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國學大師
讀錢穆的書書才知道當年他在華西壩和望江樓「晃悠」過,才知道我與這位」最後的國學大師」竟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裡,只是時間相差了70年。言至此,難免讓人想起陳子昂的《登幽州台歌》: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泣下。
如果我早生七十年,一定要找這位真正的「大師」好好聊聊,他的書,無論是《國史大綱》、《中國歷代政治得失》這樣的學術著作,還是《湖上閑思錄》這樣的散文,都讓人覺得寫得十分用心、細緻。
然而這位國學大師,中學都沒有讀完,一生可謂著作等身。從早年間質疑康有為而作的《劉向歆父子年譜》開始,即便在那個大師輩出的年代,其學術水平也是出類拔萃的。清華的S樓和M樓,一個是「適樓」,一個是「穆」樓,這段故事也是短小而精彩。通過這個改樓名的小事兒,就讓人們注意到,這是一個與胡適起名的大師。
只不過,人們通常知道胡適,而不知道錢穆。我無法得知,人群中有多少人是讀過錢穆的書。個中原由,一時也無法得知,或許是人們對歷史的興趣遠遠比不上對文學的興趣。
錢穆在《國史大綱》的序言中寫了這麼一段話:
「凡讀本書請先具下列諸信念:
一、當信任何一國之國民,尤其是自稱知識水平線以上之國民,對其本國以往歷史,應該略有所知。
二、所謂對其本國以往歷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隨有一種對其本國以往歷史之溫情與敬意。
三、所謂對其本國以往歷史有一種溫情與敬意者,至少不會對其本國以往歷史抱有一種偏激的虛無主義,二將我們當身種種罪惡與弱點,一切諉卸與古人。四、當信每一國家必待其國民具備以上諸條件者比較漸多,其國家乃再有向前發展之希望。」
當我們感慨這個年代社會浮躁的時候,自己是否願意坐下來,放下手機,放下「頭條」,懷揣這一點「溫情與敬意」讀一下這片土地上的千年往事。
TAG:正直中和BI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