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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了,董其昌是這樣學米芾的!

董其昌(1555--1636),有明一代傑出書畫家、藝術理論家、品鑒家和收藏家。董氏書宗「二王」,熔鑄眾長而自成一家,對後世影響甚巨。董氏書論,資料豐富,其於臨帖及創作,雖時涉禪悅,實每中肯綮。

「宋四家」中之米芾,直取晉人風神,為繼承「二王」嫡脈的寫帖巨擘,董氏書藝礪煉當中自是高度關注、推重並引為楷模的。董氏書論中涉及米顛者頗多。

拙文擬單就董氏論米之材料,加以梳理,從中探尋其對書法的深刻認識及藝事精進的心路歷程,而對今日之學書者,當亦不無啟迪意義。

董其昌《畫禪室隨筆》

董其昌論書材料,大都以題跋形式集中於他的詩文集《容台集?別集》卷二、卷三和《畫禪室隨筆》卷一中。

先擇要列四條董氏論米題跋:

1.《畫禪室隨筆》卷一第23條:

……吾嘗評米書,以為宋朝第一,畢竟出東坡之上,山谷直以品勝,然非專門名家也。

2.《畫禪室隨筆》卷一第36條:

……然自唐以後,未有能過元章書者。……

3.《容台別集》卷二:

……山谷評米書如仲繇(按「繇」當作由,即子路)未見孔子時氣象,則米老未必心服。蓋米於前代書法,盤旋甚深,非蘇、黃所及也。

4.《容台別集》卷二《題米書》:

米元章書,沉著痛快,直奪晉人之神。……

我們從董氏這幾條書評中,足可以窺知米元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眾所周知,董其昌是「二王」一脈帖系書法大家。董氏沿此路徑學書,同所有寫帖大家一樣,也是通過長期師法前賢,不斷求索,參悟書理,方得而深入堂奧的。

董氏嘗言:

餘十七歲學書,初學顏魯公《多寶塔》,稍去而之鍾、王,得其皮耳。更二十年,學宋人,乃得其解處。

可知董氏至中年時,是因為通過「學宋人」而對學帖一途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而宋人之中,如上所舉董氏書評,在他心目中最為推重的,乃是他認為居宋朝書法首位的接伍「二王」嫡脈、「直奪晉人之神」的米元章。由此,我們便不難推想,董氏之「學宋人」而得「解處」,蓋主要是由米元章的師承淵源、學書途徑和學書辦法上獲得大啟示的。

米芾《真酥帖》

檢《容台別集》卷二、卷三,共收董氏書品題跋314條,其中涉及米老者約60條。《畫禪室隨筆》卷一(含「論用筆」、「評法書」、「跋自書」、「評舊帖」),共收161條,涉米者38條,部分條目與《別集》互見,但也有些條目《別集》沒有。

此外,從晚明以降許多書畫著錄書中如《秘殿珠林?石渠寶笈三編》、清卞永譽《式古堂書畫匯考》、裴景福《壯陶閣書畫錄》以及當代人編集的《中國古代書畫圖目》、《中國書畫全書》等,又能尋得不少。故粗略估計,董氏論米題跋,當在百條左右,可見其於米老之重視程度。高度重視,也就意味著董氏所受米老沾溉與影響之深。

綜觀董氏論書,當然也包括論米,看似蜻蜓點水,散漫無序,實則均非空泛之談,而是在在皆同他自身書法礪煉緊密結合的。

今就董氏論米材料略加梳理,撮其精要,乃得以下認識——董氏既目米書「直奪晉人之神」,當屬繼承「二王」風範最為純正一派,這固同董氏學書之師承淵源非常合轍。此其一。其二,在取法途徑與學書辦法上,董氏很好地借鑒了米老的成功經驗。這一成功經驗的核心所在,就是不論臨習古帖還是創作,均要「得勢」,或謂「以勢為主」。

先引《海岳名言》一段米老的夫子自道:

