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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單」真的有捷徑嗎?是的!就問你要不要

齊齋故事|修身齊家,平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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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有個人工作室(zbhdh017),不一樣的觀點,不一樣的故事,歡迎關注~

文| 虯 田(原創發布)

再見青春

 歌手第二季 第10期

張韶涵 

00:00/05:37

寫的前面:有些事,並不因為歲月流逝而遠去;有些人,並不因為常見面而忘記。今天寫此文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和您聊聊朋友單身那些事。不過文字稍有點長哈,您請好吧,只要您耐住性子讀進去,不敢說絕對有驚喜,但我絕對敢說謝謝您的光臨指導!

01

已經17:30,該要出發了。我又再一次走到鏡子前,照了照。嗯,還好,頭髮沒有亂,一根根妥妥帖帖的,在啫喱水的滋潤下,發著黑亮的光,光滑得連蒼蠅也趴不住。只是髮際線越來越寬廣,也越來越薄弱了,還冒出了幾根白頭髮。

我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感慨。生於1988年8月8日8時8分的我,一轉眼,當數學老師已經8年了。8年,在中國來說是意義重大的,因為八路軍把小日本趕出中國,就是花了8年時間。而8年於我,則從傲驕的80後跌入大齡青年陣營。

我這一朵欣欣向榮的花朵就這樣變成了一枚炸彈,在家裡和學校炸響。

三十而立,你的老婆在哪裡?

我們「湖建」這裡人的年齡講的是虛歲,去年,我一跨進30歲,家裡和學校就如臨大敵一樣的緊張起來。

結婚!結婚!結婚!爸爸催了。媽媽催了。爺爺奶奶催了,七大姑八大姨催了。誰讓我是家裡的長房長孫呢,一群老頭老太太都急著抱孫子、重孫子。

結婚!結婚!結婚!校長催了。書記催了。男老師女老師催了,誰讓我是學校里唯一的單身狗呢,他們怕我這個餓漢再這樣地餓下去,輕則,在那桃花盛開的季節里,把已成為人妻的老師給強姦了;重則,得了抑鬱,跳樓自殺去了。

我犯罪,進班房是小事,是咎由自取,但校領導得負連帶責任,起碼處分或者降職吧,萬一查處過程中,拔出蘿蔔帶出泥的,也可能害得他們也鋃鐺入獄。

老師們的心態則比較複雜,有的是同情,覺得我都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就死了,白活一世;有的老師是怕我拖了集體的後腿,拉低了他們的顏值。確實,不管我這個同事是犯了強姦罪還是得了抑鬱症,這樣的聲名都是狼藉得很。

去年陽春三月,學校後山桃花開得盛。有一天,我下課後跑到桃林里欣賞桃花,登高望遠,放鬆心情。

回來後,女老師們遠遠地躲著我,私下裡還有的在議論,我是不是得花痴了。街上,愛美的女生都穿上裙子了。學校里,只有郝鳳老師敢穿裙子,其他老師,過了端午節後,看到我沒有裸奔,也沒有去脫別人的衣褲後,才陸陸續續地穿上裙子。

老師雖然沒有政府官員那樣的行政實權,但帶那麼多的學生,每個學生後面的家長,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老師同學中幾乎也是在當老師,他們後面的學生和家長,互相交織,整個關係就像核聚變,無限放大,老師的人脈大無邊。

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個大無邊的關係罩在我身上,都用在挖掘未婚女上。有公檢法系統的,有事業單位的,有企業的,有自謀職業的;有官三代的,有富三代的;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有大齡的,有適齡的;有未婚的,有離異的……

此外,還有我想不到情況和身份的。

昨天,我就遇到一個令我很尷尬的。

.

02

這個對象是校長介紹的,校長前天把我叫到他辦公室。有幾件事要給我談談,介紹對象只是其中之一。

校長先告訴我說,那個把我打傷的管爾棣同學家長,同意兩天後來給我賠禮道歉。這個時間是合理的,因為,後天考完試就放寒假了,這樣不影響學生學習。

管爾棣是我班裡的一個男學生。一開學,作為班主任,我就按照學校要求提醒學生們要注意著裝和髮型,覺得孩子們已經高二了,會按照學校要求做好這一小事的。結果國慶節後上學,因為管爾棣頭髮不合格,班裡又被扣分了。

