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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訪終南山網紅張二冬,不遇

沒有張二冬之前,已愛慕終南山久矣,張二冬爆紅江湖之後,我就沒辦法阻擋自己要去終南山的雙腿了。

一個夏天的深夜,凌晨2點鐘,小a從河北開到信陽,撿起在深夜無人的街頭背著行李包像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一樣的我,出發了。目的地,當然是終南山。

大約當天下午1點多鐘,導航把我們帶到了長安,感謝導航的智慧,沒把從沒來過的我們弄丟。討厭導航的愚昧,直接讓小a開著小破車繞著長安一圈又一圈,始終無法接近終南山。繞到下午2點鐘,小a直接崩潰放棄,路邊看見一間可疑的旅館,就打死也不走了。

我一邊遙望近在咫尺的南山,一邊昧著良心溫柔的哄勸小a說,你看終南山很近很近了,我們去山腳下再歇腳不是更好。累到極限的小a拒絕和我溝通,直接走進店內辦理入住。想想這一路來全靠小a一個人開車,從河北開到信陽又開到終南山又被導航繞的跑圈圈,沒吃沒喝的,我頓時感覺自己很猥瑣,乖乖地跟去辦理入住。

入住完,我和小a出去覓食,彼時一番折騰,已然到了吃晚飯的點了,我倆都是飢腸轆轆,餓的頭暈眼花、眼冒金星。這時候導航又不抽風了,開了不到5分鐘,居然就直接找到了翠華山,終南山最明顯的標誌。翠華山巍峨聳立,帶著佛道聖地無形的威嚴,從進去的角度看,左邊是一排排的農家樂,右邊是一道寬闊的山澗,其間水流轟鳴,氣勢磅礴。

有一家店門口坐著一個晒黑的老頭,約摸五六十歲年紀,手舉一個小旗子,有車經過便舉起旗子,喊吃飯吃飯……表情虔誠,大眼睛清澈乾淨。小a說,他很像老炮兒,我從他身上看到了老炮兒的氣質。好吧,那就去照顧老炮兒的生意。老泡兒果然有水準,他家的臊子面是後來又吃過幾次中最正宗最地道的。後來又跟老炮兒打過好幾次交道,那就是後話了。

閑話少續。第二天一早,我和小a直接出發天子峪,終南山有72峪,張二冬就在天子峪住山。好嘛這次導航又抽風了,直接把我們帶到了抱龍峪。既來之則安之,繼續農家樂進完午餐,然後再次出發天子峪。到了山腳,天已擦黑,陌路相逢,小心謹慎為上,只有繼續入住農家樂。

彼時已是深山,農家樂只有一所,且房屋簡陋,然別無選擇,暫且住下。廁所當然是土廁,洗浴當然是無,那又如何。門前便是淙淙水流,待到晚上夜深人靜,月黑風高,我和小a一人看守一人行動,互相配合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大自然水浴,河底鋪滿細沙,全店住客僅有我倆,倒是洗的不慌不忙又自在。

睡到第二天早上下樓來,我大吃一驚,一樓房門緊鎖,老闆夫婦已不見影蹤。真是豈有此理,難道住客還沒退房,老闆已經拋棄我們了嘛,雖然並無押金須退,然而在這荒村野店裡,叫我們吃什麼,允悲。

正坐在門前一個破輪胎做成的鞦韆上傷春悲秋時,店主騎著摩托回來了,原來這對恩愛夫妻去逛早市去了,還買了一串嬌艷欲滴的紫葡萄,看的我口水直流。慌不迭的央求女主人做了鍋盔配辣子來吃,鍋盔配辣子,終南山絕配,每一個終南山的人和來過終南山的人應該都吃過。

祭完五臟廟,我們前往更高海拔一點的至相寺,車子已無法開上去,只有步行。夏天的山風那個吹的涼爽,想著很快就能見到張二冬神仙一般的住地,心裡那個美啊。

外觀至相寺,還是相當普通的,雖然名聲在外。廟外有文字標明,過午不食,偷食者會被懲罰。著裙裝低於膝蓋者不準入內,我看了看自己不短然而並未蓋住膝蓋的裙子下擺,為了防止挨打我打消了進去的念頭,眼睜睜看著穿褲子的小a大搖大擺的進去欣賞了。

門口有一年輕小哥和我搭訕,問我是不是找那個畫畫的,我一楞,畫畫的,莫非就是二冬?我說對對對,他在哪裡?小哥非常熱情詳細的指點了路線,語音溫柔,態度不卑不亢,果然是南山孕育出來的人傑。

