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父母脆弱地像個孩子,你必須堅強地像個戰士
前段時間,父親的腰不小心扭傷了。讓他去醫院拍片子,說是不嚴重,不肯去;帶他去做理療,說是隱隱作痛,不礙事。
沒辦法,只能翻箱倒櫃找出去年到新加坡旅遊買回來的跌打藥酒,讓母親買了一大堆田七每天燉湯給他喝。
看他躺在沙發上一臉疲態的樣子,突然像個脆弱的孩子一般。
曾幾何時,我們也是這樣,感冒發燒了卻不願意被父母帶去看醫生,因為害怕打針吃藥。哪裡傷了痛了,既希望能得到父母的關愛,又生怕受到半點責備。
於是乎,經常閃爍著這無辜的小眼神,固守著內心的那一丟丟小倔強。
只是啊,當我們逐漸長大,父母卻又慢慢衰老。當我們終於可以獨立自強,父母卻又越來越脆弱。
就像是我父親,年輕時參過軍,上過戰場,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如今,年歲漸老,白髮增多,皺紋里滿是歲月的痕迹。任何小傷小痛,都不經扛了。
而回想起他上一次脆弱地像個孩子的情形,是在祖母的葬禮上。
那是2008年的立冬,已經86歲高齡的祖母突然辭世,讓全家人措手不及。也就是在那個時刻,一向要強的父親瞬間崩潰,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我理解那種感受,不管你多大年紀,不管你素日里有多麼強悍,失去了父母,就像是失去了根。猶如浮萍一般,在風雨中飄飄蕩蕩。
也正是在祖母的葬禮上,在父母傷心難過,脆弱地不堪一擊的時候,18歲的弟弟彷彿在一夕之間長大,從一個玩世不恭的桀驁少年,瞬間切換成一個有擔當的男子,忙前忙後幫著料理後事。
在幾個寒冷而又充滿詭異的黑夜裡,他挺直了脊背,跪守在祖母的靈前,像個戰士一樣,守護著這個悲傷中的家。
他用一舉一動告訴我:當父母脆弱地像個孩子時,你就必須堅強地像個戰士,勇敢地替他們抵擋人生風雨。
最近有一張刷遍朋友圈的照片,感動了無數人。那就是第26屆全國攝影藝術展的入選作品——《獨生子》。
照片中的那個獨生子,坐在一張小凳子上,雙手撐在病床邊沿,挺著微微彎曲的脊背,守著兩位生病的親人。
一邊是爸,一邊是媽,當父母都脆弱地躺在病床上,他也只能像個戰士一樣,日夜守護著。
或許,他心裡充滿了無助與悲涼,但一家三口互相凝視的那一刻,他眼神肯定是堅強如鋼鐵般的。
因為,那是父母,唯一的後盾。他必須挺住,死撐到底。
想起認識的一個90後小姑娘。她的母親好像生過一場大病,從此留下了後遺症,身體一直虛弱不堪,連日常起居都無法自理。
怎麼辦呢?
為了更周全地照顧母親,她在單位附近租下了一個小房子。每天早晨六七點就起床,到附近的菜市場去買菜。伺候完母親起床吃早餐,她還要抓緊時間將午飯也提前做好,這樣中午下了班回來就能節省一些時間。
原本是正直青春年華的弱女子,她卻硬生生將自己鍛煉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洗衣做飯,熬藥煲湯,每天就像個陀螺一樣不停地轉。
身體上的勞累或許能夠忍受,難的是精神上的堅韌。因為久病成頑疾,她母親性情大變,幾乎跟幾歲的孩童一般,有時任性哭鬧,有時脾氣暴躁。
這一切,她只能默默忍受,並且很多時候都要「哄」著母親。她經常自嘲說自己才是個強悍的母親,家裡那個只是個敏感而又脆弱的孩子。
人人都被她的堅強所打動,既佩服,又心疼。但她卻依舊樂觀,且從不埋怨。就像是那句話所說的,人生實苦,但她足夠相信!
雖然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但在脆弱如孩童的母親面前,她無疑是能夠拯救世界的超級戰士。
米蘭·昆德拉曾經說過一句話:「老人是對老年一無所知的孩子。」
當我們終於長大成人,父母卻已經要步入老年。當我們忙著在家庭事業中辛苦打拚,父母的卻面臨著如何度過晚年的問題。
最近看了一本書,是茅盾文學獎獲得者周大新的新作《天黑得很慢》。書中描繪的,就是人生最後一段路途的心路歷程。那個已經73歲的主人公,不肯接受自己老了的現實,在故事裡上演了各種悲歡離合。
周大新將視角聚焦在老年群體上,就是想給已經老去或者即將老去的人一個提醒。因為人生的最後這段路,跟前面的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說不上有什麼不同,但卻又已經相去甚遠。
尤其是,明知道終有一天會離去,就更加於內心深處增添了一種未知的恐慌,就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
他試圖通過這本書,傳遞一種細膩的情感,在天黑之前,給老人們的最後一段路途,鋪上溫暖的底色。
而這一束光的來源,很大程度上就在於我們這些子女身上。
如果父母的身體逐漸羸弱,請用你的肩膀,給他們一個依靠。
如果父母的性情變得古怪,請用你的包容,給他們一個擁抱。
如果父母的世界孤單寂寥,請用你的陪伴,給他們一個明天。
當父母越來越脆弱,你必須越來越堅強;當父母像個孩子,你必須是個大人;當父母垂垂老去,你必須用愛守護。
作者:謝文娟,筆名:昀杉。資深記者,青年作家。傳承客家文化,爭做傳媒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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