一個男老師帶班,本來很多細節就做不好,班級評不上先進也是正常的,但也不能在評比中墊底呀。那天我再一次提醒管爾棣要理髮,這孩子就是一言不發低著頭,不說理也不說不理。現在的孩子伶牙俐齒的,什麼事情都能貧幾句。但這個管爾棣例外,平時就不怎麼說話,此刻更是一言不發。

他的態度讓我很生氣,於是正在擦黑板的我,拿著黑板擦走到他跟前敲著他的桌子砰砰響,警告他再不理髮,就停課站在走廊上。這個和我一樣高的孩子倔強地看了我一眼說:「過一段時間再說!」

「過一段時間?過一段時間班級的分就被扣光了,因為你的頭髮班級已經是第3次被扣分了,你有沒有一點集體榮譽感!」我提高了聲音說,「你先在走廊站會吧,什麼時候想好理頭髮了,什麼時候進來。」說完我轉身就走。

但沒拿走黑板擦,該死地落在了管爾棣的桌子上。他突然拿起黑板擦向我摔過來,當我聽到「嗖」的風聲要縮回頭時,黑板擦像刻刀似的,在我的腦袋上鑿開了一朵鮮紅的花,醫生給我縫了整整5針。

「小虯呀,管爾棣家裡從教育局找了人,我是堅決頂住,堅持讓孩子和家長當面給你賠禮道歉,還要在全校做檢討並記大過一次。要不然當老師還要夾著尾巴?」校長的呷了口茶,繼續說,「當然得饒人處且饒人,見好就收吧。」

說完這個事,校長就給我介紹對象了。校長介紹說,女的叫賈珍,除了有短暫婚史外,其它條件都很好:容貌出眾,性格開朗,醫藥代表,不僅工作時間靈活機動,收入也高,月收入不低於1.5萬。

「這樣吧,終身大事更重要,更迫切,明天晚上你們見見面。等你好消息。」說完,校長把賈珍的電話給你我。

03

昨天晚上,我和賈珍在麥當勞見面。她相貌果然出眾,皮膚白皙,穿著得體,特別是齊肩的秀髮,又黑又濃,她習慣地會伸手去攏一攏,帶動整個身體,顯得楚楚動人。

我倆把手機擱在桌上。喝著可樂,啃著雞翅,漫聊了。突然,賈珍的手機響起來,來顯上跳出「兒子」,她迅速地拿起電話,說,兒子,什麼事。她反應到不妥,拿起電話離開座位,走到外面接了。

然後,再也沒有然後了。她直接回去了。

其實賈珍想多了,如果她讓校長實話實說,告訴我,她離異,有一孩。我也會考慮一下,為什麼要隱瞞。我最痛恨不誠實。當然也許校長是好意,他想讓我對她有個好的印象。

校長也想多了,經過這麼多次的相親失敗經歷,我對對方的要求和標準一再降低了,最後的要求只剩下兩條:一是女的;二是誠實。

相親。相親。相親。我像一個征戰南北的戰士,不停地去相親。在一年時間裡,我竟然相親了87次,在這87次的衝鋒陷陣中,最差的戰績就是擦身而過;最大的戰果是,引得其中一個回頭,二次相見談大事,我聞出了她身上香水的牌子——六神牌花露水。

今天晚上的相親對象,是教導主任郝鳳老師介紹的。郝鳳老師既要忙於學校的事務,又要帶高三畢業生,壓力夠大的。她卻惦記著跟她職稱和職務升遷無關的我的終身大事。我既是她的下屬,又是小弟,完全可以不必對我這麼好,所以很令我感動。

今天早上,郝鳳老師找我說,今天晚上有個為我量身定做的,一定要抓住機會。女孩90後,叫李芝映,獨女,剛研究生畢業,在省立醫院工作,父母在本市的事業單位工作。

但有個條件,晚上見面的時候,她的父母親和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要一起來。那麼就一起吃晚飯,邊吃邊聊。他們家在五四路王府井百貨附近。郝鳳老師說。