……壯歲未能立家,人謂吾書為集古字。蓋取諸長處,總而成之;既老始自成家;人見之,不知以何為祖也。

米老至中年,遍臨鍾、王以降諸家墨跡,下過極深的「集古字」的功夫,《宋史?本傳》說他「特精於翰墨,沉著飛翥,得王獻之筆意。畫山水人物,自名一家,尤工臨移,至亂真不可辨。」雖然指的是臨移古畫至於亂真,其實他臨摹前人書跡亦能極肖似。如傳世王獻之《中秋帖》,即有學者考訂為米老所臨。然而倘若僅止於此,便不是書法史上真正的米元章了。

恰在中年時,發生了一件決定米書命運的事情,那就是米芾前輩人——吳越王錢俶族孫錢勰(字穆父),看到他的字,對他提出批評,言內言外總的意思是說,不可僅以集古字為能事,要(讀平聲)須「得勢」,方能真正登上書法之殿堂。穆父的點撥,使元章大悟,以後的情況自然就大不一樣了。

董氏題跋中,結合自己臨帖、創作或品鑒前人作品,亦反覆提到米老的這段軼事:

《容台別集》卷二一條云:

……米元章為集古字,已為錢穆父所訶,雲鬚得勢,自此大進。……

同卷另一條又提到:

……襄陽少時不能自立家,專事摹帖,人謂之「集古字」,已有規之者,曰:「須得勢乃傳。」正謂此。因書《舞鶴賦》及之。

還有一條,即前邊所引《題米書》,中間一段話為:

……(米元章)少壯未能立家,一一規模古帖,及錢穆父訶其刻畫太甚,當以勢為主,乃大悟,脫盡本家筆,自出機軸。如禪家悟後,拆肉還母,拆骨還父,呵佛罵祖,面目非故。雖蘇、黃相見,不無氣懾。晚年自言,無一點右軍俗氣,良有以也。……

此外,董氏題跋中提及「得勢」或「以勢為主」者,尚有多處,不一一列舉了。

那麼,董氏所標舉的寫字要「得勢」或「以勢為主」,不消說肯定有其深意在。下面筆者便試圖對此談些看法。

米芾《知府帖》(又稱《長者帖》) 紙本 行書 縱29.8厘米 橫49.6厘米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中國書法》2010年第3期,刊發黃惇先生撰文《目鑒和董其昌的書法之路》。黃先生對董氏反覆強調的這一命題予以高度評價。他寫道:

關於米芾「以勢為主,不使一實筆」的觀點,董其昌曾多次在不同時段提到,也足見這一觀點對於他是多麼重要。「以勢為主」,就是說在書寫中高度重視「勢」的作用,無論筆勢、字勢、局勢,凡「勢」必動,動則勢存,不動則勢亡。

黃惇先生對於「以勢為主」的這一詮釋,甚有見地。凡「勢」必動,動則活,不動則死。黃先生所拈出的「筆勢」、「字勢」、「局勢」也很有意思。蓋指用筆、結字、通篇布局,均要活。把字寫活,的確是關乎臨古和創作中很重要的東西。

筆者以為,傳統書論中的「勢」,大概還跟「力」有關係,跟「氣」有關係,跟「韻」有關係,跟「神」也有關係。這四項,如一一細說,話必長,因篇幅所限,只得點到為止了。總之,從揮寫操作來講,書法之「得勢」,則除了要把字寫活之外,筆道要有力度(內含之力而非劍拔弩張之力),通篇之氣要足(元氣充盈而呈大氣象),同時還要有韻味,有神采。

然而,尚不止此。筆者以為,寫字之「得勢」,還有更為深層的內涵。那就是高明的書家在取法上一能洞明所學諸家之筆勢、字勢、局勢,二能融會貫通,善於汲取諸家筆勢、字勢、局勢之長,總而成之,脫胎換骨,自出機軸,化為自家的筆勢、自家的字勢、自家的局勢,總之化為自家寫字之勢。董氏所謂「書家以豪逸有氣,能自結撰為極則。」蓋即指此。這同人們常說的學古之能通變,熔鑄百家,自成一家,大抵也是一個意思。

