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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理誕辰120周年:他心中的盛世什麼樣

一篇舊文。前半部分是《走下聖壇的周恩來》中對總理臨終前的回憶。後半部分是周總理等老革命家對文革的真實態度。

引文較長,本想精簡一下,可是每讀到這些文字就控制不住自己,實在做不到反覆的閱讀和編輯,遂選取全文,希望大家理解。

如下:

12月初,總理吃東西已經十分困難。每想到總理這一生的艱苦自己,委屈自己,辛勞自己而又極少有什麼享受,我們心裡就難受得不行。幾乎每天我們都要問幾遍:「總理,你想吃什麼就說。」他總是搖頭。

一天,總理忽然講話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說給我們聽:「要是能吃到桃子就好了。」

那一刻,我的心忽然顫動了一下,往事立刻浮出腦際。抗戰勝利,為爭取和平,我跟隨周恩來奔波於延安和重慶之間。那時毛主席剛發表過文章,說抗戰8年,蔣介石躲在峨嵋山上,現在抗戰勝利了,他要下山摘桃子了。周恩來給警衛戰士們講解形勢和這篇文章時,曾說:「桃子就是革命的果實,勝利的果實。這是最好的比喻。」

建國後,總理不分晝夜地操勞,他一生「植樹」,卻不肯享受「果實」,在生命快要結束時,才提出吃一口桃子,我們怎麼能不滿足他老人家的心愿呢?

可是,正當深冬,哪裡去找桃子?那時不像現在這樣有保鮮的條件和力量。我們幾個陪護的同志商量一番,不約而同想到罐頭,馬上去買了兩筒。每簡里有兩個桃,切成了四瓣。

「總理,沒有鮮桃,我們買了桃罐頭。」大家歉疚地報告。

總理望著桃罐頭,臉上浮出一層淺笑,聲音微弱地說:「好,很好。」

我們喂總理吃罐頭桃。他吃得照例很慢,一點點咀嚼吞咽。好不容易吃完一瓣就想停止。我小聲說;「總理,吃一個完整的果實吧?您講過的,桃子就是革命的果實,勝利的果實。」

總理嘴角漾出一絲微笑,緩緩說:「你還記得。好,我們吃個完整的。」

他盡了最大努力,又吃下一瓣罐頭桃,正好是一個完整的果實。

幫總理擦嘴時,我心裡又欣慰又酸楚。欣慰總理終於在最後享受了勝利「果實」,酸楚他「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享受得太晚了,是在人民吃過鮮桃之後,一時吃不完的製成了罐頭,他才最後享受一口……

可是總理還對我們說了一句:「謝謝,謝謝你們。」

隔兩天,總理又問:「有沒有六安瓜片茶?我想喝點六安瓜片茶。」

這一次我不明白是為什麼?小高和喬金旺同志也不明白,這種茶並非什麼名茶,也沒有什麼典故,總理怎麼會想起要喝這種茶?

但我們還是照總理的希望,為他買來了六安瓜片茶,質量雖不算好,總算滿足他老人家的心愿,不濃不淡地替他老人家沏了一杯。

總理不是喝茶,是品茶。他呷一口,細細品味;一小口一小口地呷,不時咂咂嘴。他的臉上是一副含情脈脈,神思悠悠的容色,兩眼眨動著,一閃又一閃,彷彿見到了思念中的人。

一杯茶終於喝完了。我們都帶著肅穆的神情問:「總理,您在想什麼?」

「我想起了葉挺。」總理不看我們,彷彿仍在望著那位思念中的人,聲音輕柔,像是怕驚醒一個甜美的夢:「抗戰開始不久,葉挺將軍任新四軍軍長時,送了我一大筒六安瓜片茶……」

這以後沒幾天,總理就無法自己進食了。

快過元旦了。望著總理頭髮蓬亂、鬍鬚滿臉的憔悴樣子,我們悄悄商量。俗話說:「有錢沒錢剃頭過年」。總理一生像珍惜生命一樣珍惜他那代表了中國人民精神面貌的儀容,怎麼也得為他老人家理個髮,修修面再過新年啊!恰好北京飯店朱師傅也第三次捎信來,堅持要在新年前為總理理個髮。

29號這天,當總理從昏迷中醒來時,我們附耳小聲勸說:「總理,要過新年了。朱師傅已經幾次捎信來,就讓他給你理個髮吧?」

他用沉思的目光望著我們,良久,嘴唇開始微微翕動。他實在難以說出聲音了,靜得落根針也可以聽到的病房裡,我們仍需把耳朵貼近他唇際才能聽清:「不,不要了。我這個樣子……不好再見人。老朱,他,他看到我這個樣子,會、會難過……」

