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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反中醫的人

打假這件事,近些年算是異軍突起。而涉及到非飲食方面(如文化)的打假,中醫可謂首當其衝。

自晚清以來,西學在我國漸盛,冒出俞樾等人,算是「舊儒中的反中醫者」。再如陳獨秀、周樹人等,則是舊學裡竄出來的接受過西學的咆哮者,姑且稱作「中國人而洋學的反中醫者」。這兩類人,如山東張效霞先生的《名人與中醫》,就列出了60位(正文30位)。然而,如俞樾《廢醫論》提出「卜可廢,醫不可廢乎」的觀點,連一點邏輯性都沒有,可惜可惜。而如陳獨秀的反中醫,也是簡單粗暴,凡是不符合他所說的「科學」,都在反對之列,也實在不見得高明。

我所敬佩的,則只有餘岩(雲岫)先生一人。站在中醫的角度看待、批評中醫,這才是可取、應取的態度!反中醫的這麼些人里,唯有這一位,對中醫異常了解。即便民國中醫名流,也無可與匹(說惲鐵樵《群經見智錄》是為反擊余雲岫《靈素商兌》而作,純屬中醫界部分人的意淫)。中醫文獻大家范行准先生,其《明季西洋傳入之醫學》一書,即請余雲岫作序,學問之高,可以想見。如雲岫所著《古代疾病名候疏義》一書,實在是中醫學寶書,我常勸學人研究。可惜,一部分人因為被人洗腦,存了一個「余雲岫是中醫的敵人」這樣的頑固思想,儼然「凡是他說的,都存著消滅中醫的陰謀」這樣的一種想法,大有「燒盡其書」的勁頭,哪裡會去看呢。還有一類,限於學識所限,看不懂,只得作罷。

正如祖述憲先生《余雲岫中醫研究與批判》一書所說,「如今了解余雲岫的人已經很少,他的著作也塵封在少數幾個圖書館裡,難以尋覓。然而,近半個世紀以來,他的名字卻不時出現在一些有關中醫的文字里,被當做「反面人物」加以鞭撻,蒙冤受辱。但是,如果不存偏見,認真閱讀他的著作,你就會發現他不僅是一位具有遠見卓識和銳意革新的醫學家,而且也是具有強烈的民族憂患意識和愛國情懷的新文化運動開拓者。他的著作經受了歷史的檢驗,其意義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稍有所失,而且至今對於我國的醫療衛生事業仍然具有重大意義。余雲岫的經歷說明,在文化上超越時代、棄舊圖新的傑出人物,往往難以見容於他所處的那個時代。」

曹東義先生《中國近現代史話》一書,因為「寫中醫在新中國成立後的變化,寫中醫的翻身史,另一個不能不說的人物就是余雲岫」這樣的原因,專列了《余雲岫「壽終正寢」真幸運》一節,認為「把反對中醫、取消中醫作為自己終身奮鬥目標的余雲岫,在大規模糾正和批判歧視、限制中醫的錯誤之前,因病去世了,這對於他本人來說真是一種幸運。」大有憤憤之意,我則覺得大可不必如此。如陳寅恪《對科學院的回復》一文所說,「我決不反對現在政權,在宣統三年時就在瑞士讀過《資本論》原文。但是,我認為不能先存馬列主義的見解,再研究學術。我要請的人、要帶的徒弟,都要有自由思想,獨立精神。不是這樣,即不是我的學生。」即如陳寅恪先生,其下場也不好,而他並沒有因此而否定自己的學術,如文革時期,大師們的弟子紛紛倒戈,唯有陳師門下一以貫之,竟沒有一個因了某些原因,反將老師揪出來批評。我想,真心於學術者,應該就是這樣吧。因余雲岫對於中醫提出了太多的反對意見,就想用政治來治裁他,未免落了下乘。換言之,想只是通過政治的強制力,而不是自身學術、療效的完善和提高,來求得中醫不死,豈不是佷迂?

清、民更迭,時間推移,因科舉廢除了、舊儒死乾淨了等各種原因,儒學就式微了。再因近年來的運動等,終於終究畢竟是到了「不可救矣」的地步。這時候,又冒出方舟子、何祚庥者一班人來,這些人,自然是不能歸到我們儒學的圈子裡,也不能歸到「中國人而洋學的反中醫者」中。而是如同瘋狗一般,無所歸屬,他們既能因中醫的「辯證論治」(其實是「辨證論治」)的「辯」而認定中醫就是狡辯(方舟子),也能「用原子彈炸開喜馬拉雅山引水北上」(何祚庥),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姑且尊其為「自由的反中醫者」吧。若要問我對這些人的看法,借用前人一句話,「自鄶以下無譏焉」(《左傳·襄公二十九年》)。

以上文字,動筆之前,本來先擬了一個篇名——醫類文物打假(先導篇)。然而隨意行文,作為「醫類文物打假」的開頭,洋洋洒洒,似乎有些冗長,故暫更名《我看反中醫的那些人》。而我所說的打假,亦因事而起,僅就醫藥類的文物談談罷了,並不涉及中醫學術問題。

《醫類文物打假》初定三篇,依次為先導篇(即此文)、書籍篇、器物篇。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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