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沒什麼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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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要共讀的是《向前一步》的第123頁到第140頁

01

在升高中的暑假裡，我在華盛頓給國會議員威廉.萊曼做些打雜的工作。

當時白宮的發言人是富有傳奇色彩的蒂普.奧尼爾。萊曼議員承諾在暑假結束前介紹我認識奧尼爾。

直到暑假的最後一天，他終於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在國會大廳里，他帶我去見奧尼爾。

我很緊張，但萊曼介紹我的方式非常貼心，讓我心情放鬆了很多。他告訴奧尼爾，整個暑假我都工作得非常努力。

奧尼爾看著我，拍拍我的頭，又轉身對萊曼說道：「她很漂亮。」隨後看著我，只問了一個問題：「你在啦啦隊吧？」

我頓時呆住了。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被輕視了。

我希望自己的工作得到認可，於是辯解道：「不是，我學這麼多可不是為了做這個」

然後我突然感到一陣恐懼，畢竟對面站著的是有望成為總統的三號人選。

但似乎沒人注意到我魯莽笨拙的回答，奧尼爾只是拍了拍我的頭——又拍，然後走開了，萊曼則在一旁滿臉堆笑。

我一直以為，我們的社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在當時看來，並非如此。

02

1999年，當我被任命為美國財政部首席幕僚時，有人對我說：「看來做女人也是有好處的。」這句話讓我極為憤怒。

他們顯然話中有話：他們認為我並不是真憑本事得到這份工作的。

而我也明白：既然有人當面指出我的「優勢」，那麼在背後還會有更多的閑言碎語。

我是解釋不過來的。

我只能自信地說，和之前擔任這個職位的男性相比，我的資歷也是夠格的。

所以我只能低下頭，努力地工作，去證明他們是錯的。

時間一年年過去，我開始發現，我周圍的女性朋友和女同事正在慢慢退出職場。

有些人是自己選擇離開的；

有些人還留在職場，只是收斂了自己的事業心，不想再走得更遠、更高。有些人是出於絕望和沮喪被迫離開工作時間不容變通的公司，回到缺乏伴侶理解與支持的家裡；

我親眼看到我們這一代的女性領導者的前景正在變得黯淡。

那時候，我意識到我應該做點什麼了。

03

有一天，帕特.米歇爾打電話告訴我，她要發起TED女性峰會，邀請我就社交媒體的主題做演講。

我告訴她我腦子裡已經有另一主題了，然後我們合作組織了一次演講，主題是關於女性怎樣才能在職場上取得成功。

當時的我很激動，但也很快意識到無人能分享這種激動：朋友和同事都警告我，這次演講會傷及我的事業。

因為我很快就會被刻畫成「女性首席運營官」而不是一個真正的企業運營者。

很明顯，我成了「異類」。

但這種「異類心理」並不會讓我膽怯，相反，它讓我在發出自己聲音時變得更為大膽。

給我最大鼓勵的是，我開始收到全世界各地女性發來的電子郵件和信件。

她們想跟我分享自己是如何鼓起勇氣爭取到更多機會、自信地往桌前坐的故事。

其中一封來自迪拜的一位諮詢師薩賓.維蘭尼的郵件，讓我印象深刻。

她是公司300多人里唯一的女性。

她在信上說，我所講述的那位執行官之所以說不出女衛生間在哪兒，很可能是因為那家公司里根本就沒有女衛生間。

薩賓講述了她開始負責項目的第一個星期，客戶要帶她的團隊出去吃飯，但她無法參加，因為這家餐廳不允許女性進入。

別提往桌前坐了，她連餐廳的門都進不了！

公司里還有些男性對她公開表達敵意，另一些男性則對她視若無睹。

但她沒有放棄，也沒有跳槽到一個對女性更友好的公司，而是決定向每個人證明女性也能成為出色的專業人士。

最終，她贏得了同事們的認可，公司還專門為她建造了一個女衛生間。

她給我發來了一張照片，上面的她站在衛生間的門前，門上的標識簡短有力：僅限女性。

或許這樣的改變微不足道，但從TED演講得到的反饋讓我相信：我們需要打破僵局。

交談能夠改變觀念，觀念能夠改變行為，行為能夠改變制度。

04

如果蒂姆.奧尼爾還在世，如果他還問我：「你是在啦啦隊嗎？」

我會驕傲地告訴他，我是啦啦隊女孩，但是我是在為女性的領導地位而吶喊。

語言上的吶喊有多重要？至少，這意味著我們敢於去提起、並討論性別問題對女性的影響。

我們不能再假裝性別偏見不存在，或是對此避而不談。

因為我們都知道，創造一個更平等的環境，不僅能讓各種組織和機構更好地運行，也會為所有人帶來更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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