜歡。
史非，吳爭的哥們，演藝公司老闆，有錢不驕傲，是吳爭的提款機，他講義氣，也常講笑話，再加上那段被女友們拋棄的凄慘感情經歷，怎能不讓人心疼。
扮演史非的雷佳音，這可是戲精中的戰鬥機，是個沒戲硬找戲演的演員，更別說這種編劇給他安排了數不清上天入地本事的時候了。雷佳音終於一雪《我的前半生》中前夫哥陳俊生之恥，成了觀眾眼中的香餑餑。不過看著史非在電視劇里嘚吧嘚，穆暮總是忍不住想問，這裡邊有多少個字詞不是劇本上的，雷佳音是不是也學丹丹阿姨改了劇本啊？
葉子呢，是林小歐的閨蜜，是小歐負心前男友的妹妹，精英律師，幹練爽快，可以為小歐兩肋插刀就不用說了，還自帶私家偵探的技能。看看，葉子明明就是女版的史非，想讓觀眾不愛都難。看到史非和葉子不拖泥帶水地談起了戀愛，觀眾們也都自覺地獻上小紅花。
在優秀的男二女二的映襯下，滿身缺點的男主角和女主角立馬相形見絀，吳爭磨磨唧唧，小歐莽莽撞撞。如果只是這樣，《老男孩》的人物劇情根本不成立，要知道電視劇想要吸引觀眾，編劇必須讓男一女一自帶光環、讓觀眾自然而然心生喜歡才行。
所以，《老男孩》還有一個零號演員，也就是吳爭那個天上掉下來的、處於青春期的兒子——蕭晗（胡先煦飾）。
為什麼說他是零號演員？因為他是讓男主屹立不倒的關鍵所在，是讓一切合理的萬金油。
與史非、葉子一樣，蕭晗這一角色的設定也是要招人喜歡的。一個受盡寵愛長大的孩子，母親突然過世後，遭到父親的拋棄，相伴多年的父親稱自己只是養父，現在要讓蕭晗體驗社會的殘酷，逼他去找親生父親。在這一重擊之下，蕭晗很快接受了現實，從大別墅出來搬進了素未謀面的親生父親吳爭的小房子里，也並不嫌棄。
周洲（左）和蕭晗（右）
蕭晗不只心大，而且善良，有熱情，明事理，與吳爭匯合後，蕭晗開始完成他的使命，推進劇情走向正軌：不停地用小鞭子督促著吳爭——一個擁有中年身體、藏著少年心意的老男孩，讓他成長。
蕭晗打亂了吳爭多年以來單身漢的生活，不只是家裡的一張床變成了上下鋪、壞了很久的馬桶變成了智能馬桶這類外在上的改變，蕭晗讓吳爭多了心上的牽掛。
簡單地說，吳爭原本無所畏懼，只要能做他喜歡的事，上天開飛機、下海潛個水，就能讓他得意地笑，因為自由是他的追求，錢財之類註定成為負擔的身外之物當然不在他的囊中。可是有了兒子，吳爭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缺錢，所以吳爭要考慮換一個待遇更好的工作，還要考慮兒子是不是支持。
這是成為一名父親的代價，也是一個老男孩的成長。
吳爭這個半路出家、散漫洒脫的父親，當然也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父母的角色，他與蕭晗更像是朋友的關係，他給出的是平等和信任。試想，哪有親生父母捨得同意讓十六歲的兒子退學闖蕩社會，又在兒子混不下去的時候告訴他回頭是岸？
看看劇中的其他家長：
蕭晗的養父路大智——無微不至伺候蕭晗的衣食住行，卻在蕭晗最需要陪伴時撂了挑子；
認為「小孩子哪有隱私」的丁芳茹（倪虹潔飾）——蕭晗的好友周洲的媽媽；
和蕭晗打架的同學王一夫的爸爸——倚仗權勢偏袒孩子、絲毫不關心誰是誰非；
小歐的同事王老師——她的女兒搶走了小歐在澳大利亞的男友，王老師居然責怪小歐，因為「我教育出來的孩子……她怎麼會有錯呢」。
劇中這些比吳爭要「正經」和「專業」的父母的言行舉止顯然是戲劇加工後的成果，卻不妨礙他們可以代表教育孩子的另外幾種模式。這幾位人物出場後，有的觀眾覺得劇情太虛假，有的觀眾卻覺得很真實。至於是真是假、是好是壞，只能任人評說了。
在這樣幾位家長面前，那個仍然像個孩子的吳爭，明明註定不招人喜歡，卻展現出了多少個史非、葉子、蕭晗等完美人設都無法遮掩的主角光環。
《老男孩》的編劇和製片沒有那麼高的夢想和追求，它不是一部講奮鬥的職場劇，沒有機長，也沒有老師。它只是一部都市情感劇，而且其中的男女主角個性設定你也不一定喜歡。
《老男孩》支線雜，劇情散，卻包含不少有關孩子教育的話題，它要講的是一個沒長大的、矯情的中年大叔因為有了個青春期的兒子而漸漸成長的故事。穆暮覺得，當年自己在青春期時有多叛逆，還是要等自己的孩子長到青春期才能體會；至於那個內心藏著小男孩的中年大叔算不算長大、長大究竟是不是好事，這是編劇也沒想過的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劉燁肥肥的肚子還是很扣題的。
2018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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