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ttle Bell 沒有小蒜味兒的韭菜花不是好水仙

秋冬是種植球根的好季節，我從去年九月起陸陸續續買了好幾種球，小的有圍裙水仙（今天的主角）、葡萄風信子，大的有朱頂紅、鬱金香。和其他植物不同的是，在萬物凋敝枯萎、休眠沉默的時候，球根們卻開始孕育生命。我把它們種在一加侖的普通綠色塑料花盆裡，放在朝南的辦公室窗前，窗外是灰撲撲的陰冷天空和掉了粉漆的居民樓，每一天看著它們一點點躥高、長葉，冬天僵掉的心情也點了一把活潑潑的亮光。

（9.17買了6顆圍裙水仙小球，今年要嘗試種酢醬草）

小球根植物們在冬天是綠油油的、一長條兒一長條兒的細葉，每當有同事到我辦公室望見它們，總是這個說：「這是小蒜還是小蔥啊？」，那個說：「這是韭菜吧？什麼時候炒炒吃了啊。」我翻來覆去解釋了他們還是會忘。即使在圍裙水仙盛開的時候，依然還是會被錯認為韭菜花。一碗切碎了加了蒜泥、香油、芝麻醬的韭菜花是很多人吃火鍋時的必備，不過小圍裙沒有蒜味韭味，更沒有香味，它只是小小的迷你的、玲瓏的可愛的。

（先來兩張小清新的色調）

水仙分圍裙水仙、明星水仙、洋水仙、多花水仙、中國水仙等，是冬春花園裡的主角。很多花友都追捧洋水仙，大概是因其花大色多、耐寒性好，可我前幾天在公園一角望見一叢叢碩大無比的洋水仙，只覺得接受不來，第一聯想是打了生長激素的肯德基的雞肉，膨大、肥碩、怪異。後來想了想，可能還是先入為主看中國水仙看習慣了，而傳統的東方審美又是含蓄、飄逸、靈巧，荷蘭育種往往是朝熱烈、華美、龐大的方向走。

（圖片來自網路）

我第一次看到圍裙水仙的照片，就深深被它可愛的外形吸引住了。找對象講究眼緣，種植物也是如此。一個個乳白色、淡黃色、金色的花朵，像螢火蟲乘坐著輕輕巧巧的鈴鐺，飄飛在枝葉間，在微茫深邃的幽暗中，發出隱隱的光芒，又像一個個東張西望的小喇叭，急切地想扒在你耳邊，對你訴說著它的小小心事。

有陽光的天氣里，可以看到圍裙水仙的花瓣是透亮的，光線穿過透明質的絲瓣，若隱若現地影現出背後朦朧的物體，裊裊空靈，惹人憐惜。若從正面或背面看，你會發現它的花托是一個六角星，有點兒像縮小了的楊桃，又像一個頑皮的海星。

它會是任性地摘了星星做花托嗎？

日子漸漸暖了，最先開放的葡風已經開始枯萎，天氣最熱的時候是球根的休眠期，一大批草花、歐月又開始花枝招展起來。待得它們凋謝後，我會小心翼翼把球兒們挖出來保存好，感謝它們陪我度過的寒冬歲月，待到天涼再次播種，將一個個圓圓的小生命繼續延續下去。

（附圍裙水仙種植說明。「花有很好聞的香味」 Excuse me?為啥我沒有聞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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