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春天 李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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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文苑》2018年第五十七期
本期執行編輯：小溪潺潺
審稿：靜秋
終審：田園閑客
人的一生，流年更替，四季輪迴，在所難免，因為這是自然規律。不論是自然界的春天，還是生命的春天，總是很有限的。
在有限的美好時光里，往往大部分人嘴上說著一套，心裡想著一套，行動上做著一套。事不由己，身不由己，命運也不一定會接濟自己。不會珍惜光陰的也不僅僅是別人，我自己今生就是個例，等到自己感覺到了，已經兩鬢斑斑，灰發盡染。
就說今年的春天吧，我感覺就過個年，然而一年四季中，一個季度三個月，不覺著春季已經進入季春。說實在的，我一丁點兒也沒感覺到春的氣息，也沒有見過春天的花蕾初綻，更沒有看到鵝黃嫩綠的柳條新枝。我的春天都是大腦里的亭台樓榭，心裡中的蓬萊閣。至於春裝、春遊、踏春等等關於春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然而春天她確實已經離我漸行遠。所以，我沒有來得及感覺春的氣息，於是我只能寫【春祭】了。
難道僅僅是今年春天嗎？再仔細想想，豈止今年啊！我已經有十五個年頭沒看到過家鄉以及內地的春天了，春天的模樣啊，就像我久違的戀人，讓人已經嚮往很久很久……然而春天毅然距離我越來越遠，想感受感受家鄉的春天春景，十多個年頭，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奢望和奢侈，有時候覺得自己活的好悲哀啊！現實生活中，沒有感覺到春的溫情，人生的春季，回過頭來再仔細品味，更是令人惋惜悲嘆……
或許有人會問我，那你這人真是的，人生的春天你沒抓住個尾巴，十幾個年頭的春季你都沒看見，難道你從人間蒸發了不成，一年四季輪迴，你春季不在紅塵俗世啊，你去哪兒了？如果你真的這樣問我，我感覺你問的真好，那就讓我告訴你，我這十幾個春秋都幹嘛去了，我的春天哪裡去了？
我生活里有春天嗎？答案是肯定的，我有春天，我的春天在戈壁。戈壁，你知道嗎？對，你說的對，就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里的那個大漠戈壁。我十五個年頭幾乎都是在戈壁度過的，我的春天是戈壁，那是一個不一樣的春天，因此，就讓我寫寫戈壁的春天吧。
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浩瀚無垠的戈壁灘，大約是在2005年，當時內地的家鄉已經五一節前夕，春花飛揚，花蝶飛舞。
春花爛漫的季節，單位派我去青海的海西州老茫崖的花土溝鎮施工，當我踏上柴達木盆地，當我到達青海甘肅接界的花海子戈壁，汽車飛行在幾百公里的茫茫戈壁灘上，那粗獷豪邁、那雄渾壯闊、那漫無邊際的神韻，那戈壁的胸懷寬廣，確實令我震撼的有點觸目驚心，當時我的感受遠比我當年看到家鄉的秦嶺的印象更要深刻得多。戈壁灘就是大西北，大西北茫茫戈壁灘遠比八百里秦川寬闊平坦，她的胸懷，讓我感受到了祖國的富源遼闊。戈壁上布滿的全是粗砂、礫石，與其說滄海桑田，還不如說是滄海沙礫，這樣描寫我覺得更實際，更能準確用詞。