董其昌緊緊抓住米老因「得勢」而「始自成家」這一點,既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認識問題,也可以看作是統領董氏學書全局,使之修成正果的至為關鍵的不二法門。

《畫禪室隨筆》卷二一條云:

……巨然學北苑,黃子久學北苑,倪迂學北苑,學一北苑耳,而各各不相似。……

是說巨然、黃公望、倪瓚三家的畫,雖都出自董源,但各有自家之「勢」,各有自家的畫風取向,因而面目上拉開了很大的距離。畫家如此,歷代書法大家亦何嘗不是如此?由此可知,書家之「得勢」,當又包含書家藝術追求、風格取向上的別開生面。

董其昌觀照「二王」一脈諸家規模,體悟諸家「得勢」之妙,並依天性所近,最終將自己的書風取向定位在高古、疏淡——總之可歸結為一個「淡」字上。

@書法狗 註:相關內容敬請參閱《董其昌的「淡」》

前已述及,董其昌之書論都是結合自身書法實踐有感而發的。那麼也可以說,他的關於書法的論議,基本上都是圍繞從米老所得啟示——寫字要「得勢」而發的,都是圍繞要達到他所追求的終極目標而發的。

董其昌受米影響既深,對書法的眼光又很高,所以他在很多題跋中,往往是借米說事;而且在大的取法路徑上,他基本上是沿了米老走過的腳印進取的,故跟米老有頗多相近之處。謹舉以下數端分述之:

(一)關於取法

米元章有一個臨摹諸家「集古字」的長過程。董其昌亦自謂:「吾書無所不臨仿。」他由米悟得學書須「得勢」,大約也是在中年時,此後他臨仿古帖便不大刻求形似了(真要肖似,他是能做到的)。董其昌有一段名言:

臨帖如驟遇異人,不必相其耳目、手足、頭面,當觀其舉止笑語、精神流露處。《莊子》所謂「目擊而道存」者也。

又云:

臨古人書,要在神會意得耳。

董其昌題跋中有好多講他學「二王」,學智永,學歐、虞、褚,學李北海,學張顛、醉素,學顏、柳,學楊少師乃至學黃、米等等諸家書,都是用了此種辦法來汲收對己最有益的法乳,這當然是最高層次的學書法。董其昌的結論是:「書家未有學古而不變者也。」就此,他特別標舉唐人(五代楊凝式亦在內)之善學古人而能變。如說:「唐人書無不出於『二王』,但能脫去臨仿之跡,故稱名家。」又云:「余嘗謂右軍父子之書,至齊梁而風流頓盡。自唐初虞、褚輩變其法,乃不合而合,右軍父子殆似復生。此言大可意會。蓋臨摹最易,神氣難傳故也。」董其昌的這些話是很深刻的。米老的名世是其重要參照對象,唐人更是其參照對象,最終達成一個目標——直入晉人堂奧,在大家林立的夾縫中趟出自己的一條路來。

(二)關於結字

董其昌說,米海岳花多年工夫「集古字」,「蓋於結字最留意,比其晚年,始自出新意耳。」受其啟迪,董氏亦發願:「晉唐人結字,須一一錄出,時常參取,此最關要。」可知,結字問題,他是非常重視的。

米芾《向亂帖》,又稱《寒光帖》 淡黃紙本。行草書。縱27.3厘米 橫30.3厘米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董其昌由米而悟結字亦須「得勢」。於古人書,單純規模形似,他是不取的;至於平板獃滯,他更是目為惡俗的。他縱觀「古人作書,必不作正局。……《蘭亭》非不正,其縱宕用筆處,無跡可尋。若形模相似,轉去之遠。」又謂:「字須奇宕瀟洒,時出新致,以奇為正,不主故常。」以「二王」為代表的晉人書,正是如此。後世書家,他則以為「惟米痴能會其趣耳」。其見地可謂不淺。

