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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探》系列賺足了票房,陳思誠為什麼說他只拍3部?

至少從導演身份和市場結果上來看,陳思誠確實深諳電影工業的規則。他說,不希望職業生涯中出現哪怕一部賠錢的電影。

3月26日,王寶強憑導演處女作《大鬧天竺》獲金掃帚最失望導演獎,並親自到現場領獎向觀眾致歉的消息,一時又成了社交媒體上的熱點。雖然王寶強表現出了很高的情商,但導演水平仍有待提高。

而王寶強的好兄弟陳思誠,在導演的路上走得則相對順利多了。拋開兩人身上的八卦,至少從導演這個身份以及市場結果上來看,陳思誠也確實更深諳電影工業的規則。

今年春節檔上映、由陳導演的《唐人街探案2》(以下簡稱《唐探2》)票房突破33億元人民幣,位居華語電影票房排行榜第3名。

在2012年其導演的電視劇《北京愛情故事》(以下簡稱《北愛》)開播時,媒體就給陳思誠了一個定義:「下一個趙寶剛」。然而他不想只拍電視劇,也不想只拍愛情,陳思誠在電視劇之後趁著熱度做了電影版,那時候投資3800萬的《北愛》賺走了4.2億元的票房,在商業上取得了成功,但當時大家印象中的陳思誠,還只是一個蹭電視劇熱度的演員,沒人會去關注他的導演才能。

《北愛》不僅取得商業成功,也展露了陳思誠的導演才能。

如果說30歲拍《北愛》是對自己的青春做一個告別,40歲拍《唐人街探案》更多是陳思誠的興趣所在。一方面,那時候中國銀幕上還沒出現成功的現代偵探形象,這一類型在內地也並沒有得到真正成功的探索,另一方面,陳思誠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沒機會表現的喜劇演員,如果可以把推理和喜劇這兩種類型融合再創造,一定可以讓看慣了單一類型的中國觀眾感到新鮮。

《唐人街探案1》在2015年最後一天上映後,市場的認可也為現在的《唐探2》爭取到了更多的資源,製作費用由千萬級上升到了億萬級,拍攝地也由曼谷進階到了紐約,除了幾位主創是陳思誠從中國帶去的,現場其他的兩三百位工作人員都是美國人,這讓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好萊塢的工業體系,但高昂的開銷也帶來了巨大的壓力,陳思誠只能去壓縮拍攝周期來節約製片成本。最終,4億人民幣的投資成本,回報則是33億元票房。

「唐探宇宙」經過兩部電影和不間斷的宣傳已經初具雛形,針對這一IP的後續開發已經開始,比如片尾就已經預告了《唐人街探案3》將發生在東京,正在創作的網劇《唐人街探案》也將於今年開機,在網劇中將出現更多不同國家、不同技能的偵探,陳思誠想試一試哪個偵探最受歡迎,然後考慮拍成大電影。在我們的採訪中,陳思誠也展現出了他的產業思維。

唐探宇宙初具雛形。

Q=CBNWeekly

A=陳思誠

Q:《唐人街探案2》的票房已經33億元了,對於這個項目你們做了什麼復盤?

A:不管是製作還是宣發,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量體裁衣,這個商品的投入產出比是什麼樣的,在《唐探2》開發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它肯定不是一個超級大投資,前期的製作和宣發成本都是可以算出來的。我一直是以投資人的角度和心態看我拍攝的東西,我不希望我的職業生涯出現哪怕一部賠錢的電影,這不是因為我對錢在意,我覺得這是一種對專業性的考量。

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是我們成本雖然不是最高的,但我們卻要在紐約這樣一個最貴的地方拍攝,我只能去壓縮拍攝周期來節約製片成本,了解拍攝流程的人都會驚訝於我們在47天里完成了拍攝,所有的遺憾都是資金的不夠充足所造成的。

唐人街的拍攝只有一天,那段老爺子從天而降的打戲裡我特意選了五大洲不同膚色的小孩當群演,實現世界大同的感覺,但那天的拍攝任務太緊張了,拍到最後天已經黑了,等最後要拍這組鏡頭時小孩們只剩兩個了,這對我來講是一個遺憾。

《唐人街探案2》的拍攝其實非常緊張。

Q:作為編劇,你有意識地去遵循了哪些創作規律?哪些是套路化的?哪些是有創新的?

A:我一直在研究類型片,確切地說,我一直認為類型是電影工業化的未來,一個很明顯的趨勢是明星要依附一個人物,人物要依附一種類型。我更喜歡八九十年代的好萊塢的電影,以人為主體的,能看到人性的,基於現實,而不是漫威啊這種虛構的,一群超級英雄打怪獸,這種電影以後一定是要走下坡路的。

電影已經出現100多年了,誰能不套路?一進戲劇學院,老師就跟我們講,莎士比亞已經把這個世界上的戲劇形式、最激烈的情感關係都寫盡了,金庸的武俠小只是把武俠小說莎士比亞化了,羅密歐朱麗葉、梁祝、白蛇傳的內核也是完全一樣的,都是階級衝突背景下的愛情關係。我們的創作都是建立在這種豐富的文學土壤中,受到很多人影響。

馬上要上的《遠大前程》是一個我做了很久的劇本,後來我發現在整個拍攝的過程中,有3個人對我影響很大,莎士比亞、金庸和周星馳——我看金庸小說長大的,我在學校學莎士比亞,我最喜歡的電影人是周星馳。

Q:這些喜劇人物設置和橋段的來源是什麼?

