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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他又將像九年前那樣,把我拯救嗎?

跟紀青言頭一次的時候,我疼得不行,問他能輕點嗎,他說,不,你只是個婊子。我於是咬著牙,像一條不會自己翻身的鹹魚,任他擺布。

我沒在他的床單上過夜,畢竟一個婊子不配。

天亮以後,在紀宅不遠的綠化帶後站了後半夜的我看見一個年輕姑娘,她嫻靜得像一隻水中亭亭玉立的白色的鳥,我又看見紀青言一如既往冷峻、不耐煩的臉,他沒有高興,也沒不高興,但到底讓那個姑娘挽著他一起上車。

怎麼辦,他又將像九年前那樣,把我拯救嗎?

而幾個小時前,他從後面掐著我的脖子和腰橫衝直闖時,甚至不准我伸向背後的手碰一下他的指尖。

後來,我聽說他訂了婚,未婚妻就是那隻優雅的白色水鳥,哦,她叫白語。我以為,我這一生,不會再見他。

……

臉上火辣辣的疼,這大概是我第二十幾次因為拒絕出台而被客人打,可還是要保持微笑:「對不起,我真得不出。」

「晦氣!」客人抬起腿,向我踹來。我知道會很疼,可我不敢躲。

接著,我再見到了那雙眼,和兩年多前一樣,也和九年前一樣的那雙眼,澄明、微冷,連神采都有他獨具的味道。

九年前,他救我之後,用這雙眼睛平靜的光安撫我;兩年四個月二十三天前,第二次見到這雙眼時,沒有猶豫,沒有思考,似乎是靈魂的條件反射,我走到他的面前說,「先生,我是第一次,買我吧。」

我沉淪在這漆黑和粉紅交織的世界四年了,那真的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她們一樣,把自己當成一件商品,精緻地賣給客人。

沒有什麼緣故,只是想給他。

那晚後,我以為,我這一生不會再有見他的可能,但真的有。他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站在這間海城最大夜場膩人的燈光里,輕拍了拍要踹我那人的肩膀。

踹我的腳停下來,那人回頭想罵,卻立刻頓住,因為認出了他,紀青言。我認出他更快,一瞬間,我羞愧得想把自己埋起來。

我只敢看他的眼神不到半秒,我便知道,他也認出了我。他還能識得我,這令我快活而又痛苦。我深深地低頭,看著自己深深的領口,感到深深的羞恥,比兩年前被他帶回家時更覺羞恥。

怎麼辦,他又將像九年前那樣,把我拯救嗎?

然後,我聽到他的聲音,漠然無味,語氣里的感情就像他的唇一樣薄而涼——那一晚,我忍耐不住時曾狂妄地吻他的唇。當然,結局是被他像收拾玩偶一樣翻轉過身。他當時說,一個婊子怎麼敢吻他?

「沒有不出台的婊子,無非是恩客給的不夠多。這位先生要你,我替他出錢,七百五十二塊,夠不夠?」

紀青言的聲音沉沉的。

怎麼辦,他又將像九年前那樣,把我拯救嗎?

我心尖一下子疼得要命。七百五十二塊……那天夜裡,我滾下他的床單,帶著他的味道離開,他問我多少錢,我說七百五十二塊。

客人乾巴巴說道:「紀先生,我可是出了三萬,她都不答應。」

「我出!」

我用儘力氣和勇氣,才能抬頭看他,「七百五十二塊!我出!但是……我只賣給你。」

九年前,一樣是夜晚,他把我救下,將錢包掏空全部給我,然後在夜色里離去,我後來數了,七百五十二塊。

「你不配。」

是的,我不配。我不配親吻他,不配在他的床單上過夜,甚至不配在親密時刻求他輕一點給我些許溫柔。

我也不配把自己再賣給他一次。

紀青言在沙發上坐下來,翹起腿,他的動作優雅極了,點上一支香煙,輕輕吐出一個煙圈,隔著煙霧看我,漠然說道:「鞋子髒了。」

我明白這是他給的羞辱,心裡頭抽搐得難以自抑,像是要把血液都擠壓到淚腺,化成淚雨湧出。可是沒關係,這些年來,他的每一點新聞、消息,都令我愛得不行,如今,就算是羞辱,只要是他給的,我也愛得發慌。

我在他腳前跪下,我的溫順只給過眼前這個男人。我從手包里拿出濕紙巾,我把他的腳抱在大腿上,聽到他的聲音:「鞋底。」

是的,他是個整潔明亮的男人,哪怕是皮鞋也永遠一塵不染,可能只有鞋底會有塵埃。同他相比,我確實如塵埃一樣。

我細緻地擦凈紀青言的一隻鞋底,他的一支煙也恰好抽完。他的神色有點陰鬱,眉心裡藏著莫可名狀的情緒,在我想將他另一隻腳抱起時突然站起身,從懷裡取出筆,又從口袋掏出半包香煙,隨手撕碎,在香煙紙上寫字。

「舊都路二十七號,自己去取。」

淡淡的煙草香味,還有他的氣息,寫著「七百五十二塊,紀青言」的香煙紙落在我手邊,他的腳步聲在我耳中漸遠。

……

我在「上流」的日子變得好過起來,畢竟人盡皆知,我就是那個「給紀青言擦鞋底」的女人。

管理們再不敢為難我,連客人們也和氣多了,作為這間高級娛樂場所的兼職賣酒小妹,我拿到了前所未有的銷量,抽成的薪水也多起來。

怎麼辦,他又將像九年前那樣,把我拯救嗎?

正因如此,我在心裡告訴自己,我得到的已經足夠,何必再去舊都路二十七號取那七百五十二塊?所以我沒有去。

海城到了這個季節,雨水便多起來。沒有傾盆豪雨,多的是細細密密纏纏綿綿的雨絲,棉一樣鋪滿人間,且總是一日兩日甚至更久地持續,使人傷神。

我撐開傘,在黎明的雨幕里走進燈色仍舊的城市。一股渾重的力道襲來,我的小白傘墜在泥水,突然襲來的巴掌抽在我臉上。

「黎小離,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真不敢相信,你竟這樣下賤!」我看到對方怒氣沖沖的臉,充滿厭惡、怨恨,還有不甘心,「別人說你在這種地方賣,我還反駁,和人幹了一架,你他媽讓我丟盡了臉!」

他抬起手又想打我。

我俯身撿起我的小白傘,恰好躲過,然後認真對我這位同學說道:「李散秋,我明白你的心思。即使我拒絕過你四十八次,也沒能影響你在心裡認為我是你的禁臠,你同別人說過些什麼,我很清楚,我之所以從未解釋,是因為對你這種可笑的意淫毫無興趣,那是你骯髒靈魂的自由。」

「可我要告訴你兩件事情。」

「第一,我不是賣……」我突然止住,我瞞不了自己,畢竟我真得出賣過自己,「呵,我做什麼與你無關。我和你,只是兩個互相知道名字的同學。哦,從現在起,我將忘記你的名字,希望你也不再記得我。」

「第二,男人愛女人的肉體,我在這裡見慣了,你這樣的小男生會表現得更明顯,慾望它就在你眼裡,在你向我表白的四十八次里,我也看見了四十八次。如果你想要女人,我可以給你介紹,這棟樓里多得是。」

我拍打去傘上的泥水,它是純白的,乾乾淨淨的打開才好看,然後我再撐開傘,深入這座雨中的城市。

身後傳來年輕男人遭到靈魂重擊後痛怒的吼叫,我忽然聽見他打開「上流」的大門,氣急敗壞地嚷:「女人!我要女人!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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