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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們離開的故鄉

作者:凱茜Cathy,全球五百強市場人。十五歲留美,美國加州聖地亞哥大學國際關係本科,法國政法大學交換生,美國西北大學整合市場傳播究生。熱愛教育,在這一行多年,現作為業餘愛好寫寫文章。

我的故鄉是北京。在一個飄著雪的冬天出生於北京協和醫院,在衚衕里學會了走路,也算是皇城根兒下長大的北京孩子。

近幾年,許多人都從國外回京。

一提起回北京,我的內心是恐懼的。我並不知道這恐懼感由何而生。

「逃離」

從頭開始說起,第一次離京是因為去美國做交換。沒有特別想離開北京,純屬機緣巧合。當年我十五歲,對自己的現狀很不滿意。我從一所頂尖初中實驗班畢業,到了一所不錯的高中,卻遠比不上同學所在的人大清華附。於是我在新的學校里自負的自卑著,考了幾次年級第一,卻完全不想交朋友。去美國交換的機會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因為回來要留級一年。很多人不理解,你的年級第一怎麼辦?我並沒有想很多,只想逃離、換環境、重新開始,拉著兩個箱子就去了美國。

「寬恕」

在美國我學會了對自己寬恕。即便應試教育讓我曾經以為一次的失敗就會羈絆住成功,我開始相信機會總是多次的,不是單一的在美國高中,身邊有許多的朋友學習不夠好,卻早早的為去社區大學做了準備,有的還報考了藝校。他們還都是開心的,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學校里、街上有許多「怪人」,要不就是穿著誇張,要不就是行為舉止與社會格格不入。但是沒有人多看他們一眼,大家都是一種見怪不怪的心態。在美國,我是被包容的,被社會原諒的。我的自負與自卑並沒有人在乎,我又回到了童年的自己,陽光、自信、開朗、喜歡大笑。

可能對於每一個初到美國的中國人都有一個融入美國文化的過程— Assimilation。A直白的翻譯過來其實是被同化的意思。我是「幸運」的,可能是年紀小的優勢,從小的語言天賦,最多的是我對想要逃離過去的渴望,僅用了不到十個月的時間融入了新的文化。在美國高中入學不過幾周就意識到在美國只會讀書的人也就是個書獃子,我開始去玩兒體育、攀岩、和同樣是交換生的幾個歐洲小孩請假在美國到處玩兒。

於是,在美國我有了一個新的開始。在那裡,我會拿捏人際溝通的技巧,甚至作為一個亞洲女生我都比ABC對自己在社會中的定位更加清晰。我活得是開心的。

「恐懼」

這能是這樣,我對回到北京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多年以後,我了解到這恐種懼感和人在美國、中國是沒有關係的。但是在美國讀高中,大學,甚至研究生的小十年我都害怕因回到北京而無法「成功」。

我和ABC對回中國的恐懼感是不一樣的,他們中的一些人因為長大所受到的種族歧視因而對父輩文化產生了一種排斥。我對回中國的恐懼感是源於對自己過去的不自信。

10年第一次從美國回到中國,發現我完全不適應了。回國認識新的朋友,我把手伸出去握手 「你好,我是凱茜。」十六歲的小姑娘驚詫地望著的我伸出去的手,估計她心裡在想,這人有病。種種這樣的小事數不勝數。於是我告訴我自己,怎樣我都要保證一年回一次國,這樣就不會跟中國文化脫離。

儘管我有意識的讓自己接觸中美兩方面的文化,但還是發現自己卡在了一個尷尬的位置上十五歲出國的時候我的中文口語和寫作都很穩固了,和說中文帶美音的ABC不一樣。但是我的思維和文化的標準都是美式的。在這件事情上面,我吃了很多苦頭。被人誤解與喜歡美國所以不想當中國人,也被人看不慣過。其實我與高中的美國接待家庭走得極盡,在美國的為人處事都是接待家庭媽媽手把手教的,這些習慣陪著我長大,是我無法改變的。

「接納」

這種搖擺不定的文化衝突還是經常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在北京經常被質疑不是北京人,在美國說北京人不信說加州來的也不行。前幾年確實為之傷心、煩惱。但是現在我的心態變了,學會了去接納一個總是徘徊在常規之外的自己。

前段時間回北京,做指甲的小姑娘問我哪兒的人,我說北京的,然後她說不像,拋出一個質疑的眼神 「聽你口音是北方的,東北人吧。」 我說「昂」。

既來之則安之吧。

其實很早就想寫這篇文章,但是題目很敏感,涉及到愛不愛國,親不親美,擔心人誤解。想吐露一下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不知道你們是否有所共鳴。I"ve embraced my weirdnes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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