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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風,不顯水——風水場態的另解

我是一個普通的國學愛好者,平時好以卜卦風水作為把玩的意趣。風水的廣義解釋繁多,且體系龐大,既有百家之言,且各有所長,看官們可自行百度。為酬好友之抬愛,本文略陳管見,若有不當,還望能乞教於大雅同好。

引言

在古代,風水作為一個廣大精微的文化,能夠接觸這門學問的人畢竟鳳毛麟角。對於能掌握這門學問的人來說,學識與悟性是必要條件,並且他們大多數都不愁吃穿用度,能免於生計繁賦之勞形,方可有幸研習先賢之巨帙。文人墨客尚需跨越智力與經濟上的門檻,何談民間之普及?這也難免導致中國古代世代耕種的底層老百姓會對風水抱有「玄之又玄」的距離感。況且,玄妙的意味往往容易使民眾產生崇敬之心,故而亦有了「以玄傳玄」的風氣。

馮嚴築在《沈氏玄空風水學》一書中就一再褒揚沈氏在解讀堪輿時的知無不言,鄙夷同時期的蔣氏一派故作玄奇且吝於賜教。但今時今日,我們的認知體系正在逐漸擴張,人們對於「廣大精微」的風水也更容易獲得通俗的解釋。風水的普及雖已不像古時那般困難,可是以科學為主的現代普世觀念又桎梏了風水學在民間的發展。

註:沈竹礽先生(1849-1906),原名沈紹勛,字竹礽,清末浙江錢塘人。工詩義,善書畫,尤擅堪輿之術。《沈氏玄空學》,書中發前人不傳之秘,引導後學玄空風水正路,成為風水學上的劃時代名著。

我謹以為,難於普及的主要原因至少有以下三點:其一,思維方式的西化。強勢的西方文明在中國舊社會中猶如猛虎下山,一時使得傳統文化的精華連同其糟粕都遭遇了嚴厲的掣肘。其二,物質文明的繁榮從某種層面上限制了中國傳統哲學的「市場」。其三,風水學與科學有巨大差異。周易文化為核心的風水在現代學科分類中屬於哲學範疇,但周易往往因其捉摸不定,不具備「可證偽性」,因此風水學仍然不能登上「科學」的舞台。

面對風水學的諸多尷尬,筆者不才,僅以二三年玩索之心得,斗膽以「場能」為線索為風水作一另類註解。我所要介紹的「場能」是「場態」與「能量」的總稱。因此以下將對這兩個概念分別進行闡述。

一、「場態」與「風水」的概念

在我們的觀念中「風水」就是關於環境的一門學問,而「場所」往往又是人們最容易感知的範圍。著名城市規劃理論家凱文?林奇在其著作《城市形態》一書中,將城市比作「力場」——城市中分布的粒子(比如人類)會相互發生關係併產生運動的作用。力場與力場之中粒子的互動狀態就可以統稱為「場態」。

筆者初次接觸到「場態」的概念,是得益於隱龍大師所贈的《漢易名稱場數學》一書。此書將「名稱」與客觀的周易象數相結合,以此為周易的客觀性做了正名。由於周易系統的原理是統一的,無論是名稱學還是風水學,萬變不離其宗,所以以下我將由周易名稱學逐步轉至風水學,以期通過名稱學來介紹風水學的一些核心觀念,其推闡的內容或許有些晦澀,請容我娓娓道來。

註:漢易場數學是以漢易為基礎架構建立起來的新學說。漢易場數學實現了人(姓名)、時間(八字)、空間(地名)和事物(名稱)都可以根據有序的規則公式換算成數字,轉化成卦爻,形成為場象,定格為場態

隱龍大師在書中指出,名稱(「名稱」包括了人名、物名和地名)在不同文化和語言的背景下,會有產生不同心理暗示,那麼單純地根據中文名字的讀音含義還有字形結構對名字進行批斷,顯然容易落於偏論,況且中國的文字也一直處於演變之中,其含義也在不同的文化環境之中對應著不同的意義,因此客觀的命理推算應該藉助一套擺脫了主觀文學因素的系統。這套純粹客觀的命理系統不僅無礙於命名過程中對主觀願望的寄託,也增加了對來自於外部環境客觀力量產生的把握。

那麼,如何排除主觀因素的影響,並體現出周易卦象的客觀性呢?將文字的筆畫轉換為數字,由數字所對應的卦象來判斷吉凶,這是隱龍大師排除主觀因素的第一步,並且這一步也將貫穿所有「名稱」的推演,使得人名、物名、地名都可以用客觀的卦象來推算。接著,人生辰八字同樣可以轉換為卦象,那麼上述的這兩道卦(名稱之卦+八字之卦)就共同構成了一個二元並用的「場」——先天八字與後天名稱組成的「綜合場」。就如上文中城市和粒子的類比一樣,名稱和八字在它們共同構成的「綜合場」之中相互作用。