我們驀地扭轉臉,淚水又奪眶而出。

我們天天守在總理身邊,對變化感覺還不是很強烈,如今聽他一說,立刻想到他不久前還英武瀟洒的神姿和風度翩翩的舉止。可是,一覺醒來,他已是鬚髮灰白蓬長,面容瘦弱憔悴,整個身體都抽縮了。他眼窩深陷,皮膚鬆弛灰黃……他再也不照鏡子了,我們也不叫他看到自己的臉。

朱德、小平、先念等中央首長都曾多次來看望周思來。當時中央規定,只有政治局委員以上的領導才能來看望。但是,許多曾在總理身邊工作過的同志都一再要求,非見總理一面不可。鄧大姐後來同意了。但要求只許大家見總理,不能讓總理看見大家。這也許違背周恩來不讓別人分擔痛苦的考慮?這些工作人員被安排在周恩來昏迷之時來見一見,嚴格規定不許哭。

可是,怎麼可能呢?這些工作人員被領進來,都是由我們帶到床尾立住腳遠遠望一眼。這一眼他們就全驚呆了,他們所熟悉的總理突然之間不見了!我看到沒有一人能例外,都是全身一震,便猛地用手捂住了嘴,淚水頓時進射而出!有幾位女同志踉踉蹌蹌,是被我們攙扶出去的。打擊和刺激太大了,沒出大廳就全哭倒在地。無論怎樣批評、勸說,甚至呵斥都無法阻止。唉,且不說她們只是未經過大磨難的女同志,難以承受,就是身經百戰,歷遭磨難的李先念同志,出了病房也淚如泉湧,哭出聲來,悲不能止。

老帥們也都來看望了周恩來,都是在周恩來昏迷之際,立在床尾默默地望著,像雕像一般,大顆大顆的淚珠溢出眼堤,在睫毛上顫動,接著撲簌簌滾下來,落地有聲!

1976年元旦,毛澤東的《重上井岡山》、《鳥兒問答》兩首詩發表後,周恩來從昏迷中醒來時,恰好在廣播里聽到了。他讓我們去買來詩詞,元月2號我們又為他讀這兩首詩詞。讀到「不須放屁,試看天地翻覆」時,他嘴角綻出几絲笑紋,甚至可以聽到隱隱的笑聲和訥訥聲:「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這是我見到的總理的最後一次笑。

這次笑很短暫,膀胱癌和腸癌的劇痛很快又使他抿緊了雙唇。我們收起詩詞。他雖然痛得額上沁汗珠,仍然堅持著示意,讓我們將詩詞放在枕邊。

後來,他又看過幾遍這兩首詩詞,也叫我們念過。他去世時,這兩首詩的小薄冊就壓在他枕頭下。這是周恩來一生中最後看到聽到的兩首詩詞。

都說癌痛是超過任何肉刑的劇烈持久的疼痛。現實生活和文學描寫中,我曾看到過許多掙扎在痛苦中的人:有的呼叫,叫聲凄厲慘絕;輾轉翻滾著掙扎。有的咬破牙床嚼爛舌頭,一任淚水橫流,頑強地不呻吟一聲。有的瞪著凶野的被痛楚折磨得變了形的眼睛,號哭怒吼著乞求別人幫忙結束自己的痛苦和生命…」

周恩來不同,始終靜靜地躺在那裡;昏迷半昏迷時,他會發出輕微的呻吟,但是清醒後,絕不發一聲呻吟或流一滴淚。如果你正注視著他,那麼,劇痛襲來時,他甚至不肯抽縮一下身體。他怕給別人帶來痛苦的影響。

然而,劇痛襲來,完全沒有反映是不可能的。有多少次我預感到有大的痛苦到來,周恩來的臉色陡然變成陰沉灰黃,轉瞬間又泛出黯紅,汗水一下子便冒出來,顆顆有綠豆大,顫動著凝聚匯合,接著便小河一樣淌下來。他的眼光時而迷離黯淡,時而閃爍逼人,迴避開周圍的同志,在空中、在天花板上逡巡搜求什麼。在一次次的屏息忍耐之後,那鼻翼便顫抖著張大,嘴唇也小心翼翼盡量不引人注目地咧開一條縫,喘息幾口,很快又復屏息閉氣,用超人的毅力去換過那陣新的更持久的兇猛的劇痛的浪潮……