我面露難色,畢竟我第一次見過這樣的要求。郝鳳老師見我如此,說,先去吧,到時把吃飯的小票給我,我來請。

她誤會了,我不是在乎這個飯錢。作為一個人民教師,工資再低,一餐便飯還是請得起的。況且她是在為我的人生謀幸福呢。我怎能讓她為我出力了還出錢呢。

還是不去了,女方這麼優越的條件,肯定是沒戲的。

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萬一緣分來了呢?要有信心。郝鳳老師說。

我是吸取了失敗的經驗啊!我辯解著。

年輕人要行動起來,不要教條主義,更不要什麼經驗主義,年紀輕輕,哪來那麼多經驗,我跟你說個故事:「新來的護士妹妹打點滴技術差,護士長讓她給一個熟睡的病人打針,她打了一針,偏了,看病人沒醒,悄悄地拔出來重打,結果一針又一針,不知不覺從頭打到腳......就在妹妹香汗淋漓 想再找位置打針時,病人一躍而起,咆哮著罵道:『 你特么真當我睡死了?從頭扎到腳!』妹妹落荒而逃。第二天上班,被叫到院長室,院長激動地握著護士妹妹手說:『謝謝,太謝謝了,你真他媽牛逼,8年的植物人被你扎醒了!』」

說完這個故事,郝鳳老師還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你看看,亂做都比不做強!何況我們是有準備的人。而且人家全家3代都來,說明了什麼問題,說明人家重視,越重視之下,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啊!」

於是,我上美團,在「小牛小魚」餐廳預定了8人餐,約好18:00在8號桌見面。

04

五四路上,華燈初上。我們「虎糾市」的冬天夜長晝短非常明顯,不到6點鐘,就要依賴照明。杧果樹闊大的葉子泛的光,隨風吹過變化跳躍,時而綠,時而白。高峰期了,車在紅燈前塞得滿滿的,管它法拉利,還是吉利,全都沒了威力,乖乖地趴在那裡,等著綠燈來為它們加油門。

一些堵得心焦的車主,心煩意亂地摁著喇叭。ofo小黃車載著我,往王府井百貨商場走去。

我提前了5分鐘到達。餐廳就在商場的8樓,我在預定的8號桌坐下等待。端著服務生給我倒的檸檬水,緊張地啜著。雖然我久經沙場,死豬不怕開水燙,但第一次見人這麼多的長輩,心裡仍是沒底的。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了,他們一家還沒來。雖然遲到了,但我能理解,畢竟有老人家,行動起來不大方便。可是我的腦袋仍不由自主地朝門口張望,進進出出的都是年輕男女。

6:25,來了年輕的一男一女,手牽著手。他們往餐廳掃視了一下,看樣子是跟誰約的,找桌號。

我側過身,啜著檸檬水。

沒想到這一男一女在我面前坐下。見我詫異地看著他倆,女的說了,我是李芝映。

「哦,坐,坐,你家裡人呢?」我慌忙站起來打招呼。

「我爺爺突然血壓高起來,我爸我媽照顧他。我爸我媽來不了,我外公外婆也就不來了。」

「這位是?」我指著男的問。

「我是芝映的前男朋友,姓馬,馬上的「馬」,名煌,輝煌的「煌」。我馬上要去英國讀書了,今天想借這個機會和你認識一下。」見我有些尷尬,馬煌頓了頓,接著說,「我們是迫於無奈分開的,愛情不在真情在。這下把她當場移交給你,妥妥的,我也就放心了。」

服務員上菜了。

我呆著,無言以對,只心想,放不放心,關你什麼事,有本事帶到英國去啊。但也不好發作,想還是想辦法脫身離開吧。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小舅舅張義和打來的。

05

這小子輩分高,年齡其實比我小5歲。他在市裡的一個小區當保安,女朋友在餐館當服務員。每次他們倆要親熱的時候,就到我這裡來借場所。他們在裡面快活,享受魚水之歡,我只能默默地到街上閑逛或者坐在屋外茫然地看著星星和月亮。

是啊,他們住的都是集體宿舍,做這事真是不方便。只是苦了我,每次留下撩人的味道,搞得我欲罷不能的。

這不,他掐著指頭算,算著我明天放假,該回鄉下老家去了,把鑰匙給他們,快活一個寒假吧。

我「嗯嗯」地應著,雖然不大情願,但還是很感謝小舅舅這個電話的。我和馬煌、李芝映說,我有急事,先走一步,單美團下的,你們放心吃。

一出王府井商場,凜冽的寒風就撲過來,褲腳被吹卷,腳踝露出來了,刺入骨。我縮了縮脖子,趕緊把夾克的衣領拉到頂,手背如有萬千根針扎來。我不得低下頭,朝雙手背上哈口熱氣,然後雙手急急地躲進口袋,攥成拳頭,往小腹中間撐,裹緊了身子。

心卻一點也沒有熱起來。

真是倒霉的一天,儘是不開心的事。就說下午3點多吧,管爾棣的母親是來學校了。但能算是道歉?

