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自動駕駛上路不止技術問題

作為當前最熱門的科技之一，自動駕駛的一舉一動都能引來廣泛關注。近日，美國一名女子被Uber（優步）自動駕駛汽車撞傷後不幸身亡，這起全球首例自動駕駛車輛致人死亡的事故，雖不至於改變業界對自動駕駛的預期，但討論甚至質疑之聲頗多。

公眾擔憂最多的自然是自動駕駛技術。這次出事的Uber測試車輛使用的是目前最先進的激光雷達技術，輔助以雷達和其他感測器來辨別環境，理論上不存在所謂的有盲區「看不見」的問題。當時的情況是，這輛自動駕駛汽車以60多公里的速度前行，撞倒了行人，坐在汽車後排的觀察員也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事故調查結果尚未公布，業內有認為是處理的優先順序不夠，也有認為是極端情況下激光雷達感測器不工作，亦有認為是Uber自動駕駛技術和經驗不足的問題。如果是第一種，那麼遇到行人執意要過馬路並且不走橫道線，自動駕駛沒有做出剎車動作，悲劇就有可能發生。無疑，行人不遵守交通規則，並不能成為汽車撞人的理由。

如果是技術缺陷所導致，那麼就需要試水的企業加大相關投入，力求最大可能提升自動駕駛的安全性。撞人事件發生後，Uber在加州停止了自動駕駛測試，開始全面收縮；但谷歌卻繼續發力，本周二宣布與英國一家車企達成為期八年的合作協議，除了在車輛上安裝雷達、光學雷達感測器和攝像頭等，還配以Waymo自動駕駛系統。

自動駕駛之所以被追捧，重要原因之一是支持者認為會比人類駕駛員犯更少錯誤和降低道路死亡率。撞人事件阻擋不了自動駕駛發展普及的趨勢，但是人命關天，政府和企業通過各種技術手段來降低這類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十分緊迫且必要。

然而，技術問題並不是自動駕駛的唯一障礙，倫理問題與道路相關法規也需要突破。

在現實交通場景中，自動駕駛難免會遇到兩難局面，車輛必須決定應該執行哪一種「罪惡」。如自動駕駛汽車突然探測到有小孩竄出等突發情況，當剎車已來不及時，會選擇瞬間轉向（可能威脅到車上人員安全）還是繼續向前？一般而言，程序員會作出與人們基本良知相一致的「正確的」道德決策，但該決策仍屬於一個「外部決策」，可能不會直觀地捕捉到一個具體的情景，比如一個直觀的情感表達情景——前方是駕駛員的孩子。

簡單來說，自動駕駛編程者不應簡單地在人的生命中進行挑選，如果一個人在緊急情況下殺了一個人以挽救一個或更多的人的生命，這個殺人者的行為依然是非法的，雖然未必要接受處罰，但兩難局面不應被明確地標準化。自動駕駛技術發展除了要盡量避免一切事故外，決策編程的倫理問題也值得繼續研究和關注。

此外，目前法律法規方面的空白，也是自動駕駛發展面臨的困境。本月中旬，重慶發布《自動駕駛道路測試管理實施細則（試行》，成為繼北京、上海後第三個支持自動駕駛汽車開展合法路測的城市。2月27日，工信部也公布了《2018年智能網聯汽車標準化工作要點》，要求2018年將積極開展自動駕駛相關標準的研究與制定，儘快完成駕駛自動化分級標準立項及研究工作。

與此同時，上海宣布首條無人駕駛APM（乘客自動運輸系統）浦江線將於3月31日通車試運營，一款自動駕駛共享用車聲稱即將在重慶上線，都預示著自動駕駛正加快從實驗室步入大眾生活。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在解決技術、倫理和法律等問題後，自動駕駛汽車能夠在道路上行駛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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