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慧角色形象的演變
文丨李劍 鄧曉琳
作者分別系江南大學數字媒體學院副院長、江南大學數字媒體學院碩士研究生
敵人與反叛者
一開始的人工智慧大多都是由鋼鐵之軀組合而成的人型機械人,這樣的形象滿足了人類最初對人工智慧的樸素想像。《大都會》中的人造瑪麗亞的面孔如古埃及雕塑般肅穆,擁有一副具有女性纖柔之美的金屬身軀,也具有可以隨時幻化為真人的能力。人造瑪麗亞藉助形態的相似性對人類進行蠱惑,這折射了人類對人造同伴的遐想。人造瑪麗亞帶領民眾反抗,又誤導他們毀滅人機共存的城市。1951年《地球停轉之日》中試圖毀滅地球的外星機器人同樣是藉助地球人形態的呈現,反映出人類自身的貪婪與好戰。
隨著計算機技術的到來,人工智慧作為程式生存在電線、屏幕與操控台之間,這種無形的工具形態往往以自身操縱的技術,與人類發起權力之爭。1968年《2001太空漫遊》中,HAL9000不惜犧牲人類性命也要操縱飛船就是一個典型例子,2008年皮克斯公司在《瓦力》里也以反叛的飛船向人工智慧致敬,他們幾乎無所不在,但也不是無所不摧。
人造血肉之軀由1973年的《西部世界》帶進觀眾視野。配合《西部世界》里人造人類殺戮樂園設定,人工智慧「接待員」擁有與真實人類一樣的肌膚、表情、動作、語氣與行為。2015年《機械姬》的Eva一開始是被透明材料包裹的碳素纖維軀殼,在成功圍困人類走出房間後,為自己貼上了人造肌膚材料。這兩者的人工智慧,均經歷過面對人類布置的思維與生存考驗,最終突破人類防線,走向自由。
2009年《夏日大作戰》中的人工智慧,是一個掌握了全世界人類大至經濟貿易小至社交活動資料的社會信息系統,依靠自身的學習能力不斷吸收其他智慧程式,將無數小程式作為零件組成了自己的可塑身軀。在影片中,人類憑藉家庭式的集體智慧和相互扶持的精神,以「花札」這一手段同人工智慧進行了決戰。
朋友與家人
《星球大戰》系列塑造了令人難忘的機器人助手形象,每一部電影都有配備獨特的機器人。包括人工智慧作為克隆人的「帝國軍團」形態,《星球大戰》的機器人藉助在故事中的巧妙行動,成功將文化形象轉化為現實的粉絲經濟,至今他們的模型依然是星戰迷中的搶手貨。早在1999年,《數碼獸大冒險》就已經將電子世界裡的意識形態轉化為各種怪獸形態,並成為「被選中的孩子」忠誠的冒險夥伴。同年的《機器管家》中,一位自有意識以來就被安置於和睦人類家庭中的機器人,在人類主人相繼逝世後,決定將自己改造成「真正的人」。
近年來電影中的人工智慧形象多以語音系統的形態出現,這些智能系統實質更接近現實生活的智能語音交互趨勢。從2008年《鋼鐵俠》系列中的家庭管家JARVIS系統,到2013年《她》中的Samantha智能伴侶系統,無不給觀眾帶來一個人工智慧系統融入人類生活的未來前景與預測。在爆米花大片《變形金剛》系列與《環太平洋》里,智能系統植入了汽車與機械產品當中,並以人類的正義來對抗入侵地球的反派機器人。
局外人
這種角色形象,基本出現在隨著人工智慧心智與人類意識越來越緊密相連,對人工智慧與人類的本質存在價值進行思考的影片中。《攻殼機動隊》的賽博格仿生人素子本質上是一段程序,卻具有能執行軍事任務的人造軀體,而為了牟取利益被日本外務省開發出來的黑客程序「傀儡師」,則具有入侵其他仿生人「義體」的能力,這兩段程序逐漸在網路中意識到「自我」的存在。這兩個角色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會深陷於「非人」的困惑之中:前者面對義體和記憶的可複製性而困惑於自己存在的基礎,後者則是超越了前者的困惑,進而意識到自己還不能算是一個生命體。最後,這兩個角色選擇了與對方融合、重新編碼,成為了「長大成人」的素子,她在留下「網路無限寬廣」這句話後,遠走他方。
本文節選自《南方電視學刊》2018年第1期
媒意見編輯:王 晶
媒意見美編:許琳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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