管爾棣母親燙個爆炸頭,臉龐很大,圓嘟嘟的,肚子比胸凸,胸前掛的一條金項鏈又粗又長。

「老師,我們家爾棣其實很老實的,從小都沒打過架,這次是被逼急了。」

我看了她一眼,說,不是逼,是學校的紀律。

她馬上不爽了,戳出手說:「不是你逼的那是誰逼的,只聽說你催著他去理髮。小孩頭髮長得快,一開學他就說不符合學校要求要理髮,可是他舅舅就不同意。」我疑惑地看著她,沒等開口,話就被她截走了。

「你知道不?我家爾棣學吹小號,小號你知道嗎?西洋樂器,爵士樂,高雅藝術,既然是藝術,就要有藝術家的氣質,小號老師告訴他舅舅說,不能理,理了就是對藝術的褻瀆,考試就要扣印象分。你懂不懂?褻瀆!」她說話時臉皺成一團,散發著蒜味的嘴巴,向我靠攏了一些,接著說「孩子他爸被狐狸精勾走了,如今我們的親人只有他當區長的舅舅,他管著孩子的前途,他舅舅說不行就不行?」她說話時加重了「區長」2個字,我看見表情一直不自在的管爾棣,此刻抿著嘴,頭更低了。

「那學校的紀律也不能破啊,要不然你去找校長說說,只要不扣我們班的分就好了。」

「區長大還是校長大,這麼不開竅,如果還要找校長,我跟你廢什麼話?你這種死腦筋的二百五,活該被打。」

我氣得瞪著她。她更來勁了,說,「瞪我胸幹嘛,聽說你找不到女朋友,餓得慌吧,要吃奶還是要看奶,老娘的奶給你看給你吃。」

06

我徹底服輸投降,灰溜溜地跑了。現在一想起來,管爾棣母親的嘴還在我的眼前一張一合的,似乎要把我嚼碎了吞下。

據江湖傳言,老師可以把家長訓得像三孫子,不知道是哪裡的老師如此厲害,好想去取下經。

是啊,我是很失敗,到現在沒有女朋友。不僅比我小的舅舅都有女朋友了,不少學生們也有女朋友。

上周四晚上我值班,在食堂吃完飯,學生就下課了。按照要求我在校園拿著手電筒轉著,校園裡有路燈,明晃晃的,手電筒只是個擺設根本不用開。

走了幾步我就開始放屁,每次吃完食堂的飯,都是這樣。可能是豆子做的怪,沒辦法,豆子不容易壞,食堂最愛買這個,蒸的,煮的,炒的,各式各樣的豆子擺在那裡,不吃也得吃。早有人總結,窮人吃得粗,放的屁響;富人吃得精,放的屁臭。

這屁在班裡上自習就得使勁忍著,校園裡就可以放開了。突然的幾聲巨響嚇了我一跳,放開的屁威力太大,我只好用腳使勁搓幾下地,掩飾一下屁聲,但終究還是引來幾個不認識的學生側目。

屁還在急著往出擠,我只好找了一個黑暗的角落釋放它們。在屁出來前就聽到異樣的聲音,我打開手電筒循聲找去,兩個穿高三年級校服的學生正以兒童不宜的姿勢糾纏在一起,手電筒的光正好打在女孩子半裸的粉嫩的胸上,我忍不住「呀」地喊了一聲。

「流氓!」女孩子敏感,率先反應過來,不由自主地喊一聲。然後,他倆倉皇逃去。

我被罵得呆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那兩個學生早沒影了,隨手一照,我根本沒看清他們長什麼樣子。痛快的放了幾個響屁後,我也離開了。

孩子啊,老師哪裡流氓啦。這種美妙的事情該是老師這個年齡享受的啊。

再想到明天就要回家,一回家馬上就過年,又要被逼婚。越想我越生氣,越生氣越頹廢了,從頹廢又到了絕望。

想起那舊恨,想起這新仇。不如死了算,一了百了。對,死了算了,放假死了,也不會連累學校。我一下子似乎開悟了。

我沿著出城的白馬路走去,風呼呼地刮著,吹得樹葉滋滋響,好像要把它們撕碎似的。鳥都抱在窩裡,連一隻老鼠都沒有出現。除了風是活的,其它都死了。我一直走到晉安河邊上,這兒已經沒有了路燈,沒有了人影。我一個人在黑暗中沿著河岸一腳低一腳高地走著。