他不哼不流淚,哪怕是抽縮著臉孔咧咧嘴呢?他永遠不會在人前目光下有這種樣子。這就是我們的周總理。

元月3號,總理一天基本都是處在昏迷中,偶爾醒來也默默無言。

元月4號,總理從昏迷中醒來,眼睛閃了一會,忽然翕動起嘴唇。我們在場的同志馬上都圍攏過去。

他用細微的難以辨清的聲音訥訥詢問:「主席,主席身體怎麼樣?」

「沒有大的變化。」醫生小聲報告。

「董必武呢?」

「董老還好。」

「劉帥,劉帥,身體……」他突然屏住了聲,瘦骨粼粼的手一下子握住了醫生的手,這是下意識的動作,是劇痛襲來的原因。他在顫抖,在出汗。我們一邊替他擦汗,一邊勸他:「總理,你疼就叫出聲吧。都是自己人,你哼一哼也會疼得輕些……」

他不叫也不哼,好不容易透過一口氣,卻以驚人的意志清晰地說出一聲:「哎呀,你手……怎麼那麼涼呀?」

他好象不是痛得抓住醫生的手,好象是為了試試醫生的手涼不涼?唉,我們的總理,身陷如此痛苦絕境仍然要掩飾自己,仍然不願叫別人為他的痛苦而痛苦!

但是,他已經瞞不了我們也瞞不過自己。我們在流淚,他在戰慄;整個病房都能感覺出總理體內那痛苦急驟的節奏,那衝撞交鋒的波瀾!

「吳、吳醫生,打、給我打一針……」總理髮出令人窒息的請求聲。每當他再也無力掩飾劇痛時,他總是這樣請求。

鄧穎超每天都來看望周恩來。這次她實在看不下去了,聲音顫抖地對卞醫生說:「這麼痛苦,太難受了,他太難受……」

鄧穎超後來曾表示有條件地贊同「安樂死」,與總理逝世前所遭受的難以想像的病痛折磨對她所造成的刺激有直接關係。

卞醫生含淚說:「大姐,總理太重大了,多活一天對黨對國家對全體人民都有重大利益,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有著重大意義……」

葉帥也是這麼說的。

醫生替總理注射了杜冷丁。片刻,總理稍稍喘息平穩。他兩眼淡漠地望著天花板,像是凝思。忽然,那眼裡閃了一下亮,轉向我們:「拿、拿《國際歌》,放、放一放……」

我們忙找出《國際歌》的歌片,為他播放。當那磅礴的旋律盈滿一室時,總理的嘴唇分明在翕動,在吟唱!

這是總理生前最後一次聽歌,最後一次唱歌。這支歌是《國際歌》。

連放三遍,總理對守在身邊的鄧穎超說:「我堅信全世界共產主義一定能實現。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他講這個話的聲音很細微,給我的震動卻很大。他已近彌留階段,最後唱這支歌,顯示了真正不移的信仰。人生盡可信仰不同,能夠為信仰奮鬥終生,奉獻一切,那麼,就連他的敵人也會為他的人格肅然起敬。許多資產階級政治家、理論家、學者,就是由於這個原因,在周恩來死後,也對他表示了極大的哀悼和敬意!

1976年1月5日至7日,周恩來基本處於彌留之際;他多數時間昏迷,偶爾睜開失神的眼睛也沒說什麼事情,彷彿已經停止了思維。我和小高也停止為他讀報讀文件。

7日那天,在我值班的24小時中,病室里一直很寧靜,除了定時為總理做例行的維持生命的醫療,沒有其他大事。當陳醫生按時將配製好的高營養高熱量的流質食物輸入他胃中時,我靜靜地在一旁看。我的淚早已流盡。病房裡很清潔,四周圍是那麼靜,那麼靜……

晚11時,周恩來忽然睜開了眼。這種睜開眼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睜眼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他凝視著,竭力聚集渙散的眼神。我們都貼近過去。

終於,總理眼裡進出一星火花。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目光閃爍。

他認出了我們之中的吳階平醫生。

「我這裡,沒什麼事了……」總理緩緩地,聲若遊絲地說:「我,一個人,你們……管全局,還是去照顧,別的生病的同志,那裡,更需要你們……」

總理又昏迷過去。這是他一生講出的最後一句話。

1月8日晨,早8點,小高像往常那樣準時來接班。

做了簡單的交接,我準備離開了。在門口,我像每天那樣回頭再望一眼我一生為之服務的總理。

他仍在昏睡。唉,他這一生睡得太少太少了!特別是近10年中,天下大亂,他平均每天睡不到3小時。什麼叫全心全意?什麼叫嘔心瀝血?什麼叫不知疲倦?什麼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在總理身邊一站你就全明白了……

