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俄羅斯外交官 特朗普想幹什麼？

天下論壇

孫興傑專欄

美國決定驅逐60名俄羅斯外交官，其中20名是俄羅斯駐聯合國的外交官，這在歷史上也是規模非常大的了，而前幾天，特朗普還打電話祝賀普京再次當選總統。為什麼轉眼之間美俄關係就陷入外交鏖戰？特朗普的外交策略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製造爆炸新聞似乎成了特朗普最擅長的事情。

值得關注的是，特朗普一直恪守一個原則，那就是從來不在公開場合批評普京，即便他做出的外交反制比奧巴馬還狠。奧巴馬卸任前曾經驅逐35名俄羅斯駐美國外交官，現在的特朗普呢？溫言在口，大棒在手，難怪普京準備做出非常激烈的報復行動。可以說，目前美俄關係與特朗普和普京之間的私人關係是逆向發展的，這在元首外交時代是非常有意思的例外。

對特朗普來說，普京似乎是個具有威懾性的存在，即便非常大嘴的特朗普也不敢對普京出言不遜。最近C N N猜測，特朗普可能有小辮子在普京手中，尤其是特朗普的性醜聞不斷發酵，艷星丹尼爾斯上電視講述她與特朗普的風流韻事，更讓特朗普感到難堪的是，準備揭醜的女星、模特們都排著隊。普京是不是和丹尼爾斯一樣知道一些對特朗普非常不利的消息？如果是的話，似乎就可以解釋特朗普對普京非常複雜的情緒。

驅逐俄羅斯外交官最先是英國發起的，起因就是俄羅斯前間諜斯克里帕爾在英國索爾茲伯里遭受化學武器攻擊，英國還對上百索爾茲伯里市民進行檢查，以確定是否受到傷害。英國的國內政治動員和外交動員最近達到一個高潮，那就是西方國家集體驅逐俄羅斯外交官。非常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紐西蘭也準備跟隨，但是似乎還沒有找到一個俄羅斯間諜。可以說，驅逐俄羅斯外交官變成了西方世界的一種「政治正確」。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美國的驅逐行為似乎可以理解，但原本可以象徵性地驅逐幾位外交官，力度卻比英國還大。美國政府的解釋是，美國的行動不僅是為了回應斯克里帕爾事件，也是要懲罰俄羅斯對他國政治的系統性攻擊，似乎也包含著「通俄門」。

特朗普現在面臨的個人窘境對其對外政策可能是有影響的，其實丹尼爾斯的醜聞在兩個多星期之前就有透露出來，只不過在特朗普一系列眼花繚亂的大動作之下，這一醜聞被暫時壓了下來，畢竟人的注意力是有限度的。而特朗普更換了國務卿和國家安全事務助理，蓬佩奧和博爾頓都是鷹派，雖然二人對特朗普祝賀普京當選總統的消息泄露不滿，但是新上來的鷹派對俄羅斯也不友好。特朗普的人事調整帶來的意外結果就是美國也「不由自主」地加入到驅逐俄羅斯外交官的行列。特朗普的個人情感或者秘密沒有辦法阻礙俄羅斯與西方世界越來越緊張的關係。

值得關注的是，美國媒體將特朗普的性醜聞與驅逐俄羅斯外交官聯繫在一起，加上「通俄門」的魅影，美俄關係的結構性矛盾越來越僵化。雖然俄羅斯副外長里亞布科夫說，對於與美國之間的戰略穩定對話，俄羅斯的大門依然敞開。問題在於，特朗普可能沒有辦法跨過與俄羅斯對話的大門。特朗普政府的《美國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將俄羅斯視為主要威脅，而隨著現在驅逐外交官的外交戰升級，美俄關係已經被鎖定。

美大規模地驅逐俄羅斯外交官也是世界秩序蛻變的一個縮影，而幾乎同一時間進行的驅逐行動不僅是對俄羅斯的反制，也是一種羞辱。俄羅斯受到的是地緣和全球外交的雙重擠壓，被擠壓的俄羅斯在普京的領導之下，到底會在沉默中死亡，還是會在沉默中爆發？特朗普似乎並沒有考慮這些，因為比俄羅斯問題更撓頭的是自己過往不太體面的歷史。

(作者系吉林大學公共外交學院副院長)

本版言論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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