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中藥之葯象

一草一木一太極

中藥的取象比類,大家已在之前的內容多有領略,並不完全陌生。這是個使業界人士很感興趣的話題,同時,也是個向存爭議的話題。既是話題,就值得一議。在以象思維為主要思維方式的古人眼中,大千世界,無不是象。中藥是天然生成藥物,有著其天然的氣、味、色、形、質、性情、部位、所生之時、所成之地等,均無不可成象,其本質無不過是構成萬象之「氣」的不同表現形式。誠如徐靈胎在《神農本草經百種錄》所說:「凡葯之用,或取其氣,或取其味,或取其形,或取其質,或取其性情,或取其所生之時,或取其所成之地,各以其所偏勝而即資之療疾,故能補偏救弊,調和臟腑。深求其理,可自得之。」汪昂在《本草備要》中更以例相附:「葯之為物,各有形、性、氣、質,其入諸經。有因形而相類者(如連翹似心而入心,荔枝核似睾丸而入腎之類);有因性相從者(如屬木者入肝,屬水者入腎;潤者走血分,燥者入氣分;本天者親上,本地者親下之類);有因氣相求者(如氣香入脾,氣焦入心之類);有因質相同者(如葯之頭入頭,干入身,枝走肢,皮行皮,又如紅花、蘇汁似血而入血之類)……葯有以形名者,人蔘、狗脊之類是也;有以色名者,黃連、黑參之類是也;有以氣名者,稀薟、香薷之類是也;有以味名者,甘草、苦參之類是也;有以質名者,石膏、石脂、歸身、歸尾之類是也;有以時名者,夏枯、款冬之類是也;有以能名者,何首烏、骨碎補之類是 也。」此自然之理,可以意會也。

因此,中藥之象首先是構成中藥各要素如氣、味、色、形、質……的合象,這是中藥的原象。面對中藥原本無限豐富的構象要素,若僅以四氣、五味、升降浮沉來論中藥功效之理,實是將之膚淺化、平面化之舉,諸象合參的立體象才是其本來面貌及真正的藥理所由。

中藥是應用到人身上的,葯有其象,人亦有著諸如陰陽象、五行象、部位象、藏象、證象等各種象,因此,葯象與人象或病象就有可能通過氣相感,類相應而發生關聯效應。唐容川在《本草問答》雲:「人生本天親地,即秉天地之五運六氣以生五臟六腑。凡物雖與人異,然莫不本天地之一氣以生,特物得一氣之偏,人得天地之全耳。設人身之氣偏勝偏衰則生疾病,又借藥物一氣之偏以調吾身之盛衰,而使歸於和平則無病矣。蓋假物之陰陽以變化人身之陰陽也,故神農以葯治病。」徐靈胎在《神農本草經百種錄》亦有類似表達:「凡物之生於天地間,氣性如何則入於人身,其奏效亦如何之。蓋人者得天地之和氣以生,其氣血之性,肖乎天地,故以物性之偏者投之,而亦無不應也。」說明了中藥的效象實為葯象與人象或病象在某些方面的相應而以效為顯。

大致上,中藥應有四氣象、五味象、升降象、五色象、部位象、形態象、質地象、習性象、時間象、地候象、炮製象、配伍象、合卦象等。以後文章將逐一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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