出至相寺,步行大約一公里,到了小哥指點的村頭,隱約可以看見幾張和二冬網上曬的照片累似的區塊,然而還是找不著北,現實中的那塊山頭貧瘠乾旱,和二冬曬出來的虛無縹緲的神仙府地落差很大。

南山很廣闊,人煙稀少,我和小a相顧無言,決定問路,敲開附近一戶人家,出來一個少女,眉目清秀,身條消瘦,白衫子上隱約有臟痕,大約是此山很缺水的緣故,但姑娘的眸子很是清亮。我不禁想到了隱居在藥王山莊的程靈素。

辭別了姑娘,我們繼續往山上走,小a建議我們分開走,遙相呼應就可以了。我同意了,走過一段窄窄的斜上坡,山上有一塊平的莊稼地,有一個老者,用一個類似鋤頭的工具,在這塊長著長草的地里鋤短草。我不認識那些長草,看不出是什麼農作物,老者和我對視了一眼,看不出對這個穿著和山民明顯不同的闖入者有什麼表情,有點金庸筆下耕讀漁樵的那個「耕」的味道。

我也不敢對這個是敵是友的地頭蛇流露出任何錶情,傳說南山民風彪悍,此地地廣人稀,他會不會看我不順一鋤頭打死我?或者孤寡了半生把我搶回去做老婆……我沒敢從他身邊過,折回來走到一戶門口有人的人家,準備問路。

話未出口禮先到,我拿出一包煙發給在場的每一個人。其實也就兩個人,臉上堆滿笑,再小心翼翼的搭話,可能是父子倆,父親話不多,兒子是個爽朗的漢子,熱情,幽默,活潑,裸露著上半身,露出肌肉緊實的好身材,再加上他乾淨的笑容,我不緊感慨,原來山中也出美男啊。

屋中不見女主人,有幾個孩子抬著一個大鍋在洗,洗完其中的一個孩子安靜的坐在門口,小臉臟髒的,可見這個村子真的很缺水。我看見他那麼乖巧的模樣,慚愧的要死,為什麼沒帶點糖果之類的小禮物給孩子。說話間又走過來一個人,我一驚,是剛才那個除草的老者!

我有點莫名的擔憂,他們用長安話說了幾句,老者爽郎的笑,說原來你是找冬子啊,剛才那不就是你嗎?你早說啊,我可以帶你去。我心中一快石頭落了地,看來是友非敵。仔細打量老者,這不就是老龔嗎?二冬筆下的網紅,我怎麼就認不出他來呢。

老龔抱起一摞青草,走在前面給我們帶路,我才注意到他穿著一雙用草繩編的鞋,大約是為了登山方便。我以為老龔把我們帶到二冬的門口就算了,我知道二冬不喜歡被打擾,我們能看一看他生活過的地方也就夠了。誰知耿直如老龔,直接去敲開了冬子的門,我正不知道怎麼辦好,走出來一個約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她說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冬子去接女朋友去了,他不在家」。

張二冬在終南山的家

我和小a面面相覷,怎麼辦,搭話不搭話,搭話要怎麼解釋,我們這倆不速之客啊,何況我們又沒帶禮物,正躊躇間,可能阿姨意識到了我倆的危險,轉而回屋了。我長舒一口氣,又滿臉尷尬,這辦的叫什麼事啊,所幸二冬不在,不然不知道會不會放土豆咬我。

依然是熱情淳樸的老龔帶我們回去,路上偶遇了永琴,沒有說話,老太太比我想像中要年輕,壯實。分別時無以為報,我把一盒煙送給了這個善良的老頭。也許我應該給他點錢,但我怕誤傷他的尊嚴,我想這個大山裡的人,每個人都有淳樸完整的尊嚴,不被外面的世界污染的尊嚴。

下山的路上我鬱鬱寡歡,小a說,你是知道了冬子有女朋友了,所以不高興。

我說你很膚淺,不要那麼狹隘,我說我想知道冬子在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人生,想知道在我們普通的生活之外,有沒有一種更理想化的生活。但是我有點失望,我覺得冬子母親的形象更應該是一個樸素的農村老太太,但是她穿旗袍,還染黃了燙卷的頭髮。

小a說,冬子的母親並不代表冬子,我想了想,覺得也是。哪怕冬子打耳洞戴耳環呢,這是表相,跟他住山的追求不矛盾,返璞歸真歸的到底還是內心,想了想我也釋然了。

終南山,真的是一個很美的地方,我遇到了那麼多善良的人,所以善良的冬子才住在這裡,所以這個地方會越來越善良。人活著需要善良,我一定還會再來。

終南草堂

作者 | 下弦月 編輯 | 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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