書家的字,若論風神面目,則多半取決於結字之特點,結字之自出新意。董其昌博參諸家,最終形成自家的「字勢」,賦以寬鬆大氣,自然而不做作之美感。字的姿態上,與米異趣,米是稍向左傾,董則是稍往右斜。

然而董書若依現代人看,還是比較平正的。何止是董?古人的字,大抵都是比較平正的。但平正當中又蘊含著豐富的變化,迸射出奇異的火花,這就很不簡單了。

(三)關於用筆

董其昌評米書「直奪晉人之神」,僅用了「沉著痛快」四字以概之,這是非常耐人尋味的。

「沉著痛快」(是指用筆遒勁,骨力內含而又虛靈挺拔,乾淨利索),是古法用筆最核心的東西。不光是米芾,歷代書家亦無不奉此為圭臬。董氏於此,領悟甚深,又是身體力行者,故尤多精警之論。

如說:「米海岳云:無垂不縮,無往不收。此八字真言,無等等咒也。……」,意指要筆筆到位,筆筆講究。那麼,如何做到筆筆到位、筆筆講究而達於沉著痛快呢?董氏為我們提供了極其珍貴的經驗。歸納其要領為:

一是要「提得筆起」,意思是說,運筆時,筆鋒須順著筆道方向走,且要向上提著勁兒寫,而不是筆鋒偏側,或用力向下筆肚子著紙。此即所謂提筆中鋒(或謂正鋒、藏鋒),也就是董氏所強調的「須有用筆如太阿剸截之意。蓋以勁利取勢,虛和取韻,顏魯公所謂如印印泥,如錐畫沙是也。」

二是特別注重筆畫發筆(落筆、起筆)之多種手法。董氏形容為「於發筆處出鋒如抽刀斷水」,蓋高手作書,發筆時因筆鋒瞬間著紙,方向角度不同,便會呈現無限多的出尖的帶稜角的筆道端頭形狀。這種涉及古法用筆極細微的地方,董其昌所推重的米老書實得個中三昧,他當然是非常留心的。如《書後》云:

此本發筆處,是唐人口口相授筆訣也。米海岳深得其意。舟過崇德縣觀。

按,《禊帖》即《蘭亭序》,董氏所觀當是一種唐人精摹本。

(四)關於用墨

修鍊點畫質量,一靠用筆,二靠用墨。董其昌於用墨鑽研極深,付諸實踐,成就卓著。嘗謂:

字之巧處,在用筆,尤在用墨。然非多見古人真跡,不足與語及此竅也。

用墨須使有潤,不可使其枯燥,尤忌穠肥,肥則大惡道矣。

這兩段話,可以說把用筆之法及其妙處全講到家了。

「二王」真跡已不可見。唐人摹本,雖隔了一層,然仍能觸摸到用墨之精巧。書法史上最善用墨者,據稱一是米芾,一就是董其昌。董既推許米,於米用墨,當必留意。觀米書《蜀素帖》等墨跡,無論濃枯,皆可稱極淋漓潤澤之致。而董氏用墨,其溫潤韻味則似更在米老之上了。

(五)關於章法

古人論書,以章法為一大事,蓋所謂行間茂密是也。余見米痴小楷作《西園雅集圖記》,是紈扇,其直如弦。此必非有他道,乃平日留意章法耳。右軍《蘭亭序》,章法為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帶而生,或小或大,隨手所如,皆入法則,所以為神品也。

這是董其昌關於章法的一段全面論述。

章法處理,是關乎書法創作的大問題。創作作品,整體經營非常重要。把要書寫的文字內容安排進去,加上落款,分行布白,秩序井然,使之成為一個有機的整體。此種善於總體經營的能力,是書家所應具備的,也是須要修鍊的。

但是,章法的完成,又是書寫的全過程的發揮。結字的功夫,用筆的功夫,用墨的功夫,乃至書家的字外功夫,統統都灌注進去了,達到個什麼程度,也都統統暴露出來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所以字勢、筆勢、墨韻、局勢是一個渾然的整體,處處都要非常講究的。

