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說新語。豎子不足為懼
doctor who 第五季的第十集里,梵高來到了現代,看見備受讚譽的自己。他哭著笑了。
魏武有一妓,聲最清高,而情性酷惡。欲殺則愛才,欲置則不堪。於是選百人一時俱教。少時,還有一人聲及之,便殺惡性者。
魏武先前不殺她是因為人應當首先注意到自己的需求再顧及自己的喜好,作為當權者他雖然討厭此人卻可以為了當下的利益容忍證明他十分冷靜克制,即使一個歌女仍然會不去控制自己的言行,恃才傲物。魏武既有容人之量又懂得尋求辦法解決問題可見人的性情未必與家世環境有關,事情也有多解。而我們在日常中自然也不免與人衝突,可見無需煩惱。且世人才華橫溢者脾性也很重要,更不敢居高,總有後輩超越前人。此時不可代替的性質改變,歌女也就無足輕重了。試想她假若聲如其人,品行高潔,魏武必不會殺她。即便不用也不至於奪其性命。即可知行事做人為本分,技藝高超只能為自己獲得工作,卻無法保命。
只不過大多常人為了一時痛快放縱自己的情緒,時間長了多半養成了歌女驕縱的性子,而人之初必然不懂得是非善惡,正是因為日後的管教與約束才成就了一個品行端正的人。也好比歌女技藝高超即使天賦異稟也需要勤加練習,持之以恆方有一番成就。而譬如魏武明確自己的目的,衡量自己的得失,最後更能剋制自己不被情緒統治懂得權衡,長此以往自然性格理性而自持。
謝無奕性粗強。以事不相得,自往數王藍田,肆言極罵。王正色面壁不敢動,半日。謝去良久,轉頭問左右小吏曰:「去未?」答云:「已去。」然後復坐。時人嘆其性急而能有所容。
人與動物的相似之處就在於不受控制的部分,人能夠剋制自己而動物不能便成了牲畜。就好比中國追求儒士風雅,言語粗俗便成了莽夫。即便生了大氣也要侃侃而談據理力爭,斷不會像個孩子似的辱罵對方,吐口水扯袖子。古語罵人就帶著「豎子」二字,專講人無知,不足與謀。而西方似乎也有類似的情節,紳士么,講究言談得體,著裝繁複。可見人對不懂得掩飾克制的動物有多偏見,看多了小說也發現「喜怒不形於色」常用來形容男主角,也不是什麼壞詞。都說小孩子的天性是不該磨滅的,一個人假如他二十幾歲還撒嬌鬧脾氣,長得好看總有人誇一句真實,赤子心性。這就矛盾至極。
謝無奕口無遮攔,王不與其爭辯。看起來就像水火不容,一個狂躁魯莽,一個謙虛大度就是這樣。可貴之處在於他偏還等到謝無奕罵完,簡直像了甘地。禮貌的等對頭罵完,時人後人都免不了佩服他的心性。不過謝無奕雖然看著理虧但也不失為真性情。其實沒有對錯,性格人人不同,更無法論高下,重要的是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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