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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峰闊路,何必長頭

前幾日,有文學友人出行西藏,發回照片與我邀詩,那便正好,今天就借北京市作協金少凡老師的攝影作品誦詩一首,並由此展開話題,與大家談談我對西藏一些現實問題的個人看法。

《七絕 · 仰天峰》

雲旗漫卷皓華沖,只仰天峰凈土名。

渡海長頭一念遠,今生取下雪蓮燈。

——柳曉楠

釋義:雄渾的旗雲在山頂上隨風翻卷,晴空下純潔明亮的白色光芒如萬丈閃耀,這是一座多麼令人敬仰的神聖凈土之峰啊!為了跨越業海(罪孽過錯之海),到達那貌似無比遙遠的人生超脫彼岸,我們或也曾像虔誠的藏民那樣鍥而不捨地磕著長頭,一如去向那塊峰頂凈土的執著攀登與艱苦追尋,但其實呢,去獲得此生中可如聖山之巔上的雪蓮燈那般為我們提供生命指引的至為珍貴的智慧感悟,這一過程,或許就會是完成在我們忽而一次轉念頓悟的開釋瞬間之中。

「磕長頭」是藏傳佛教一項特有的修行朝拜活動,信徒們五體投地向朝聖方向行匍匐跪拜大禮,一禮一步,緩緩向前。其短者有千次數日,長者則往往風餐露宿,一行數年,而也常致舉家顛沛、業學盡荒。

2017年,一部國產電影《岡仁波齊》向國人們全景描繪了青藏高原上的藏民磕長頭這一邊遠題材。影片以近乎紀錄片的直白方式講述了一個十一名藏人(含一位孕婦)從自家村落出發,向2500公里外的聖山岡仁波齊去長頭朝聖,並一路相伴經歷了酷雪嚴風、生老病死的不是真實,更似真實的故事。在這部影片中,漢族導演張揚非常努力地想使自己的鏡頭語言看上去顯得足夠紀實而中立,但無處不在的劇本編排與表演指導還是充分表現出了他對磕長頭這件事所抱持的一種同情、敬畏,乃至是讚佩、崇拜的異世界觀賞者心態,而這,基本上也是很大一部分當今生活在世俗社會裡的中國人對此類宗教行為的共同看法。

我非常不贊成這麼去看。

我們中國人,歷史上信奉儒道釋相融合語境下的賢明祖先崇拜與客觀環境改造,至新時期,便是以充分無神論為基礎的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在今天的神州大地上,任一童叟婦孺都非常明確地知道,想要獲得幸福美好的生活,靠的是今生今世的求學上進、勤勞奮鬥,而絕不是宗教所指點你的出世苦行、寄託來生,更不可能是要求你耗盡物質資產、犧牲時間生命的朝聖獻祭。而同為國人,作為充分享受著現代文明生活方式的我們,在看到、關注到藏族同胞的生存現狀、意識形態的時候,是否應該在恪守尊重宗教信仰底線的同時,去多一份善意的建議和勸導,多一份無私的共濟與責任,而少一點獵奇的欣賞和標榜,少一點空洞的消費與傳揚呢?這難道不既是為人,也是為己嗎?

古代佛教自傳入中國以來,已經與本土的思想形態完全融合,其中漢傳佛教在中國人極其自信、智慧的通盤改良之下,已經全面世俗化、哲學化,成為了唯物主義思想唯心主義表述的一門系統社會科學。聽今日漢傳佛學大師之言談,哪家哪位不是積極向上勸人勤奮,哪派哪山不是與時俱進解放思想,這足以說明佛教教義是能夠,並已經被改造為了可促進社會物質及精神文明共同進步的積極因素,而藏傳佛教因為特殊的歷史和政治原因,其進程遠遠落後,形勢非常緊迫。

站在當前現狀的角度上看,自西藏和平解放以來,其社會經濟發展極其緩慢,普通百姓生活水平始終停滯不前。國家花費大量財富心血,甚至付出了人民生命代價修建而成的青藏公路上,見不到牛羊載道、糧果滿車的成效輸出,也沒有大量現代消費品與生產工具的希望輸入,有的只是絡繹不絕、旁無世界的磕著長頭匐跪而行的朝聖者隊伍,此等觸目驚心,比之被國家最高領導人點名批評宗教勢力嚴重干擾社會發展建設的寧夏有過之而無不及。

立於主觀認知的層面上看,由多民族組成的中華大家庭為保證國家長遠發展方向的穩定和權威,構建統一、先進並主流明確的意識形態是歷史所趨、勢在必行。而作為其中一份子的我們,在面對國內外一些相對新鮮、小眾,乃至從某種意義上講亦存在魅力的「異世界情懷」時,應始終保持一顆力求理性深入、客觀務實地看待問題的剖析洞察之心,認清事物本質,理順互動立場,切忌賣弄特異、以為時尚,迷戀玄虛、故作清高,而致散亂了是非原則,差錯了前進道路。

天峰闊路,何必長頭。西藏的現實問題顯然不是一首詩或一篇影評就能理清言透的,但我願意為之做出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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