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的努力

關於鄭州的記憶
你好,鄭州
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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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講關於這個世界的故事。
老杜是我大學室友,為人爽快夠意思,模樣也不錯,老杜滿足理想男人的所有標準,除了沒錢。
老杜有一個在一起三年的女朋友。
姑娘家是本地的,大學畢業後老杜工作也穩定下來後準備和姑娘結婚。
那天老杜讓我幫他選了一套很妥帖的衣服,他把衣服熨燙的格外整齊,他精心挑了幾天的禮物準備和姑娘一起回家見姑娘父母。
老杜和姑娘準備好了和她父母的所有對白,想要這次見面就把婚事定下來。
可現實與想像總是背道而馳的,姑娘父母還算客氣,問了許多,最後說到房子,老杜說現在自己工資還可以,過兩年差不多就可以湊齊首付,姑娘也連忙附和自己的工資也可以一起湊。
姑娘的父親說話了,他說一個男人連房子都沒有還想談結婚,扯談嘛不是,我讓我姑娘陪你租房子?
姑娘父親說完就再也沒有看老杜一眼,老杜一下子蔫了,坐在沙發上久久說不出話。
那天老杜回去後和姑娘爆發了一次很大的爭吵,老杜說那是他和姑娘第一次吵架,姑娘說讓他老家的父母出點錢先把房子首付弄好,老杜說不可能,自己家還有一個弟弟正在上學,錢他花完弟弟怎麼辦。
姑娘眼淚當時就出來了,說
"不買房子我們怎麼結婚,我爸怎麼可能讓我們結婚"
老杜對著姑娘吼了一聲" 那你他媽的和房子結婚吧"
姑娘楞住,坐在地上一直哭,老杜摔門而去。
他們分開了,因為沒房子,因為沒未來,老杜說愛情太單薄,抵不過那幾張薄薄的紙,他又說愛情太無力,經受不住世俗輕微的踐踏。
老杜從那以後開始瘋狂的工作,沒人知道他那麼瘋狂是為了什麼,他有時加班到深夜會打電話給我,讓我出來喝酒,大多凌晨三四點,他拉著我在這座城市最後的一站夜市停留,一直喝到天明。
他喝酒時從不說話,只是悶頭喝,好像要把所有心酸苦楚全都咽進肚裡,我不止一次在他喝酒後聽到他呼喊那姑娘的名字,聲音嘶啞,靈魂頹廢不好堪。
後來有天老杜坐在我家門口拍著我家的門,我一開門老杜就癱軟在我家門口,他喝的爛醉,嶄新的襯衫上沾滿灰塵。
他一見我開門,他笑了,他笑的很荒誕,像是被火焰灼燒致死的螞蟻最後的掙扎。
"敬之,我今天來找你喝酒,你開不開心"
我把他一把拉進屋,他爬在地板上,我給他倒了一杯水,他沒有接,他說他要酒。
我把水遞到他面前,他把水一下子打翻
"我特么要酒,都什麼時候了還喝水"
他大聲吼道。
說完他哭了,哭的像個失魂落魄的孩子,他淚眼迷離的告訴我
敬之,我今天去銀行查賬了,你猜猜老子現在有多少錢!老子有50萬!老子可以付首付了!"
他又大笑,似絕望中最後一絲呼喊,笑容把眼角的眼淚擠的無處可逃。
"敬之啊,我現在能在鄭州買房子了,她的父親能不能把她還給我...我真的好想她,我忘不掉她"
我看著老杜,一個幾經滿臉滄桑的曾經少年郎,那個好男人,那個工作狂,那個在深夜大醉的老杜。
難道房子才能給一個人安全感?
你看這城市,滿眼都是燈光,滿眼都是繁華,可什麼樣的感動,才能溫暖到心臟。
也許只有那冰冷的地板,還殘留了一絲他的餘溫。
你好老杜,未來還長,好好生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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