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我勾你入夢 何嘗不是你引我離畫 我隻身在這破廟 等了你許久你終於來了……
《畫中仙》
聽聞從前有座山,名離山。
山上有個破廟,許是前朝留下的,廟中髒亂殘破,掛滿了蛛網。
人去樓空。
廟中有個西閣,閣頂已塌,殘磚落瓦散了一地。可再往裡走幾步,有牆穩立,牆上有畫,畫中女子巧笑倩兮,栩栩如生。
不知是何人留於此,又是為何忘帶走。
離山背靠廣陵,往南是金陵,地處要事,入夜後,地形難辨,於是白日里車馬來往甚多,日落後寥寥無幾。
是夜。
一個迷路的書生滿頭大汗地走進破廟。
他第一次出遠門,自廣陵城來,往金陵赴考。聽聞此山是條捷徑,於是只身前往,卻與跟隨的鏢隊走散,不得其路。
山中地形複雜,書生圍著一棵古楓繞了三個大圈後,看到了廟中的燈火。
他欣喜若狂地朝寺廟走來,近了才發現這寺破敗不堪,不似有人的模樣。
再細看,那光原是自廟中後院西閣里透出來的。
書生順著光走去。
推開門,屋內燈火葳蕤,床幔低垂,連紗蔓一點也不似破廟中的一棟。
有女子正對銅鏡梳妝,聽見門響,施施然轉身,與那書生瞧了個正巧。
書生急忙轉身,道著歉。
女子眼波流轉,放下手中玉梳,問道,「公子為何而來?」
書生不敢回頭,攥緊了衣帶,聲音有些磕巴,「為趕考而來,不成想...不成想迷了路,見此...此...此處有光,便尋了來……若是打擾姑娘,多…多有得罪……」
女子彎了嘴角笑,倒了盞熱茶,遞了上去。
「來此便是客,喝盞茶再走吧。」
書生轉頭,撞入一雙漆黑瞳眸中,竟無法挪開目光。
這盞茶,一飲便是一夜。
書生自雀鳥早鳴聲中醒來。
卻只見自己躺在一堆廢墟之中,昨夜的旖旎似乎只是一場美夢。
他坐起身,頭腦昏沉。只記得昨夜女子的音容笑貌如此清晰,觸手既得,可這殘垣斷壁,又作何解釋?
春雨綿綿,落在臉上,澆得人清醒。
書生站起身,抹了把臉,這時瞧見了那牆上的畫像。
畫中人眉眼栩栩,似笑非笑般望著他。
——正是昨夜的女子。
書生痴痴往前走了幾步,像是被畫吸了神氣。
再轉眼,他已伸手將那畫摘下,拿在了手中。
也許是此生第一次做如此雞鳴狗盜之事,書生有些膽顫。
雖知道此地無人會來,可他還是下意識瞧了瞧周圍。
那畫卷拿在手中萬斤重。書生將畫捲起,放進書簍里。
……
聽聞後來。
書生中了狀元,封了大官,定居金陵。
民間傳言,陳官才高八斗,清廉愛民,卻不知為何,不曾娶妻。
後有書記,尚書羅瑞北與陳交好,經常出入府邸,或共飲,或談詩論賦。
羅曾提及陳,道喜好與常人不同,家中無妻,內堂只供畫一幅,畫中女子美貌如許,不知來處。他曾以黃金數兩討要,陳均回絕。
百年後,有賊倒一戶官斗,內詩賦竹簡無數。
開棺。
棺中男屍一身絲紗青衣,懷中抱有一畫,畫以
秘制之法制,百年不腐,甚是神奇。
賊竊喜,盜畫乃溜之。
誰知畫一離懷,機關起,墓穴塌,賊亡之。
——
生生世世。
我與娘子,永不分離。
《畫鬼》
都說我勾你入夢
何嘗不是你引我離畫
我隻身在這破廟 等了你許久
你 終於來了……
攝影: 夏棄疾_
文: 59號少年
圖: 乙口巳
※女床之山的神鳥,長得像雀,紅色而身披五彩羽毛。從女床山開始飛翔以來從未停歇!
※從來都沒有說忘就忘這回事兒,只有假裝的冷漠,和偷偷想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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