走的有些累了,我就停下腳步,面朝河面站著。四周除了暗夜就只有夜風撫弄河水的響動。我點燃一根煙,想,死前既然餓著肚子,吸一根煙總要嘛。

煙火在黑夜裡閃耀著,我狠狠地吸著。定定神,閉上眼睛,默默地想,對不起了爺爺奶奶,對不起了爸爸媽媽,讓你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脖子朝前伸,抬起腿,向著河裡縱身跳去。

07

正起跳,腿彎處突然被人猛踹了一下,我「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於此同時,有個男人朝我高叫一聲:「小哥莫死。」

我沒死成,卻被嚇得半死,半天沒有出聲。

「小哥年紀輕輕的怎麼能這樣跳河自盡,你的家人怎麼辦啊!大男人不能這麼不負責任。」

足足2分鐘後,我才回過神來,對著黑暗中的男人說:「誰說我要自殺了?我只是想靜一靜。」

「你騙誰,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著,黑咕隆咚地跑到河邊,還不是想自殺,告訴你,我一路跟著你的。」

「你是誰,幹嘛跟著我。」

「小哥有什麼難事儘管跟我說,我是大夢山上的逍遙觀里的道士。我跟著你是要你幫我完成任務啊。」

「完成任務?」

「是的,大夢山託夢出名後,山上的道觀從我們1家,擴大到15家了,大家都在搶香客。觀里給我們每個道士下指標,每個月攬5位香客,這個月我完成了4位,就差1位了。剛才在明亮處,看到小哥面色凝結,雙目瘀滯,兩腿無力,似為情所困。」

大夢山的名氣,咱「湖建」人誰不知道。此山是「湖建」道教的發源地,供奉著夢仙,誰有所祈求,可以在山上睡一覺,夢仙便會託夢與祈者,有求必應,非常靈驗,所以如雷貫耳。逍遙觀更是聲名遠揚,其分觀開到東南亞和日本了,怎麼會來爭這幾個香客呢?

「咱們到亮處細說吧。」道士說著,讓我走在前面,他在後面跟著我,可能是怕我還要跳河吧。

走到一路燈下,看清了道士,和我年齡相仿,頭上綰起一個高高的髻,一身青灰的道袍,隨風鼓盪。

道士說:「不瞞小哥,我們逍遙觀來找香客,只是爭口氣而已。道長說,我們的觀作為山中第一觀,香客不能少於其它觀吧。」道士看了看我,接著說,「最近觀里在搞優惠活動,力度非常大,小哥何不搭此東風,找出一條通達的捷徑,彎道超車,後來者居上,直奔人生目標,心中憂悶不就除去了?」

「怎麼說呢?」

「就是你跟我上山,去睡一晚,在睡夢中讓夢仙為你指點迷津。原來這樣一套下來要688元,現在活動期間將近打5折,只要388元,其中包括香火錢、住宿費、交通費、包3餐飯,非常划算的。」

