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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突如其來的別離,總是在最陽光燦爛的日子

這是「攬月記」的第98夜

每年的三月底是我不大喜歡的一段日子,春日的陽光漸漸明媚,卻偏偏總能聽見一些不好的消息,以至於充滿希望的時節總是纏繞著陰霾。

早晨正準備換衣服出門,突然看見微信彈出消息,許久不聯繫的師弟蹦出來,說了一句讓我發懵的話:「師姐,老師走了。」

事實上,前兩天我剛聽聞了一個噩耗,若非如此,反射弧超長的我大概會更懵:啥意思?走哪兒去了?

因為以老師的年紀,本不該這麼早離世,畢竟,六十齣頭正是現代人悠閑的老年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

師弟發來的訃告非常官方,那個「因病醫治無效」的句型,甚至能自帶新聞聯播的背景音。

我在對話框里輸了刪,刪了又輸,最終只問出了一句:「老師身體不好嗎?」

我是真的不知道老師身體不好。在讀研的那三年里,除了上課,開題,寫論文,答辯以及畢業這些關鍵節點之外,我和老師的接觸屈指可數。

我不是個好學生,總是受困於嚴重的拖延症,因而該看的書沒有看,該做的翻譯沒有做,於是久而久之便畏懼於見他。老師的性子又很嚴厲,傳說他罵哭過不少學生,嚇得我越發畏縮。

誰曾想,聲音那樣響亮的人,竟然身體有恙。

然而,遠在西藏的師弟也不知道老師究竟得的什麼病。小小的對話框里,儘是相對無言——太突然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想必師弟亦如此。

結束對話之後,我拿著手機在床上發了許久的呆,腦子裡懵懵懂懂,好像想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畢業前,老師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詢問就業情況。他一直勸說我不要留在北京,沒有戶口,沒有房子,留在北京毫無意義。再說,一個女生,又老大不小了,趕緊回家結婚生子是正經,何必太拼?

我一向表面溫順內心桀驁,並不愛聽這樣的論調,便將錯就錯編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男朋友,這才讓他覺得我留在北京不算執迷不悟。

他長舒一口氣:「有男朋友就好,再過兩年就不好找了,你知道北京現在有多少剩女嗎?」

那個數字我忘了,如今想來,這是我與老師最後一次長談。

畢業多年,我始終沒有一份看起來差不多的工作,沒有一個看起來差不多的男朋友,也就越來越無法回去學校面對老師。我對自己選擇的人生並不後悔,卻也無意與人辯論。

臨出門時,我在鏡子前抹防晒,抹著抹著,眼睛一瞬間變得血紅。那是我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眼睛變色,然後兩滴眼淚反著衛生間慘白的燈光,掉了下來。

老師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總是這樣離經叛道,我行我素,並不是因為任性,而是因為很早很早以前的春三月,我已經明白,人生除死無大事。

所以,再陰霾的春三月,也要花開堪折直須折,方才不負好時光,是不是?

越難過的時候,越要吃好吃的,人生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欲上青天攬明月,一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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