我們都知道,生辰八字記錄的是出生的時間,並且在中國曆法之中,記錄時間所用的天干地支又是由月星辰的運行規律而來,所以,人的生辰八字就是關於人類尺度的宇宙運動編碼方式。宇宙星辰位居更大的尺度,因此生辰八字就是「宇宙風水」的一個方面,我們即可構建出「先天八字=宇宙風水」的觀念,那麼八字算命無疑可歸於「風水」範疇之中(在民間,通過請風水師對房屋環境進行改良調整的活動,就屬於「後天風水」的範疇了)。

總而言之,「宇宙風水」對應了「時間」,「名稱」主要看的是筆畫數,隱龍大師把八字和名稱這兩個客觀的因素相加,建立一個「綜合場」來構建出一套純粹而客觀的體系。

「場態」的概念是隱龍大師總結出的一種客觀的時空與事物之間的體用。「場態」這一概念中的「場」就是指「風水作用於人的場所」,其中包含了空間信息和時間信息;而「態」就是風水時空變化過程中的某一個片段,通俗地理解就是我們占卜時常問的「吉凶禍福」。

由此看來,真正的「風水」概念就是一種脫離了個人主觀意願的客觀力量。萬事萬物在這種客觀力量之下受到影響,因而能產生一些變化(對人而言,指的是一些行為的發生);順應這些變化的良性發展就是道家所說的「順勢而行」。我例舉隱龍大師的命理體系的目的也是為了呼應「陰陽」學說中的「變」與「不變」的二元論,其中我們主觀可控的行為就屬於「變」的範疇中,客觀的象數理則屬於「不變」的範疇。風水數術首先要把握的正是客觀「不變」的這一部分。

我們之所以關注「場」,就是要學會如何把握住「來源於外部且作用於自身」的一股外部「勢能」;駕馭自身的潛能,可使個人主觀意願與「場」相得益彰,其目的是為了修得圓滿之「態」。

二、場能

在這一節里,我們再來反觀場態的源頭——場能。

所謂「能量」者,即能生「變化」的驅動力。在場態之中,驅動一些事件的發生離不開這股無形的能量。可以這麼說:「能量」是因,「場態」是果。

莊子有云:「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萬物生衍,其內在驅動力猶如一馬之賓士。莊子比喻的這股動態驅動力和太陽體系的運作頗具相似性:中國曆法中的「一年」即是地球圍繞太陽運行的周期時長,在命理之中可以用四柱八字的年柱來記錄。從萬有引力的角度來看,太陽與地球之間運動的能量已是相當巨大了;而由於月、日和時辰各自都根據地球與月亮以及地球自轉的運行規律而來,其運作所牽涉的能量當然遠不及地球與太陽之間的能量,因此在命理體系之中,年柱所對應的能量則高於月柱、日柱和當日的時辰.

中國命理體系在現代物理的註解之下,就可以闡明古代四柱八字命理體系中有關於時間能級的問題(能級排序:年>月>日>時)。日月星辰的運動循環往複,從太陽到地球再到我們生活的環境,乃至與我們身體距之毫釐的活動環境,一切或大或小的變化皆是風水的變化,也皆可反映出能量由大至小的層層貫穿,場能的存在正如《呂氏春秋》所言:「其大無外,其小無內」。

如上一節所述,命理等同於宇宙的風水,那麼我們身處於如此巨大的能量場體系之中,應該如何看待這股無法撬動的「命運齒輪」呢?

董忠清大師曾經給過一個形象的比喻:一個人的命途就好像是一條既定的河流,這條河既有主流也有支流,沿河還布有許許多多固定的口岸。而每個人就好比一艘貨船,在每個河流的分岔口自行決定航行的方向,也各自決定著在每個口岸的裝載和卸載:有的人選擇了在某一個口岸超載了,也許他這艘船就會在接下來的航程中翻覆;有的人選擇了放下輜重,輕快前行,雖承載的貨物不多,但途中卻也平安順利;「自知者明」,有的人能夠有效地平衡自身貨物的出與入,進而能夠滿載而歸,成為人生贏家……在董大師的比喻之中,「河流」與「口岸」對應了我們每個人都無法違逆的「能量」——「河流」是大勢,「口岸」是節點;而在河流分岔口與每個口岸上的取捨,則直接影響著我們人生每個階段的「得失」。命理推斷中有關「得失」的信息即我所說的「場態」。

根據筆者個人的理解,命理中所能測算出的格局大小其實就是我們每個人已經註定的「額定值」,並且,在每個人的內心與外在風水相協作的過程中,最終能夠發揮出的「效率」也不盡相同。如若有人,順應天地之道,使得個人修為與自己的額定風水相得益彰,故而能使自己的人生效率提升至90%,乃至更高;或復有人,原本自己的額定財富可以賺到千億,卻因貪念而為富不仁,囊中能有百萬就已算萬幸了。