「不要猶豫了,最近我都在這一帶轉,不會騙你的,現在不到9點,打車35分鐘就能到山上了,我叫神州租車了。」說完,道士掏出手機,叫車了。

夜色深濃,汽車拉著我們往城外奔去,燈火越來越稀少了,不久,整輛車沉入黑暗中,只有車大燈照到的地方,白花花地亮一下,像水波一樣,一下子就流走了。

逍遙觀大殿一角鋪著幾張草席,席子上有幾個人裹著大衣躺著。殿柱上有副對聯:北燭五雲非幻覺;南柯一夢果然真。這就是信眾祈夢之所了。

道士說,看在我是老師的份上,再多些增值服務,比如,外面這麼冷,我就免費到室內招待房去祈夢吧。安頓我後,他退去了。

四周很安靜,我也困了,挨著床鋪很快進入夢鄉了。

夢裡,我飄了起來,慢慢往地上升,越過大殿,越過山頭。正當我不知方向的時候,飛過來一隻大黃狗,前腿往下一趴,叫一聲「虯哥請上坐」,我聽得耳熟啊。

08

「你是誰啊?怎麼眼熟耳熟的。」我問。

「虯哥你忘了,我是阿黃啊。」大黃狗回答說。

哦,想起來了,小時候家裡養的一隻狗就叫阿黃,白天陪著我上學和到河裡摸魚,晚上幫我們家看門。

阿黃8歲那年春天,突然失蹤了。我沿著河一路找,一路哭喊,可是活不見狗,死不見屍。3個月後,我才死了心。

「阿黃啊,你怎麼和我不辭而別呢?」

「不是我和你不辭而別啊!那天我送你上學後,坐在家門口,鄰居的小白(一隻母狗)跑過來,她發情了,下身的水都流出來了,要我幫她生寶寶,我騎了上去,正在快活的時候,來了兩個狗販子,看看周邊沒有人,把我和小白套走了,我和小白還緊緊的纏在一起呢,狗販子就這樣把我們殺了,切碎,和老鼠肉攪在一起,壓成肉條,當羊肉賣到火鍋店,我們被人吃得連骨頭都沒剩。升天后,夢仙收我作他的司機。閑的時候,叫我幫助接送客人。」

「哦,我錯怪你了,你死得好可憐!該殺的狗販子。」

「虯哥,別提了,今天見到你很高興,你坐好了,我要帶你飛了,快快找夢大仙要條捷徑去。」

「你怎麼知道我的來意啊?阿黃。」

「來找夢大仙的,都是求走捷徑的,我一看就知道,像虯哥這樣的年紀,肯定是個人問題無法解決,苦無脫單的出路,找夢大仙要一條脫單捷徑的吧?」

「哦,哦!」

阿黃馱著我飛啊飛,河流在地下翻湧,那不是水,是雲,山一座座地後退,山體不是岩石,是寒冰。

風呼呼地在我耳邊飛過,阿黃在一座巍巍的大城降了下來,山勢嵌崎,嘉樹繁蔚。城建在山頂上,城內人來人往,衣著華麗,房屋雄偉,這裡太富庶了,鼓樂聲揚,彌滿城中。在這裡生活,什麼捷徑也不要走啦。

我好奇地四處張望,阿黃帶著我,穿過一條長長的街道,來到一座小山包前,沿階而上,階兩邊百果折枝,爛香縈繞。百鳥和鳴,見人不避。流泉清池,溫涼各具。泉水皆如蜜酒,如醴,如甘蔗汁,如椰汁,味各不同,飲之使人心胸暢樂,取用不竭。

走了666階後,一座巨大的宮殿呈現在眼前,雲霧繚繞,紅霞噴發,中一大匾,草書「紅霄宮」,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真是窮工極麗。

這殿中之高人必是高品階之仙,方能享受到如此之奢美。我心裡想。

殿中蓮花盛開,幽香飄逸,每朵蓮上坐一人,足有100餘人。原來殿中無椅子,蓮當座椅,朵朵蓮花,花瓣鮮活玲瓏,花蕊細膩可辨,如池中剛吐出。

阿黃介紹說,這些都是像我這樣來祈夢的,在排隊等候,取號機就在蓮座下,一摁,順序號就出來了。

「你這時候來,排隊要排到明天,逍遙觀那裡過了中午12點,就要加鐘點費。不過沒關係,我給你去插隊,你稍等我一下。」

說完,阿黃轉身不見了。

09

須臾,阿黃走出來,直起身,伸出前爪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帶著我,撩開帘子,走過後門,進入一間房。內有一老仙人,眉長手大,臉白眼方,足有五百歲。一看就是品德絕妙,智慧足尊。

阿黃對這老仙人哈著身,說,大仙,這是我家兄弟,在下面掙賣白菜的錢,操賣白粉的心,請您多多關照。

好吧。下不為例,跳號插隊其他人有意見的。大仙邊給阿黃說著,邊示意我坐下。

阿黃識趣地退下了。

我坐下,暈乎乎的,不知道大仙要怎麼助我。大仙慈祥地給我說:「不要緊張,如實回答我的問話。」

「是,是,是!」我忙不迭地應著。

「什麼的幹活?」

「人民教師一枚。」

「家裡父母在嗎?」

「在,爺爺奶奶都還在。」

「有什麼不良嗜好?」

「有抽煙、睡覺有時打呼嚕的毛病。」我趕緊如實地回答。

「三代以內當官或企業老闆的嗎?」

「沒有,目前我是家族裡最出息的一個了。」

「有海外關係嗎?」

「沒有。」

「有綠卡嗎?」

「沒有。」

但是我有去泰國的護照,大仙沒問我就不主動說了。學校很早有個規定,連續3年評上市先進的教師,可以公費去一次泰國游,我2013年至2015年,連續3年評上,八項規定後,不準公費旅遊了,可護照還在。

