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行記——林芝、波密

＜西藏行記之?指向林芝＞

2014年8月10日

今日早十時由拉薩（3500米）出發沿拉薩河逆流而上過海拔5013米的米拉山口，後沿尼羊河溯流而下，於下午7：30到達林芝（3100米）。全程歷時9.5小時。

此程本計劃今早八時出發，未料旅行社派來的司機似非情願（或是我們臆測，人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在此不去探究），也算與其無緣。因這個行程須有五天時間大家同在一輛車上，所以司機問題不能將就勉強，於是聯繫旅行社重新安排司機和車，這樣也就耽誤了兩個小時。不過更換了司機師傅和車之後路上很順，大家一車五人相處融洽，一路歡聲笑語，午餐還在臧家享用了正宗臧餐（這家店的氂牛肉丁湯很不錯，據說拉薩城裡很多人驅車一百公里專程來喝這款湯呢。）。總用時並不長，這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林芝素有西藏江南之稱，土肥水潤，草木繁盛，今得一見，名非虛傳。

沿途路過的拉薩河和尼羊河都是穿行於連綿不斷的山間低谷。 米拉山口北側的拉薩河兩岸水草也算豐美，油菜田裡尚有零星的黃花閃現，據稱，若是7月間，油菜花黃，成片成片的。這倒是讓我想起青海門源的漫山遍野油菜花的那種感覺了。而由米拉山口南下流向林芝大地的尼羊河谷，則尤為鬱鬱蔥蔥。放眼望去，尼羊河借高原之勢，奔騰而下，河面時寬時狹，全依兩側高聳的群山勾劃。河流如風中飄曳的一條淡綠色絲帶隨性地附著在鬱郁草甸之中。兩岸是大片的牧草間雜著種類繁多的各類植物，也有一塊塊的金黃青稞田，顯然到了收割季節。牛兒在河灘草甸上悠閑地吃草踱步，似是無所事事漫無目的，而依坡地起落的石牆彩頂的藏式村落則一定有它們牧歸的家。兩岸連綿不斷的山巒，有著高大的古柏冷杉覆蓋。

江南的細膩柔婉在高原林芝似是若隱若現，塞外的高亢激昂在溫軟江南似是難尋難辨。

一路煙雨伴著我們的行程，雨量不大，時有時無。青山綠草，碧水金稞。恍惚有又回江南的感覺。真不知是塞外江南著煙雨，還是煙雨江南出塞外。較之昨日同學剛剛經行的此路線所看到的藍天白雲碧水金沙，白牆紅瓦的村落和牛肥馬壯的草甸，真真是一樣的天地，兩樣的景緻。

藏地江南在林芝，是之謂也。

＜西藏行記之?林芝＞

2014年8月11日

今日，山下無雨，天上雲稀，尚不得見日。

主要行程：出八一鎮，上色季拉山，下魯朗，過波密，入白楊谷眺米堆冰川，上然烏湖，回波密。

晨八時由林芝八一鎮出發，先沿尼洋河上行，翻越色季拉山（海拔4700米），後順帕礱藏布江盤旋而下，過通麥鐵索橋，途經魯朗扎西崗村，中午12：30抵達波密。

色季拉山中感受四季風雲變幻，時雨時歇。雲極美，如絲如絮，一團團一簇簇停駐半山；霧不大不多，僅在數個山谷中瀰漫；雨不大不急，過林芝溪清澈見底，水極緩。群山之圍，萬壑之底是奔騰急急的帕礱藏布江。

川藏線穿行於色季拉山的絕壁之上，極窄，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大山，雙車交會堪堪得過，若遇大型車輛則需一方退讓，單邊而過。山路上有結隊騎行者，也有單騎孤旅，更有徒步行者，其艱辛可知，其意志頗是令人敬佩。著名的通麥鐵索橋橫架百米江面之上，不知送來迎往了多少天涯行旅。

在波密用過午餐，陽光燦爛，一如所願。繼續沿川藏線東行，進白楊谷，遠眺米堆冰川。白楊谷極似四姑娘山下之雙橋溝，溝內古楊參差，想是深秋是極美的。水流平緩，土路，有馬可乘。谷內僅存數戶臧家。米堆冰川正如海螺溝之冰川，還是遠觀為宜，近看出乎想像。冰川之靜美一如少女之面紗，還是保持些神秘為好。

看冰川時，天開雲散，深藍如洗，與冰川之冷靜遙相呼應，真是蒼天長眼。

山谷內偶逢采蘑菇母子三人，此時俺動了童心，提出以十元錢和對方筐中新採的松菇為注與那十六歲男孩比賽跑步，約三百米，氣喘如牛，主動放棄。結果未能將松菇變成我們晚宴之山珍，然無憾矣。

然烏湖離白楊谷很近，乃是由冰川融水匯聚而成的冷水湖泊。湖面不小，湖水渾濁，大大出乎以為其應是純凈深邃的美麗想像。可見冰川污染之重，消融之速。可嘆。

在然烏略作停留，晚八點車回波密。此時落雨，時斷時續，綿綿密密，頗似江南雨。波密很小，還算靜謐，但居非江南居，人非江南人，形神皆不具。

以詩志之，曰：

＜林芝山雲＞

九天仙子新成絹，

疑駕飛廉繞半山。

信手扯得三千尺，

獻於佛前做經幡。

又在次日去波密途中作一首，曰：

＜林芝去波密途中＞

清白雲如絮，

霧滿大山低。

臨崖斫古道，

盤旋數單騎。

峰上微雨落，

清淺林芝溪。

萬壑垂白練，

帕礱鐵索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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