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傳奇:符彩嬰帶∕山水藏珍
宋之愚人得燕石梧台之東,歸而藏之,以為大寶。周客聞而觀之,主人父齋七日,端冕之衣,釁之以特牲,革匱十重,緹巾十襲。客見之,俛而掩口盧胡而笑曰:「此燕石也,與瓦甓不殊。」主人父怒曰:「商賈之言,豎匠之心。」藏之愈固,守之彌謹。
這則亦莊亦諧的故事叫做「宋之愚人」、「宋人燕石」或「燕石妄珍」,出自《太平御覽》,形容把無用之物視作珍寶,後也有用「燕石」指微物,也用作謙詞,稱己之物鄙不足道。
但《山海經·北山經》中有載:「北百二十里,曰燕山,多嬰石。」晉郭璞註:「言石似玉有符彩嬰帶,所謂燕石者。」可見,燕石是一種有著玉一般質地和五彩紋理的美石。
那麼,燕山到底有沒有寶玉寶石呢?
先來簡略地了解一下中國賞石文化史:
遠古,黃帝乃我國之「首用玉者」。
商周時代,玉活動已十分普及,周武王伐封時曾「得舊寶石萬四千,佩玉億有萬八。」
由於玉產量少而珍貴,故以「美石」代之,正如《說文》云:「玉,石之美者」。固,中國賞石文化,最初實為賞玉文化的衍生與發展。
先秦時代,有關奇石的記載還是零星散見的,對奇石的描述也語焉不詳。
秦漢時期,有關奇石的記載,還多局限於皇家宮苑和貴族園林。
魏晉南北時期,奇石從園囿中構築假山的局限中脫穎而出,開始成為獨立欣賞的對象,但對「奇石」的收藏,還只能說是處於一個朦朧時期。被後世文人尊奉為賞石祖師陶淵明,也不過擁有一塊「醒石」而已。
隋代,帝王貴族們收藏奇石逐漸形成潮流。
唐代,那些具有藝術家氣質的文人雅士或官宦,取代了帝王貴族,成為賞石界主流。他們將奇石引向民間,引進書房客廳,閑時面對奇石,流連不已,並由此勃發詩興。白居易就提倡所謂「愛石十德」:養情延愛顏,助眼除睡眠,澄心無穢惡,草木知春秋,不遠有眺望,不行入岩窟,不尋見海浦,迎夏有納涼,延年無朽損,弄之無惡業。
宋代,是奇石的繁榮期。並遠播日本,啟迪了日本「水石」玩賞的思想。
明、清是我國古代奇石文化集大成的時期。品石專著層出不窮,賞石理論更為完整嚴密。收藏奇石已不再是士大夫階層的專利,一些將校士兵、販夫走卒、農夫工匠、乃至未成年的學生,也走進了這個高雅的行列。
綜上可以得知,先秦時代民間罕有收藏奇石者,癖石者均被視作笨蛋傻瓜,奇石均被視作粗陶破瓦,所以才有了「宋之愚人」。
愚人還是先知,答案不言自明。
話說大約4000年前,五帝之一帝嚳、妃子簡狄及妹妹在玄丘水中洗澡,忽有一隻黑色的燕子(玄鳥)飛來,口中銜著一枚彩色的蛋,姊妹二人甚是稀奇,不由得舉目端瞧。
孰知,彩蛋突然落了下來,簡狄和妹妹遂爭先恐後地去撿。簡狄手快,最先撿到,她怕被妹妹搶去,就把彩蛋含在嘴裡,一不留兒神,「咕咚」咽了下去,可巧就懷孕了。之後,生下一個男孩,取名叫契(音謝)。
契,是商族的始祖,後世尊為玄王。
商族人為感念燕子,便奉燕子為圖騰,將居住地大夷山,改名為燕山。
春,澹冶似笑;
夏,蒼翠欲滴;
秋,明凈如妝;
冬,慘淡而睡。
燕山,山勢陡峭,奇峰巨崖,嶂嶺疊翠,霧漫雪嬈,北接七老圖、努魯兒虎(此山位於在蒙古高原東南部、東北平原西部的遼西丘陵地域),南側則為平原。
其西北高,而東南低。東西走向,向東延伸,高脊略成一道弧形,直達渤海之濱。
灤河切斷此山形成喜峰口,潮河切斷此山形成古北口,自古為南北交通孔道,是兵家必爭之地。
一脈無擾山藏寶,
三河有流水生珍。
燕山恩賜千宗玉,
潔水淘出萬彩石。
燕山腹地河溪眾多,水流長、落差大、水質好,十幾億年前,一些石塊因火山岩漿熔煉,經山崩地裂而呈于山表水系之中,再經漫長流水沖刷、砂石磨礪,方能潤育出優質良玉與奇幻彩石。
燕山玉石:
白玉,潤如和田比羊脂;
黃玉,顏色敢與比葵橙;
墨玉,墨分五色章神奇;
青玉,體積之碩比駱駝;
璧玉,赤橙黃綠紫藍青;
瑪瑙,主色天青賞其形。
燕山彩石:
其形無棱,輪廓流暢;其質如玉,縝密以栗;其色斑斕,嬌艷繽紛;
其紋明晰,符彩嬰帶;其境天成,華美絢章;其韻生動,精妙絕倫。
一石一畫:
或波煙裊裊,大地蒼蒼;或江南春色,北國風光;
或雲嵐飄渺,旭日斜陽;或龍吟虎嘯,百鳥翱翔;
或蝶舞花香,漱玉含芳;或將軍守關,美人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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