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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經無法理解的愛,都是我最後的鎧甲啊

18歲第一次出門遠行,父母不遠千里相送。對於從未離開過家的我來說,綠皮列車穿過每一個山洞,跨越每一條河流都是新鮮。從黃土高原難填的溝壑到南方濕漉漉的秋天,一路上都選擇自己窩在另外一個車廂,發著簡訊,向朋友們炫耀外面的世界。直到安定下來,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父母的視線,也不曾意識到,這場離別,註定一生之久。

和賣茄子的孩子一樣,我的父母30出頭才相親結婚,母親經歷了數次習慣性流產才在36歲高齡冒著生命危險有了我。然而我的幼年與童年,並沒有一絲絲被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湧來的愛包圍的記憶。

比如,2歲起開始上爸媽單位的託兒所;到了幼兒園階段,被老師罰去黑黢黢的廁所關禁閉,因為恐懼幼兒園的老師每天出門前都會抱著母親的褲腿嚎啕大哭而母親最終的解決辦法是把4歲的我長年反鎖在家,於是我學會跟洋娃娃過家家,給家裡的靠枕當老師,甚至把母親的暖水袋當成我的親妹妹。

比如,上了小學,父親工作常駐南方,母親加班夜以繼日,我學會了自己吃飯,自己寫作業,一個人在家門口的小橋上看晚霞。某一年兒童節表演節目,小夥伴美麗的媽媽給我畫好妝,穿上粉色的蓬蓬裙,而從南方歸來的父親和加班的母親仍舊沒有出現在台下。哇哇大哭的我,只是換來父親一句,沒有我們在,你不是也跳得好好的?

是啊,沒有父母在,我還是跳得好好的。

被現在的我理解為「孤獨的自由」的童年,在十歲那年戛然而止。父親調回家鄉,母親早退。母親開始關注我的一日三餐,開始給我吃各種營養品努力修正我的遲緩的生長。當然,那時候,我已不會在意父母是否來參加我的演出、也不會像別的小孩一樣擔心沒有完成作業或者考試成績倒退被父母棍棒相加。

從孤獨到陪伴,青春期的我無比叛逆,覺得父母太啰嗦,太摳門,太老土,跟母親上街的時候被人稱為祖孫倆。那時候,跟喜歡的男孩一起沿著河走長長的路,計劃目標為「流浪」的第一次出門遠行。

對,狂傲的、頭也不回的、以為隨時可以獨立的我,直到在嶄新的城市陌生的宿舍被食堂難吃的飯擊垮的時候,想到了退學。

打電話給母親,她說,是媽媽的錯,怪我平常把你保護的太好。

她說,要不咱們再上著試試,不行了再回來?被父親一把奪過電話,你已經十八歲了,該離開家了。

後來,每次寒暑假回家我都會偷偷倒計時,到快返校的時候就抑鬱狂躁,那時候父親經常給我講他十六歲離家去戈壁灘工作的故事。他說,爸爸三年沒回家。但是那又怎麼辦呢,你長大了,總歸要離家去看外面的世界,堅強點。

嗯,堅強點。

然而從大學到研究生直到工作結婚,回家的時候越來越少,逐漸年邁的父母,開始經常流露出言語與行為的巨大矛盾。他們會提前為我準備最喜歡的打滷麵、熏雞爪以及他們平常很少買的水果零食,卻在我到家的時候,跟我說:

你怎麼又往家跑,麻煩死啦,歇幾天就趕緊走吧!

趕緊去你婆婆家,你都嫁出去了怎麼還能老在咱家賴著?

或者在母親生病住院我心急如焚暴跳如雷的時候,聽到千里之外的她說:

別著急,媽媽沒事。別為媽媽著急,你照顧好自己,我和你爸爸就都好了,我們三個是個整體嘛。再說了,早晚有一天……

當時我並不理解糖尿病的母親、那個曾經不讓我在家裡說「死」字的父親,為何總要頻繁觸碰「死亡」的話題。在我看來,糖尿病,調理好,控制好是可以有良好的預期的呀。

直到前幾日翻開《媽媽讓我賣茄子》,完全的代入感和毫無文化障礙的情感共鳴深深擊中了我。上邊那些綿延的記憶氤氳開,讓我在辦公室的電腦前隱隱落淚。那個被媽媽逼著去賣茄子,最終因為賣茄子和收穫獨立與堅強的小孩,不就是那個被逼著自己吃飯、自己玩、離家不準落淚也不準流連的我嗎?

就像爺爺去世時,奶奶把一家老小叫進屋說「不許哭」的時候一樣。原來,跟最親愛之人告別,是不允許掉眼淚的。

因為,他們在用畢生笨拙而執拗的愛教會我堅強。這身外表堅硬內心溫暖而柔軟的鎧甲,可以支撐我到世界盡頭。只是18歲第一次出門遠行的我,不知道,這場離別,註定一生之久。

喵嗚醬。

完美錯過自媒體浪潮的擼貓愛好者

2隻田園貓,證券從業者,新媒體邊緣自由撰稿人,對就是這麼矛盾。在周一到周五放飛自我,周六周日一本正經。很愛貓,想把有關TA的一切講給你聽。以及喵嗚醬也不知道能持續更新多久。因為喵嗚醬是拖稿天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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