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 印象·發窩
印象 · 發窩
武定縣發窩鄉扶貧走訪紀實
按照監獄黨委2018年扶貧工作安排，3月22日，監獄派出的第一批「掛包幫、轉走訪」工作小組正式開啟了對武定縣發窩鄉結對幫扶工作的新征程。我有幸成為了第一批掛包走訪的一員，參加了本次走訪活動。從楚雄出發，大約四個半小時的車程，才可到達武定縣發窩鄉政府所在地發窩鎮。本次扶貧走訪工作共涉及發窩鄉境內四個村委會的五十戶貧困家庭，在鄉政府的安排下，我們跟隨各自所掛包貧困戶所在村委會的工作隊員開始了走訪，我的目的地是它亨村委會燒瓦箐大村。
初到發窩鄉，從山頂的埡口便可看到，在不遠處的兩山之間有一個狹長且房屋密集的鎮子，鎮子里的房屋看似新建的一般，每一座房屋的外牆都被塗成了土紅色，色彩極為顯眼，加上屋頂青灰色的瓦，彰顯出濃厚的民族風情，這就是武定縣發窩鎮。鎮子不大，就一兩百戶人家，但鎮子里的各種設施都很齊全，功能也很完善。受地貌限制，建築物的設計和布局都很緊湊，小鎮被省道一分兩半，六米左右的路面，也成為了小鎮上的主街道，道路兩邊密布著從事各種經營的大小店鋪，房屋間的距離也很窄，店鋪的主人或上網遊戲，或聚攏聊天，都很悠閑自在，街道上三三兩兩匆匆忙忙過往的行人都在為自己生計而忙碌著。從外部條件看，真不像是一個深度貧困的鄉鎮，經鄉政府的志同介紹，才知道其實不然，眼前所看到的房屋都是在1995年地震後，由政府出資進行修繕加固完成塗裝的。
從發窩鎮到它亨村委會還有十八公里的山路，幹線雖然已經是水泥道路，但仍然是路窄坡陡、急彎頻現，很多路段連會車都困難，而從村委會到各村的道路就更是難走了。一路上，我們聽著發動機的轟鳴聲，看著前方蜿蜒崎嶇的山路，漸漸地走進了大山深處。行駛三十分鐘左右，汽車駛入了通往燒瓦箐大村的支線，由於「村村通公路」建設正在施工，車子顛簸得越發厲害了，身後是黃塵漫天，好似一條黃龍在山間飛舞，大約一刻鐘左右車停了，前方正在施工，車輛已無法通行，只能徒步前行了。在村委會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我們逐一對掛包的貧困戶開始了徒步走訪。雖說是大村落，但並不像壩區一樣村挨著村戶連著戶，由於地處山區，地貌又特別陡峭，幾乎是沒有平地。農戶基本是居住在山腰以上的山坎上，且較為分散，有的三五戶一村，有的十來戶一村。每村的農戶多以苗族組成，在村落周圍也基本看不到像樣的可耕之地，四處可見的是橫七豎八的地下水窖，地面上露出鍋蓋般的頂，中央有一盆大的蓋，水窖內儲存著雨季收集的雨水，用於各家各戶生產生活及人畜飲用。山上雖有不少樹木但植被並不豐富，由於極度缺水路邊小塊山地里那矮小剛抽穗的麥苗也實在無力抬起自己並不飽滿的腦袋。途中偶爾遇到幾個因地而建的蓄水池，放眼看去只見池底的泥沙已經喪失了雨季的活力，靜靜地躺在池底張開無數張嘴巴，渴望地等待著每一次甘霖的到來。隱約聽到不遠處傳來嗡嗡的蜂鳴聲，隨我們的前行，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只見小路的正前方出現了兩間約三米高用土基砌成，並不太周正的房屋，一間座西朝東，一間座南朝北，兩間房屋都不大，每間約20多平方米，院門開在兩間房屋中間，屋前沒有院牆，從院門往裡看有一位六七十歲的苗族老孺，正在用力地轉動著一架風車的手柄，隨手柄轉動風車的另一頭不時飛出大量的玉米屑，白乎乎的落得一地。老孺人的全身也被沾上了薄薄的一層，嗡嗡聲正是老人轉動風車而發出的。進入院內，見老孺身上的苗族服飾雖已破舊，但仍能辨明服飾上的花草圖案，只不過色彩不再艷麗，生活的艱辛早已使服飾顏色改變了新時的模樣，雙腳上的一雙解放膠鞋已失去了綠色蹤影，顯得很是破舊，從變淡發黃的衣著上似乎可以看到老人一生的艱辛。此時老人正一手端著筲箕往風車裡添著玉米，一手費力地轉動著風車手柄，突然見有人進來，老人放下了手頭的活計，熱情地招呼我們進家，說的都是苗語，只有村委會的工作人員聽得懂，從老人熱情的表情中能看出，老人對我們的到來是歡迎的。進屋後發現原來這3米高的房子是兩層，樓下用於生活居住，樓上有一米左右的空間用於堆放糧食，另一間房屋為樓下養牲畜，樓上居住，家中沒有任何家電，傢具僅有一張木床和兩個齊胸高的木櫃，一個內裝五穀雜糧，一個內裝衣服被褥，不足兩米高的板樑上掛有八九條臘肉，房屋中心有一火堂，火堂中的三角架上支擺放著一口做飯的鍋，這就是一家人的廚房了，每頓飯吃得也很單調，基本上是一菜一主食就對付了。在攀談中我們向老人了解了家庭貧困的基本情況，當我們離開時，老人用自己僅會的漢語說出了「感謝政府」。聽到老人這簡單而又樸實的話語，我們本就凝重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此時回頭看到老人又回到風車前忙活了起來，她的孫女坐在一旁，手裡捧著書，眺望著遠方。
隨後在村委會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沿著崎嶇的山間小路走完了掛包戶，貧困情況基本上都大同小異，如此生活境遇，若不是親眼所見，真是不敢相信，在國家如此強盛的今天，還會有如此貧困落後的地方。因為貧窮、因為質樸，發窩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我，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文 / 張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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