「家裡有大額存款或者股票嗎?」大仙繼續不緊不慢地問我。

「沒有。」

「有車嗎?」

「有,28寸的永久牌自行車。現在市面上少,怕被偷,我藏起來了。」

「不是這種車,我問的是寶馬賓士這樣的汽車。」

「那沒有。」

「有加班嗎?」

「有,經常要加課。」

「年紀不大,為什麼頭髮這麼少了?」

「想脫單捷徑想得一地頭髮啊,還求大仙順便給個秘方,一併解去頂上之煩惱。」我鎮定下來,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

「哦,這是題外話了,我是緩解一下氣氛。」大仙慢悠悠地說。

「大仙,你問的問題怎麼和婚介所一樣,甚至有點像警察問筆錄。」

「不能這麼說,這是為你負責任,否則誤判了怎麼辦?別說走捷徑,那會指到歪路上去的,那就成了我們仙界的事故了。」

「好,好!謝謝大仙的認真。」

「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之一,一定要誠實回答。」

「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誠實了,大仙儘管問吧。」

「你家在城裡幾套房?」

「一平方都沒有,我租房,租單身公寓,一個月700塊錢,地下一層,不帶廚房的那種。」

「哦,那有點麻煩了,這捷徑有點難開了。」

「那有解嗎?求大仙了。」

「像你這種癥狀,叫作『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卻有病』,在你們那邊單身的很普遍,來我這裡求的基本都是你這個樣。打個比方吧,這就如同你們的病毒性的流行感冒一樣的普遍。發病起來,咳嗽,鼻涕眼淚一起流,樣子難看,惹人嫌。」大仙喝了口仙湯,接著說:「這種對付這種病毒的捷徑就是下頭孢,狠狠地下。」

「求大仙指路!」

「這種問題和治病一個樣,就是對症下藥,精確滅除,為什麼叫『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卻有病』,是你自身一些問題條件與現實要求衝突了,矛盾了。捷徑有一條,就是只要把有的變沒有了,把沒有的變成有了,你的脫單就指日可待了。」

「噢!大仙啊,其他可以努力努力,我也許可能做得到,可以實現。但有一個問題實在難以實現,比如我健有的父母、爺爺、奶奶,怎麼讓他們沒有了,他們無病無災的,難道給他們下一把毒鼠強?求大仙明示。」

10

「這,這……我們做神仙的,對你們凡人指的捷徑話只可意會,不可明傳。點到為止,點到為止!具體如何走上捷徑,還要看個人的造化。有請下一個!」

我眼前黑漆漆的一片,阿黃也不見了,我一直往下墜。啊!我大叫了一聲。

我醒了,牆上的時鐘指向6:28。我走出房外,太陽披著霞光,從東方冉冉升起。我才看清昨晚所住的房屋就在一扇懸崖峭壁下,紅牆碧瓦,典雅清幽,前一庭坪,綠竹矗立,嘉木婆娑。極目遠眺,峰巒奔突,雲山霧罩。大夢山下的清明湖碧波萬頃,白帆點點,翔鷺翱翔,好一幅湖光山色美景。

「小哥可好?」道士來了,接著問,「可找到脫單捷徑?」

「有了。」

「那就好,這個套餐值吧,下山幫我宣傳宣傳,我給你8個點的提成。」說著,道士遞過來一張名片。

「好的,謝謝道長!我先走了。」

「急什麼,去吃飯吧,套餐含早的。」

「不了,我急著要出一趟遠門。」

「急著去哪裡?幹嘛呢?」

「去泰國做手術啊。」

「不是去做美容吧?」 道士緊追不放。

「不是的,泰國那裡善於做變性手術。」

「哦,變性,就是變成女的,變成女的有什麼好?小哥要好好考慮哦。」道士勸我,接著懷疑地問我,「這就是夢仙指的脫單捷徑?」

「這是我自己找到的一條脫單捷徑,但我不是去做女的。」

「那你要變成什麼樣的人呀?」

「變成不男不女的!」

我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跑……

嚴重聲明:本脫單捷徑存在一定風險,但卻真實管用,有意者請聯繫原創作者虯田,他在簡書等你喲。這裡,只是提醒那些膽小者的小夥伴們,切莫模仿,切莫模仿,切莫模仿,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否則,一切後果自負,本號概不負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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