董其昌說「古人論書,以為章法是一大事」,固有其深刻的道理。董氏舉米書小楷《西園雅集圖記》「其直如弦」,蓋指米老之字行氣貫通,行氣是章法中很重要的東西。董氏推崇《蘭亭序》「章法為古今第一」,實亦包含了王右軍書寫技能的極致展現,字裡行間,優遊自在,大小、長短、寬窄、欹側,相互輝映,生動活潑,其境界之高超,皆可謂「隨心所欲不逾矩」。一般來講,書寫高手,若米老、香光輩,都有很強的處理章法的能力。

尤須指出的是,董氏潛心於章法之經營,更有開拓之功。字距大,行距也大的所謂疏朗的布局形式,唐代李北海是先行者,五代楊少師《韭花帖》世稱典範,米元章偶爾染指,到董香光之手,乃發揚到極致,幾成其創作之定式。這當然同他追求高古、疏淡的書風取向,是一致的。

(六)關於小字與大字

董其昌《臨海岳跋後》云:

米海岳行書傳於世間,與晉人幾爭道馳矣。顧其平生所自負者為小楷,貴重不肯多寫,以故罕見其跡。……

董氏所見米書小楷僅兩件,一是此件《千文》,還有一件即《西園雅集圖記》蠅頭小字。董氏受米影響,於小楷亦用力甚勤,《畫禪室隨筆》中涉及小楷的題跋有10多條,大多講他取法前人,一個中心意思便是「小楷不易工」,言外之意是他要攻破這一難關,「功夫不饒人」,他的目的終於實現了。他也如米那樣自負地說:

吾書無所不臨仿,最得意在小楷書。而懶於拈筆,但以行草行世,亦都非作意書,第率爾酬應耳。若使當其合處,便不能追蹤晉宋,斷不在唐人後乘也。

其實何止米、董,書史上寫帖大家,也大都是小字(小楷、小行草)見長的。相比之下,今日之中青年作者,小行草還馬馬虎虎過得去,但小楷真正寫得夠意思又很活便的,就很少了。這不能不說是傳統的流失。

昔顏平原拜見張長史請益筆法,有「小字展令大,大字促令小」之教,董氏曾依此法以《黃庭》、《樂毅》為人題榜,頗不滿意。「因悟小楷法欲可展為方丈者,乃盡勢也。題榜如細字,亦跌宕自在,惟米襄陽近之。」董書大字也很有氣派,當亦自米老「大字如小字,小字如大字」[37]之精論受益不少。

餘論

一、拙文重心是董其昌論米所得寫字要「得勢」這一重要命題。「得勢」的方方面面,對我們今天的學書者來說,有重要的啟示意義。「得勢」是一個認識問題,有這個認識跟沒有這個認識,情況大不一樣,此其一;其二,寫字「得勢」,又絕非一蹴而就,而是必須有一個認識逐步深入、漸修頓悟的長過程,方能達於彼岸的。

董其昌 《跋唐摹萬歲通天帖》 局部,遼寧省博物館藏

二、董其昌涉取米老等諸家之長,最終能夠獨闢蹊徑,靠的是什麼?靠的是字內功和字外功雙管齊下。豐厚的字外滋養,使他對書法得以有很高的識見。傳世《容台集》十七卷不用說了,董氏又是藝術鑒賞家、收藏家,《明史?本傳》稱其「精於品題,收藏家得片語隻字以為重。」有學者研究,董氏極有可能是明代著名小說《金瓶梅》最早接觸者。他還曾一度擁有迄今所知收集最廣的元代戲曲集——《也是園古今雜劇》(首由明趙琦美輯集,現藏於北京國家圖書館)。

字內功和字外功雙管齊下,成就了董其昌,成就了古代無數名家。我們今天的學書者,欲有所成,該當如何?筆者敢斷言,此外絕無其他捷徑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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