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原古堡下的神秘耕種儀式

最新 03-29

江孜

（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之一、新興的旅遊城鎮）

江孜縣隸屬西藏自治區日喀則市，地處西藏南部，日喀則市東部、年楚河上游。江孜是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之一，也是一個新興的旅遊城鎮。位於縣城中心的宗山，既是江孜人民英勇抗擊英國侵略者的歷史見證，又是現今唯一保存完整的舊西藏宗政府建築遺址。位於縣城西郊的白居寺，始建於1418年，是唯一的藏傳佛教三大教派聚於一寺的寺廟，"十萬佛塔"更是藏傳佛教中唯一的塔寺。距縣城2公里的帕拉農奴主莊園，是舊西藏八大貴族莊園中唯一完整保留下來的莊園。著名的乃欽康桑雪山，集中了各種冰川遺迹，是青藏高原上最易於接近的大陸性冰雪活動中心。

日喀則酒歌

香格里拉

熱西·才讓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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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孜宗堡

?老江孜

「春種希望、秋得黃金」，藏族的這句諺語正對應著雪域高原兩個重要的農事節日，開耕節和望果節。

??圖片來源於「楊柳松」

開耕節，藏語為「拈加」，是藏民族迎接春天的盛典，也是開犁和播種前的慶祝和祈福。3月17日是藏曆土狗年正月三十，按照藏曆推算，是開耕春播的吉日，西藏各地農牧民以不同形式慶祝開耕節。

迎著清晨的朝陽，我們早早來到西郊村。國旗、彩旗、五色經幡在春風中獵獵飄揚。國旗也是最顯眼的「消息樹」，是指引農牧民參加春耕儀式的標誌。大家身著節日盛裝、扶老攜幼，朝著國旗的方向，陸陸續續聚攏到村裡第一塊開犁的土地上來。

?圖片攝影「王高安」

?圖片來源於「楊柳松」

人的感官註定會被繽紛的色彩所渲染：或來自稻田那舒爽的青綠，來自桃樹那嬌羞的粉白，抑或是來自燕子的玄黑。沒有這三種顏色，彷彿春天就不會翩躚而至。

在最顯眼的經幡旁，煨桑祭祀活動已經開始，香草、松枝燃起的裊裊桑煙隨風飄散，供祭安放在旁邊的石頭和土地神，祈禱神靈保佑風調雨順，祛除病蟲、霜雹等災害，五穀豐登、莊稼豐收。

??圖片來源於「江孜縣發布」

司機平措師傅告訴我，那塊石頭，有的地方叫「阿媽色多」，意思是金石頭媽媽，有的地方叫「阿媽魯姆傑姆」，意思是龍王老奶奶。在過去老一代農牧民的眼裡，這塊石頭非常神聖，擺在家裡，家裡就有福氣；放在地里，糧食必然豐收，所以是豐收女神的象徵。過去，在祭祀的時候，要安排僧人誦經祈福，還要唱祭祀的歌謠。有一段歌謠是這樣的：

「請吃吧 / 金石頭媽媽 / 請喝吧 / 龍王奶奶 / 在大雨小雨的夏天 / 你為我們守護莊稼 / 在大雪小雪的冬天 / 你為我們守護田地 / 願你被豐收的五穀包圍 / 給我們帶來吉祥和幸福。」

?圖片攝影「王高安」

?圖片來源於「楊柳松」

祭祀過後，就是今天最核心的環節——開耕第一犁。由村裡德高望重的老把式趕著自家的牛，扶著藏式的犁鏵，在最前面，後面一家家依次排開，在地里繞圈耕地；屬相相合的婦女拎著糌粑袋跟在旁邊，在耕翻過的土地上拋灑糌粑。當大家都匯聚到地塊的中央，就算結束。

最吸引我們的當然是傳統打扮披紅挂彩的耕牛和獨具特色的「二牛抬杠」耕地方式。

?圖片攝影「王高安」

?圖片來源於「楊柳松」

參與開耕儀式的牛，農牧民一早就要給它們喂青稞草料，甚至糌粑、青稞酒，讓它們精力旺盛、躍躍欲試。然後，精心打扮：在牛身上披紅挂彩，額頭塗上象徵吉祥的酥油，有的地方甚至貼上酥油花。用清油擦洗牛角，把牛角抹得烏黑髮亮，在高挑的牛角尖上，江孜人喜歡用氂牛尾做的「阿熱」裝飾。就是把牛毛塗成紅黃綠三種顏色，最上面用白色的鷹鷲羽毛裝飾。

也有的把「阿熱」裝飾在牛頭和牛軛上，在牛軛的兩根「阿熱」之間懸掛印有雍仲（「卐」，永恆的意思）或者尼達（日月圖案，智慧的意思）等吉祥圖案的旗子。脖子上掛滿銅鈴，肩胛披著彩帶。極其漂亮，令人眼花繚亂；極具藏民族特色，令人心生喜愛。

??圖片攝影「王高安」

當然，作為氂牛和黃牛的雜交一代品種犏牛，在藏地作為耕牛是最具優勢的，因為它們不但力氣大，而且耐力好，一向得到農牧民的偏愛。江孜縣金嘎犏牛就很有名氣，每年都能為金嘎農牧民帶來不菲的收入。

除了精心打扮的耕牛以外，把兩頭牛，用一根軛木合成一犋，套上藏式鐵犁的「二牛抬杠」，是獨具西藏特色的耕地方式。這種耕作方式已經延續了兩千多年的歷史。有研究甚至說，原始社會末期，聶赤贊普征服「十二小邦王」，形成部落聯盟的時期，在開始銅鐵等金屬冶煉的同時，就出現了「二牛共軛」的耕種形式。可見，雪域高原農耕文化的深厚歷史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