「場能」的啟用關係到每個人的人生。通過觀「能量」與「場態」能知命運齒輪之機造,即前文所說的一套因果系統,知因果而能使人生持盈保泰,獲得身心圓滿的成就。根據佛家「四禪八定」之中「離身喜樂」的境界看來,超然於物外與身外就能樂天知命(佛家);樂天知命的前提是「以『天意』為樂」,而後可以「知命」,「知命」即是「知止」,在這裡,「止」亦同「斷」,是指了斷多餘妄想並順應自然(道家);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儒家)。儒釋道三家的人生智慧莫不如此。

三、風水的場態啟用:「易」與「化」的智慧

誠然,完全將人生交付於自然的客觀力量,是一種悲觀的命定論,況且,一味強調客觀,輕視主觀的力量也不免有失偏頗。筆者有限的人生經歷實在沒有資格來探討人生命途的興旺,故而後文中將藉由佛家道家的開示為筆者的陋見正言。

不可否認,風水之學在民間能得以流傳的原因,難免還是因為人心浮弱,眾人難知人生際遇,故而投以占卜預測之學——或諮詢人生,或尋找心理慰藉。

佛說:「一切唯心造(《華嚴經》)。」此「心」是凡夫的心,是妄念的根本所在。一切人生境遇在此「心」中顛倒矯作,因此無法逃離宇宙既有能量的約束。心念一動,加上場能所趨,場態即會觸發,個人命運的場態最後又會返回來影響個人的內心活動,因此就落入了一系列「生於心,復作於心」的輪迴之中。若止不住浮弱的內心,又妄圖掌握不可揣度的命途場態(宇宙的能量運作),就應證了釋迦佛在《圓覺經》中所說:「如取螢火,燒須彌山,終不能著;以輪迴心,生輪迴見,入如來大寂滅海,終不能至。是故我說一切菩薩及末世眾生,先斷無始輪迴根本。」

妄想心造就了生活境遇中虛幻不實的煩惱,況且一切境遇和宇宙能量的相互作用也已經構成了一系列既定的風水場態。人並非生來就是聖賢,在了悟「一切唯心造」之前,那些過去已「造」的境遇又需如何對待呢?

傳統道家觀念提倡「易」與「化」的智慧。正如「造化」一詞之所指:「造」既是自然變化而來的現實結果(例如四季的變化),也是有凡心所導致的事態變化;「化」是指對待現前狀態的方式方法,可以理解為「變化」「轉化」。正所謂:「心轉念就轉,念轉運就轉,運轉命就轉。」心念決定了命途發展的方向,這也呼應了前文董忠清老師所打的命運與船運的比方。雖然諸事已「造」,但凡事終又可以有「化」。

《莊子?逍遙遊》中鯤鵬的變化與燕雀的鄙夷就是暗指「化」的智慧有格局大小之分:北極有條名為鯤的魚,搖身一變化為大鵬鳥,大鵬鳥之大可遮天蔽日,大鵬鳥扶搖直上,從北極飛往南極消暑,此舉動靜之大撼天動地;燕雀聽說了鯤鵬的故事,不禁嗤嗤一笑,以為自己憑靈巧的身軀輕輕一躍便可,鯤鵬之舉著實費事多餘……在莊子的文章中,鯤鵬的軀體與眼界之大所指的是有格局之大,而燕雀所指代的是一般凡夫的有限視角,若燕雀能夠將自己的內心格局化小為大,能以鯤鵬之視角看待鯤鵬化魚成鳥、又展翅高飛的舉動,那麼燕雀的思維便可跳脫自身渺小的身體,因而能有別於一般的燕雀了。

由鯤化為鵬,這是脫離身體完成物化(物與物之間相互變化)的神通,也是擺脫既有命運的一種形式。莊子的目的無非是要宣揚這種可以轉化物境的豁達心胸。道家《化書》也提出了智慧與物化的關係,也如釋迦佛所說:「心能轉物,即同如來(《楞嚴經》)。」著名的勵志書《了凡四訓》也是從袁了凡修心修行的經歷中告誡世人心念的修鍊可以幫助我們擺脫客觀命運的束縛。所以,歸根究底,心念才是一切的主宰個人命運的推動力。物外的風水場態沒有心念的推動,終究不增不減不垢不凈,而心念的妄動則完完全全照應了六祖慧能所說的「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中國歷史上修心養性的公案舉不勝舉,如今普及的教育也讓聖賢的教誨家喻戶曉,但知易行難,人生的經營關鍵在於是否真正敞開了心胸,迎接正面的人生引導,並讓這股正能量長期住持於心。撰文至此,筆者倍感辭窮,藉由風水場態的論述寫至此時此刻的勸世文,也只是筆者自省的自我規訓而已,人生道路長且阻,還需再接再厲以修得「樂天知命」的圓滿場態。

作者/董鵠堃

編輯/徐拾玖

排版/珞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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