我早已哭乾的雙眼忽然又潮濕起來,緩緩扭轉頭,輕輕掩上門,慢慢朝樓上休息室爬去。

躺下不到l小時,似睡非睡之際,樓道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來得匆促慌迫,我的心本能地一陣抽縮顫慄,立刻清醒了。我想跳下地,想喊,可是被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緊握住了,一時竟動彈不得。

「衛士長,衛士長!」小高旋風似地卷進來,臉色煞白,緊張使他把兩肘緊夾在肋旁,聲音完全變了調:「快,總理、總理不好……不好了!」

我像被抽了一鞭,從癱軟中一躍而起,提著褲子就往下跑;心臟忽爾抽縮凝固,忽爾膨脹滾翻;腦子忽爾一片空白,忽爾萬念躍動,就這麼一口氣衝進了周恩來的病房。

醫療組的全體人員都集中來了,整個房間一片混亂,緊急槍救已經開始。屏風移開了,活動床頭也卸掉……

「怎麼了?怎麼樣?」我失去了主張,小聲訥訥著,瞪大受驚而失神的眼睛望望這個,又看看那個。沒有人理睬我,個個擰緊了眉頭;我也插不上手,不知能幹什麼,廢物似地僵了半天,上下顎骨呷呷地抖顫不止。

片刻,我冷靜一些,心神回歸,看清病床旁只有幾名專家,其餘20來個專家醫生已經稍稍後撤,環繞四周默立。我想起生命的標誌,忙湊到示波器那裡去看心電圖。

還在跳!我的心剛一熱,馬上又涼:怎麼不跳了?隨即又熱起希望:又跳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往常的心電圖不是這樣。我驚疑地看醫生們的眼色,又看看屏幕上那條「脈搏」;我看到有人開始悄悄搖頭,看到那「脈搏」越來越弱,越來越緩……

「總理,總理!」張醫生一直摸著總理的脈搏,連連呼喊著。那一瞬間,我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了。用力凝視,沒錯,總理競睜開了眼!

「總理,」張醫生喊叫著說:「讓謝榮給你插個管子,把痰吸出來行不行?」

張醫生的大喊大叫,奇蹟般從總理的神經里喚來了反應,他真微微點了一下頭。

可是,馬上又閉上了眼。當北京醫院麻醉科主任謝榮準備插管吸痰,加壓給氧時,心電圖忽然嘟嘟,化作了一縷不再起伏的游煙……

「總理!」我受了巨大的緊張恐懼所驅迫,離開示波器,衝到周恩來的床邊,一把抓住他的手,好象在抓著一個最偉大美好的生命,怕被別人奪走。我要盡自己一切力量拖回這個生命。

「總理,總理!」我叫著,手掌卻鮮明地感覺到他的手指涼硬了,那麼快,那麼突然。我慌極了,摸著,撫著,想把那手指溫暖回來,卻發現總理的整個手掌都在剎那間變涼變僵,並且退潮一樣迅速涼到了胳膊。我急紅了眼,仰起頭,惡狠狠瞪著醫生吼:「怎麼了?大夫!大夫!快呀、快!總理的手涼了!……」

我一邊吼,一邊匆匆地追蹤總理的溫暖。我的手已經追到總理的肩胛,我絕望地叫了一聲:「張大夫,涼到肩上了!你快點呀……」

張佐良沉重地搖搖頭,發出一聲凄涼的嘆息:「不行了……」

我痴痴地睜大著眼睛,暈了;一切都像夢中,一切都浸入一種幽藍的朦朧中,一切都在飄浮顫動。我聽到陳醫生那極輕微又極宏大,極遙遠又極近切的聲音:

「35、36……48、49……停止!」

四周圍陡地靜下來,世界徹底啞了一般!

我從來不曾遇過這種場面,茫然回顧:「什麼?什麼停止?……」這聲音只有我自己能聽到,我的嘴早已不會說話了。

驀地,我看清一圈脫帽肅立的人,一圈低垂的頭。

「停止、停止……」我的眼前模糊了。什麼東西溢滿了眼眶,絲線一樣從眼角掛下來,連綿不斷。當我喘過一口氣時,便鮮明地感覺到,股巨大的錐心般的痛楚衝撞而起,迅速發散到全身。「總理——!」

我放聲大哭,病房裡所有的人都放開了悲聲。

1976年1月8日9時57分,我們從心底熱愛的總理離開了我們。

(引文完)

文革中的周總理,由義大利著名攝影家焦爾焦·洛蒂拍攝

公眾號後台常有人問我周總理和文革的關係。

1963年中央發過一篇《官僚主義的二十種表現》來批判當時日漸嚴重的官僚主義作風。由於這篇文章中的許多內容和後來文革前後毛主席批官僚主義的講話非常相似,所以中外學者一直認為它的實際作者是毛,並作為毛髮動文化大革命的重要思想雛形(許多西方學者甚至認為就是這篇文章最終導致文革,《劍橋中華人民共和國史》中有提到)。

