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偷情(情感故事)
有人說,結婚七八年後是夫妻關係的危機時段,阿村現在切身體會到了這一點。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幾乎在同樣的環境和同樣的時間中,與固定的配偶重複著千篇一律的「家庭作業」,平淡無奇而沒有一點刺激,真讓人枯燥乏味。好在妻子小蘭並不是個太古板的女人,她似乎也有了這方面的困惑。
一天,阿村在外面和幾個哥們打牌,夜裡回家晚了,單元的防盜大門已被反鎖,他卻忘了帶鑰匙。深更半夜的大聲喊門打擾鄰居當然不行,他便用手機撥通家裡的電話,讓小蘭下樓來開門。偏偏那夜屋裡的電路壞了,小蘭怕黑不肯下樓開門,只說:「你、你就不會自己爬上來?」
家在二樓呢,阿村急得一跺腳:「這黑漆漆的,你叫我咋往上爬?」小蘭撂了 電話,不一會從窗口上隱隱探出半個身影,幽怨的語氣里含著曖昧:「死東西!沒結婚那陣像饞貓似的,你哪回不是等我媽睡著了,三更半夜的偷偷地從窗口爬上來的?」
月色星光下,阿村抬頭望望只穿著睡衣的小蘭,忽然心裡一動,轉身就從旁邊摸來一張長長的梯子,輕輕架在一樓人家的牆前,然後躡手躡腳地爬上梯子,從窗口翻進了自家的屋裡。而小蘭呢,非但沒有像往常那樣責怪他的晚歸,反而嬌羞地擂著小拳頭直往他懷裡扎。說也奇怪,此時此刻,阿村竟恍如回到了8年前,激情暴漲地抱起了小蘭,渾身湧出了那種男女偷情的刺激。
經過那晚的事,阿村悟出了一個真諦:原來老夫老妻吃膩味的這道大餐,也是可以變換花樣,做出新鮮味道來的。嘿!這就叫模擬偷情!咱不對別的女人起那賊心,也沒那份包天色膽,咱自己跟自己的老婆偷著玩總可以吧?
轉眼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春天到,貓兒叫」,連那芬芳的空氣也變得格外撩人了。這天下午阿村對小蘭說:「今天晚上,我們到野外去散散心吧?」「到野外?去哪兒呀?」「你不記得了?老地方唄。」
阿村說的「老地方」,是城郊三里灣中一片幽靜的農田,那是他們結婚前曾經頻頻相會的秘密據點。小蘭自然心領神會,只是狠狠剜了老公一眼:「你不是說今天晚飯有個應酬的嗎?」阿村說:「沒關係,反正我又不是主角,到時候能提前溜號的。8點鐘,你就準時在那兒等我!」其實,阿村並沒有晚飯要應酬的事,他只是用這樣一個借口,想把晚上的這場幽會偷情模擬得更加原汁原味些。
天終於黑透了,三里灣的田野里風吹花香,拔節躥稈的麥苗和油菜花成了天然屏障,充滿神秘色彩。阿村故意在別處兜了幾圈,為了給小蘭製造一點等待中的驚喜,他硬是晚到了十幾分鐘。可到了老地方後,小蘭卻還沒來。正在這時,前面微弱的星光下出現了一個身影,那身影越來越近,悄悄地徑直走過來了,是小蘭!
今晚,妻子顯然經過了一番精心準備,一身剛沐浴過的體香和芬芳隨風撲面而來。阿村心跳加快,新奇亢奮的感覺騷動得他像第一次幽會時那樣渾身顫慄,甚至連喉嚨都乾燥得快要冒煙一般。一切盡在不言中了,阿村衝動地上前就抱起小蘭。嘿!小蘭今天也像完全換了一個人,「呼哧呼哧」喘著氣兒,在他懷裡使勁地拱著掙扎著,那手還狠勁抓撓他的胸脯,真是心有靈犀,配合默契,刺激得阿村熱血沸騰。誰知就在節骨眼兒上,小蘭突然用力抽了他一記耳光,並帶著壓抑的哭腔罵了聲:「流氓,畜生!」
啊……阿村頓時雷打般僵住了。他這才辨認出,黑暗中的對方原來不是自己的妻子小蘭,竟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女人!
趁著他稍一愣神的當口,那陌生女人早已掙脫開來,慌不擇路地逃走了。
阿村只好自認倒霉,繼續守在那裡等待小蘭。誰知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到小蘭的影子。眼看天已突變開始落雨了,他這才摸著火辣辣的腮幫往回趕。到家時一看,小蘭正疲倦地在床上歇著呢。
「你、你怎麼沒去呀?害得我在那兒白等。」
小蘭「咯咯」地笑:「死東西!啥時你也學會幽默了?」說著她指指床邊的椅子:「明天你給我洗噢!」椅子上是小蘭剛換下的衣褲,那衣褲上還沾著泥土和黃色的油菜花粉。
「真的去了?那我怎麼沒碰到你?」
「你壞!你這個大壞蛋!」小蘭又嬌羞又嗔怒,拳頭如雨點般輕捶到阿村的胸脯上,「一到那兒就像條餓狼似的,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都差點沒把人家一口吞了……哼,你倒真像是個偷情的賊啊,完了也沒說等等我,就把我扔在那兒拔腿跑了……」
「……」阿村覺得渾身的血都沒了,臉色慘白!
第二天上班後,頭昏腦脹的阿村拿起早報,發現那上面登了一條十分搶眼的新聞:「本報訊:昨晚8時許,本市有一女子去郊外三里灣的農田間幽會情人,卻不料險被歹徒強暴,幸經奮力反抗才得以脫身。警方已從該女子指甲中提取了歹徒的血樣,現正在全力排查偵破此案,並規勸該犯罪嫌疑人主動投案自首……」
「……」阿村此刻滿腦殼子里翻爬蠕動的,都是該從哪兒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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