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層芝士漢堡和拿鐵
【本文寫於2015年4月】
還是麥當勞的雙層芝士漢堡，還是拿鐵。
而現在他們在我心中早已不同。
「我只是想每一秒都可以呼吸，
每一分鐘都在思考，
每一小時都有在做事，
每一天都有目標，
每一星期與家人團聚，
給外公外婆打電話，
每一個月能做些令我快樂的事，
每一年都有所成績不論大小，
有空能吃一次麥當勞的牛肉漢堡套餐，
能喝杯拿鐵，
能陪陪我妹妹父母外婆，
能規劃一下未來，
能數數我的幸福。
那我一生就沒有遺憾了。
最後，這是一句歌詞
「it is hard to change the way you lose,
if you think you never won.」
如果說我的改變來自於這一篇日誌，
那麼這一段算是我對生活的定義了吧，
帶著我走出最陰暗的時候的一段話，
現在讀起來依然會有所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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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兩點，我無法入睡。
爬起來寫日誌。
很巧的是，
今天我吃了雙層芝士漢堡又喝了拿鐵，
又猛然想到這篇日誌所述的理想生活。
現在我卻又是在類似難過的境地。
我在努力營造一個新的起點，
我感覺我過去四年的模式開始出現問題。
我寫了不少日誌，大大小小的打著補丁，
希望能解決，但是反而發現有種治標不治本的感覺。
我承認不少文章確實寫的非常有用，
但是我的心卻很難真正的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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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又開始用筆記本寫下每天要做的事，並一一完成。
我又開始認真盡責的把握時間，
雖然晚上因為香港突然降溫提早回家了。
我又努力的開始尋找機會，
在筆記本上寫下對自己每天的激勵。
但根本問題我還是變得懶了。
我漸漸懶得思考，追逐大家追逐的東西，
越來越懶得一探究竟了。
我過的不算壞也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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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是和James的meeting
,已經做到IB的Director的他現在除了meeting，
business trip就是各地旅遊，
參加畫展或者拍賣會。
我們去年meeting的時候在BOA Tower裡面的一家Pacific Coffee,
今天跟他約他換了Pacific 隔壁的一家有著複雜名字的咖啡店。
價格略貴一點，但是我不在意，反正都是他買單。
我不花一分錢的喝了快兩年的拿鐵，
這一家的咖啡真的很不錯。
苦，咖啡和奶融合的很好，不甜，香。
用大大的圓陶瓷杯裝著，拉著精緻又不過於精緻的花。
周圍都是西裝革履。
我們談論的話題，其實不過就是我的未來，
他的小故事，小小的感慨。各取所需。
我喝著很好喝的拿鐵，
我平時再也不去喝Starbuck的拿鐵了，
麥當勞的咖啡也是套餐附送的才喝。
我過上幸福的生活了嗎？沒有。
因為我原想向James探討referral的可能性，
他的回答就是：近幾年銀行業都收手很多，
這種非富即貴的條件現在都不那麼吃香了，
平民階層幾率更不用說了。
我無言，大環境不好，我也碰了不少次壁，
我明晚還要參加高盛某高管的私人生日會，
其實目的說白了也就是討實習。
突然覺得明天的「行動」很可能顆粒無收。
跟James聊天的過程，
我心裡總是細細的想著怎麼問，怎麼答，
他怎麼想，會說什麼，
我保持著跟他差不多喝咖啡的速度。
這杯拿鐵的「好喝」只有那麼一下下，
事後的回憶才發覺，這是一杯好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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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收穫的meeting結束，天下起了雨，
我坐著地鐵從中環回到了港大，
沒吃晚飯，去了圖書館自習。
忙了一天，開了會，喝了拿鐵，
我開始複習我已經複習無數遍的Derivatives ppt，
雖然依舊還是不會做題。
期中不至於災難但是也是個遠不及預期的結果。
我壓力好大，看著看著，
想想肚子差不多要餓了。
八點半，走出學校吃了個麥當勞。
麥當勞這東西，
我對它的興趣就屬於一兩周不吃會想念，
但是吃了之後瞬間覺得我吃了什麼垃圾。
我比起高一的時候，
多要了雞翅套餐，
還是雙層芝士漢堡，可樂，薯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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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麥當勞其實真是底層人民食堂吧。
由於昂貴的地價，
很多餐廳都把用餐的地點選在底下，
地面只留有收銀台。
於是呢，在這家我最熟悉的麥當勞，
地底下昏暗昏暗的燈光，
有著菲佣，放學的中學生，窮困潦倒的人。
我甚至覺得我來看他們並以此激勵我自己
已經成為來吃麥當勞的目的之一。
我習慣性的挑掉漢堡的兩片酸黃瓜，
牛肉的質感還行，
但是幾乎每周吃一次，
加上糟糕的環境，我回到家，哪怕到現在都想把它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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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漢堡，好很多的咖啡。
我在呼吸，我在思考，我每天一堆的task等著我完成，本周的下周的下下周的，暑假的，一年後的。
都等著我。
我只有長假才能和家人相見，
我每周還是會給外公外婆打電話（感謝上天他們都還健在），
保佑他們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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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快樂呢，似乎越來越被別人定義住了。
找女朋友，找到好的實習，貌似這些才是實在的。
這可不是我預期的。
就像我沒預期糟糕的雙層芝士漢堡，
沒預期好喝的拿鐵，
沒預期今晚的輾轉反側。
我贏過嗎？我是Loser嗎？
都不是，都有點。
我寫過 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大學，
這些其實都是我有意識的想寫出達到當初那篇改變我的日誌所能達到的效果。
但是，我依舊覺得缺少了什麼。
我找到了很多答案，很多解決辦法，但是什麼都解決不了。
類似低潮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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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次巨大的失望讓我重新開始?
我可沒有那個膽量。
我可沒那個時間去嘗試，去重新開始。
但覺得兩種選擇都好可悲可笑。
其實我心裡在日誌寫到這裡也慢慢有了答案，
但我不想寫出來，
因為辦法我都用過非常理性的文字講過了，
還帶了一堆分析和事例。
也許我需要一個說不出來的解藥。
我不去想是否有效，
而只是帶著農民般的天真樂顛顛的捧著一個土方子，
屁顛屁顛的跑回家，
睡上一個好覺，傻傻的等著病好。
就是這樣。
好夢就好。
對了，晚上在回家的路上，
莫名其妙的哼起了起碼一年多沒聽過的 《思念是一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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