可惜,九十年代一批解密的檔案顯示,這篇文章的作者是周恩來。

後來人們又發現,批判《海瑞罷官》的文章是周總理親自支持姚文元發表並批准印刷的。

「一月奪權」後周總理親自指導北京的紅衛兵南下武漢批判當地官僚集團。

所以我想說的是,不要輕信一些所謂「權威」,親自看看一手資料。周總理對文革中的「武鬥」、對保守派攪亂形勢亂斗人、對許多人借文革之名長期破壞生產等行為十分反感多次批評,但是他對文革這一場革命的整體態度究竟怎樣,隨著更多資料的解密會越來越清晰。

周總理在日內瓦會議的經典照片,看周圍外國人的神情

西安事變時期的周總理。光頭是檢驗顏值的最高標準

也有人問朱總司令對文革的態度。

朱總臨終前最後一次蘇醒,叫秘書讀了當天的解放軍報,然後斷斷續續說了最後幾句話,第一句是:生產要抓……不抓生產……將來不可收拾……

現在官方常用這個版本作為朱德的遺言,可是這句話其實是朱德聽完報紙後的評論。他還提出要處理文件,秘書含著淚不肯,朱老總用微弱的力氣,斷斷續續地講出了生命中最後的話:

我還能做事……

要工作……

革命到底!

然後就再也沒能醒來。其實在臨終前一年的1975,朱總司令還能做簡單的活動。他喜練毛筆字,反覆書寫「革命到底」四字,掛在床頭,送給晚輩,手跡至今尚在。

再看看其他元帥們:

1990年8月5日,重病的徐向前將子女叫到床前:

我說不了多少話,我要說的是,我死後一不搞遺體告別,二不開追悼會,三把骨灰撒在大別山、大巴山、太行山、河西走廊。這就是我留給你們的遺言……

你們要永遠跟著黨走,貫徹黨的路線,言行一致,說到做到。現在黨風不正,有些人光說不做。

1972年,陳毅從昏迷中最後一次醒來,口中喃喃,女兒湊上去聽到他在斷斷續續地講:

一直向前……戰勝敵人……

1963年12月16日,羅榮桓元帥臨終前最後一次醒來,拉著夫人林月琴說:

我死以後,分給我的房子不要再住了,搬到一般的房子去,不要特殊。

又對孩子們說:

我沒有遺產留給你們,沒有什麼可以分給你們的。爸爸就留給你們一句話:堅信共產主義這一偉大真理,永遠幹革命。

然後口中就不斷說著:

我革命這麼多年,選定了一條,就是要跟著毛主席走。

不久以後再次昏迷,當天下午逝世。

羅榮桓是第一位去世的元帥。他去世後毛主席十分悲痛,於深夜寫下《七律·吊羅榮桓同志》,後四句最為著名:斥鷃每聞欺大鳥,昆雞長笑老鷹非。君今不幸離人世,國有疑難可問誰?

斥鷃每聞欺大鳥,昆雞長笑老鷹非。

一共領袖們的情懷和精神是當今許多人無法理解的,於是許多人就以自己的小人之心編造謠言,做出無數陰謀論的推斷。諸如毛的私生活,周總理是歷史上最大「老狐狸」,朱總城府深會裝傻,陳毅善玩權謀見風使舵等等。

毛主席一生最崇拜的人除過馬列之外便是魯迅。早在1925年魯迅即寫下這樣的文字:

戰士戰死了的時候,蒼蠅們所首先發見的是他的缺點和傷痕,嘬著,營營地叫著,以為得意,以為比死了的戰士更英雄。但是戰士已經戰死了,不再來揮去他們。於是乎蒼蠅們即更其營營地叫,自以為倒是不朽的聲音,因為它們的完全,遠在戰士之上。

的確的,誰也沒有發見過蒼蠅們的缺點和創傷。

然而,有缺點的戰士終竟是戰士,完美的蒼蠅也終竟不過是蒼蠅。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革命者永垂不朽。

(完)

(引文中周總理問「董老怎麼樣」,其實原來回憶中問的是「康老」康生,但改開以後總理是不允許關心康生的,所以出版時改成了董必武。也算作者比較機智了,因為董老75年就已經去世,所以他這是故意讓大家查原文是怎樣的啊。

另,後台好多人問某事的評價,好不容易寫了一篇,結果審核根本通不過,關鍵詞這關就通不過。所以還是算了,風頭過去再說吧。)

一點微小的貢獻,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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