一望無際的戈壁灘，除過飛揚的細沙、礫石之外，偶爾能看見的，就是一朵一朵的駱駝刺。駱駝刺，他是戈壁沙漠的有功之臣，生命力極其頑強。還有沙竹，沙竹是禾本科沙鞭屬多年生草本植物，根狀莖橫走，稈直立，高80~150厘米。稈基部的葉邊黃褐色，殘留呈纖維狀。對，還有紅柳(檉柳)，紅柳科灌木或小喬木，通常高二三米，多分枝，枝紫紅色或紅棕色。葉，披針形、卵狀披針形或三角狀披針形，長0.5~2毫米，先端銳尖，略內彎。籽蒿，也叫白沙蒿，是我國西北、華北、東北荒漠、半荒漠地區的特有植物，分布面積達3.75億。沙棗，沙棗為灌木或喬木，高几米或者十幾米，樹皮栗褐色至紅褐色，有光澤，樹榦常彎曲，枝條稠密，具枝刺，嫩枝、葉、花果均被銀白色鱗片及星狀毛，葉具柄，披針形，長4~8厘米，先端尖或鈍，基部楔形，全緣上面銀灰綠色，下面銀白色。奧！差點忘了，還有我的朋友千年胡楊。
除了這些植被，是能夠體現生命體征和靈魂的，剩下的也就是偶爾看到的那一群群牛羊、駱駝、氂牛，還有盤旋在上蒼的神鷹和手執皮鞭的牧羊人。
沒有了，再沒有了！我的春天能看到的就是這些。這或許很令你大失所望吧？戈壁在蒙古語的原意是指土地乾燥和沙礫的廣闊沙漠。古代自秦朝以來，漢字史書里以大漠之稱，戈壁也是蒙古帝國的家，也是匈奴和突厥的活躍地點。戈壁的形成，據說是由於喜馬拉雅山的雨影效應阻擋了雨雲抵達戈壁地區而造成的。戈壁表層以礫石為主，看不見沙和土壤，基本上除過我上述的那些植被，再沒有過多植物生長。按成因，礫質戈壁可分為風化的、水成的、和風成的三種，戈壁灘是一種地質現象，戈壁灘主要分布在我國的新疆、青海、甘肅、內蒙和西藏的的東北地區。從青海柴達木盆地到新疆的塔里木盆地、准格爾盆地，從甘肅到青海，再從青海到新疆，我國西北大部分地區，幾乎所有戈壁都是如此模樣。春天也就是如此模樣，這裡除了飛沙流石，還有那凶煞的沙塵暴。能夠阻擋狂風暴雨沙塵暴來襲的，就是駱駝刺、沙竹、白沙蒿、紅沙柳、胡楊等這些植被，它們無畏無懼，沉靜若定，手挽著手，根盤著根，阻擋著風暴，抗擊著洪水等惡劣的自然氣候。
不！這裡還有古代的運輸駝隊，還有幾千年來在這裡常年放牧的牧羊人和生活在這裡的少數民族的勞動人民，如今變成了牧羊人和大西北的建設者、開發者，他們的辛勤勞動讓整個大西北變成了新時代的春天，這或許就是我追求的春天，是我心中的春天。或許你會順口說，你的春天也太寂寞了吧！是嗎？我寂寞嗎？
「黃毯悄然換綠坪，古原無語釋秋聲。馬蹄踏得夕陽碎，卧唱敖包待月明。極目青天日漸高，玉龍盤曲自妖嬈。無邊綠翠憑羊牧，一馬飛歌醉碧宵。斜陽無睹看斜陽，山包林蔭俱染黃。莫道老牛歸去飽，牧人爐下正生香。」
「春江一曲柳千條，話別淚灑舊板橋。曾與夫君橋上別，恨無消息到今朝……」
這些戈壁托物言情的詩句，暗淡了古戰場的橫馬立刀，暗淡了歷史古戰火硝煙，遠去了鼓角爭鳴……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長年累月駐守和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還有那些生命力旺盛的植被，他們和我的寂寞做伴，與我艱苦為伍，他們身在苦中不言苦，這難道不是春天？這難道不是大西北的春天嗎？我愛戈壁，我更愛大西北戈壁的春天。
我的春天，大西北的春天，我永遠愛你們！你們就是我心目中永遠的春天，我的春天不寂寞，我的春天會更美……
作者簡介
李自立，曾名:李曄，昵稱:侍郎神韻、文昌侍郎，祖籍陝西彬縣，1967年生於陝西咸陽，居新疆哈密。從事高速公路試驗檢測工作，愛好寫作、書法、秦腔、音樂等，以散文詩詞為主。有作品發表于丹江文學賽事《凌露瀼瀼綠竹猗猗》《木棉花的春天》《松花江上的詩聲》合集，《豳風》雜誌，《彬州文化》以及各種網路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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