A:其實很多搞喜劇的人,生活里並不是很搞笑。我一直認為喜劇分兩種,一種是創作者本身帶有極強的自我風格的喜劇,比如周星馳、卓別林、巴斯特·基頓,這是天賦性的。而我的喜劇更多是找到了一種方法論,偏語言類的,就像電池需要蓄電,我們日常蓄積能量,再集中在一個電影中去展現。比較難的問題是如何跟劇情更有機地結合在一塊,這塊是有意思的。

劉昊然扮演的天才少年秦風這次也貢獻了不少笑點。

Q:你怎麼看廣告植入?

A:我不看重商業植入帶來的那點兒錢,看中的是它們帶來的聯合宣傳資源。比如神州租車的植入,我當時說我只接受這個品牌,因為我希望車上印著「神州」的字樣可以與灑在車身上紅藍白的油漆形成視覺衝撞,那是美國國旗的顏色,有一點政治隱喻。再比如騰訊直播,現在直播確實大行其道,另外我讓它的logo出現在時代廣場,這是展示我們國力強大的一種方式,我覺得這些小細節也挺有意思的。

Q:你是個有野心的人嗎?你的野心集中在哪些方面?

A:每一個人對這兩個字的判斷取決於所謂的世界觀。我希望能在我最有限的生命里探究最無限的可能,我怕重複,怕周而復始,怕面對未知的世界,正因為這樣才驅動著我一直去做所謂的冒險,你們所謂的野心的事。其實我現在已經非常明白自己的無能,就像我們這個行業能給社會帶來的東西其實太微不足道了。

Q:《唐探》想要做成一個系列,你怎麼去看待這種續集的重複?《唐探》宇宙的設想是什麼時候有意識地往一個大IP發展的?

A:從產業思維講,中國電影人一定要多建立幾個可以系列化的IP,一個片子的影響有限,只有疊加效應產生不斷的刺激,才能讓觀眾跟這個藝術品產生不斷的情感聯繫,所以系列片一定要做,尤其中國是一個看電視劇大國,中國觀眾更習慣長篇敘事,所以一開始我給這些人物做了非常豐富的人物小傳。

在第一部上映之後就有遊戲公司來找我合作,他們當時也說了自己的困惑,覺得現在的東西世界觀太小,之後我在創作第二部時看到了更多的可能。一組偵探頂多就像我們小時候玩的魂斗羅,但其實真正的所謂的世界觀一定是一個大格局的東西,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全球那麼多的唐人街,那麼多偵探,我就做個百曉生一樣的兵器譜吧,就像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一樣。

對我個人來講,《唐探》電影我只拍3部,如果大家還喜歡看,我會退到後面找年輕導演繼續執行,把我的更多精力放在探索陌生領域上。網劇現在已經在做劇本了,我們想今年拍。

Q:你平時會去關注和在意別人對你的評價嗎?比如網路上有些人會說你「油膩」。

A:我已經習慣了,一百個人一百種聲音,你根本沒有辦法改變別人,而且很多時候就像《唐探1》里說的,「沒有人在乎真相,大家都更願意相信希望看到的真相。」

現在我可能越來越相信吸引力法則。有一天我在跟阿里巴巴的一個創始人聊天,他提到阿里巴巴的企業文化核心就是一句話,其他人都是因為看見而相信,我們要因為相信而看見。當時我就記下來了,這句話正好概括了我下一部電影的核心,我想把這句話放在電影的後面。

Q:跟國產電影相比,好萊塢電影的工業化程度更高,思維和題材選擇範圍也比我們更加寬泛,你怎麼看待國產電影與好萊塢的競爭?

A:你看現在中國的歷史票房排名 ,前四名已經都是我們國產電影了,我認為從血液里,中國的觀眾更願意接受中國電影。好萊塢現在的發展也陷入了一個瓶頸,我記得當年我和寧浩、路陽、郭帆、肖央一起去派拉蒙參觀學習的時候,最後一天派拉蒙的主席跟我們提到了 6大片廠現在有共同的困惑,除了那些能算出投資回報的超級投資的大電影和一兩千萬投資很小的實驗型電影,五六千萬美元這種中等投資的電影在好萊塢越來越少見了,大家越來越不敢去嘗試新鮮的東西,但這樣中間級別的電影,我們國產電影是有的。這種電影,不僅需要有想像力,也需要導演對這片土地的理解,對聚焦人群的把握,所以我一直覺得,沒有外國導演,甚至韓國導演來中國拍這種戲,我們自己也能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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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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