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我的朋友洋蔥——味蕾記得我愛你

我的朋友洋蔥——味蕾記得我愛你

有句話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所以當年在小廣場似乎只要是抽煙的,就一定認識程文。只要打籃球的,就一定認識阿晟。而只要是踢球的,就一定認識洋蔥。

和大多數人一樣,我也是在球場上認識洋蔥的。那天陽光很好,朋友穿著好看的襯衫,在小廣場邊上和妹子們散步。我穿著白色的大號德國隊球衣,一動不動的躺在球場上。旁邊是穿著紅色利物浦球衣的洋蔥正在對比我們大的裁判小宇哥咆哮:「我操,裁判,這狗日的明顯假摔啊!」我趕緊假裝很艱難的動了一下肥胖的身軀,然後立刻抱著腿叫了起來。我估摸著後來我們小院的隊服之所以是巴薩,就是洋蔥在目睹了我精湛的演技後,牢記於心,後來投下了這關鍵的一票。那是我第一次和洋蔥踢球,在我倆以後的友誼上,點下了小黑點。

洋蔥自己有一套房子在縣城,一個人住,所以做得一手好菜。那時他喜歡一個叫小路的女孩子,一個在旁人看來很萌很天真很可愛,而在我看來特別蠢的女人。大家結束學業的第一個冬天,我們在黃先森家烤燒烤,洋蔥邀請了小路一起來玩。

烤架放在黃先森家的後院,軒軒躲在柱子後面抽煙,飛機哥帶著其他幾個帶了遊戲卡帶的人在客廳打遊戲機,我和阿楊在烤肉,洋蔥和小路窩在沙發上聊天看電視。我和阿楊打賭在烤肉吃完之前洋蔥就會牽起小路的手,賭注是軒軒欠下的兩個血手印巴掌。可惜,天不遂人願,烤到十點半的時候還有一堆素材,於是洋蔥乾脆自告奮勇的做了一份糖醋排骨給大家吃。其實是個人都知道,甚至軒軒用他的屁股都能想到,這糖醋排骨是做給小路吃的。

你知道嗎,有時候有些人就是這麼討厭。我和阿楊烤了半天的燒烤,大家吃了一句讚賞都沒有。而洋蔥只不過做了一份糖醋排骨,就贏得了滿堂喝彩。當然,除了一個人,那就是小路。小路的外號叫胖子、獃子,人如其名,是個有點呆的胖子,不怎麼會說話。她說了一句:「太甜了。」胖子愛不愛甜食我不知道,但是胖子肯定是會迴避甜食的。所以小路說一句太甜了,這實在再正常不過了。可是那個時候,說實話,誰說甜了洋蔥都只會說一句:「愛吃吃,不吃滾!」可是偏偏是小路。想想,你準備了一份禮物,費盡心血各種裝飾,大家都說好你肯定能成功的她肯定喜歡妥妥的沒問題。然後你也就興緻勃勃地等著她也說一句好。結果主角告訴你,你送我蘋果乾嘛,我不喜歡蘋果,諧音不好。我要吃香蕉!我都能想像到洋蔥那時的內心活動,就像利物浦在奪冠前的最後一場比賽已經領先對方三球了,結果還被對方反超了丟掉了冠軍一樣。心,一定是拔涼拔涼的。哦,不好意思,我說的是米蘭。

最後燒烤結束了女生們各自回家,男的則出去接剛剛從三亞趕回來卻還是錯過了燒烤的蘇明,徒留黃先森一個人收拾家裡。那時我就預測到了,黃先森以後不會再讓我們去他家烤燒烤了,果然一語中的。

有時候真的很難猜測處女座的人啊,我們都以為不過是糖醋排骨甜了一點,算個什麼事兒啊。而對洋蔥而言,好像事態非常嚴重,嚴重到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對小路有任何行動。這段時間有多長呢,長到我的大衣進了衣櫃最裡面,北半球最極端沒有了黑夜,長到春暖夏又至, 長到,小路已經有了另一個喜歡的人。

洋蔥在市裡上大學,小路則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天早上我剛剛起床,他就打電話非要拉著我要去找小路。我說我草你幹嘛,他說他再不去小路就要給別的人生娃了。話粗理不粗,大學生嘛,大家都懂的。於是火急火燎的趕往火車站,結果下午三點才有車。我看著車次表說道:「要不去市區吃個飯,然後買束花再來坐車?」洋蔥什麼話也沒說,拉過一個很明顯開野的的哥們兒,直接問到小路學校多少錢。那哥們估計也沒見過這麼直接的,愣了半天說道:「400.」掏包,付錢,上車,一氣呵成。

幾個小時的車程,沒吃飯,沒喝水,還憋著一泡尿。我覺得我作為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應該向他索取一定的損失費,可是看了看他有些蒼白的臉色,我還是忍了。結果開車那哥們兒明顯是個騙錢的,開到了地方卻找不到學校。洋蔥眼看就要發飆打人了,我趕緊抱著他下了車。那開車趕緊一踩油門兒跑了,估計也嚇得夠嗆。

我說:「你他媽急個毛,這都到了,打個出租不就到了嗎?」那時正下著雨,我看不清洋蔥臉上的是雨還是淚,只是聽著他有氣無力的說道:「明明知道已經晚了,可是我還是想要快哪怕一秒,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也沒辦法教人怎麼泡妞。所以只是默默地攔了輛車,說了小路學校的名字,哪怕明知他在這之前浪費了數百個幾小時,數萬個幾分鐘,上百萬個一秒鐘。

結果學校離我們下車的地方還很遠,於是又是將近半個小時的車程。雨越下越大,打在車窗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很快模糊了遠方的景色。洋蔥獃獃的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只因聽聞你在漠北古城,我一路淚奔。卻只見你緊閉的雙唇,連點頭都不肯。不肯與我同葬青春,用我的姓氏過門。「信的這首《魂》我記得我的發小程文非常喜歡,而在我此時看來這首歌格外傷感。

 集樂星球

信 

00:00/04:14

返程的路上洋蔥沉默不語,我大概猜到了結果。太晚了,沒有直接回來的車了,於是轉了很多次車,直到晚上十一點半才回到縣裡。縣裡也下著雨,風很大,我走出車站的一瞬間感覺過了好久,而對彭彬洋而言,也許這一天,漫長得如同高中的那三年吧。一身疲憊的我再一次很不靠譜的沒有安慰洋蔥就直接說拜拜回家睡覺了,留下了一個永遠愛和自己較勁的處女座。

之後,他也不再提及小路,我們也以為他已經放下了。畢竟,我們總在和不同的人相遇相識,然後揮手再見。

轉眼又是一年過去,一次在酒吧小聚,幌籌交錯間聊到各自有什麼放不下的事。阿楊笑著說,除了山哥那孫子天天拿來黑我的楊嫂,還能有啥。軒軒聽後立刻跳桌子叫到,媽蛋這龜兒子還黑我來著,明年老子去美國前一定要教會他怎麼做人。我喝得爛醉躺在桌子上想說有種正面上我,可惜一句話也扯不清了。

洋蔥窩在角落裡說道,沒什麼放不下的,沒有一種明天,會讓我重頭活一遍。但求回想起十七八歲那幾年,我是能笑到哭出來的。老子的夢想是在畢業前泡到一個富婆,這樣就不用辛辛苦苦找工作了。

這句話得到滿堂喝彩,大家再次舉杯,在飛機哥的一句:「去他媽的,就是干!」的歡呼中,喝得一二三四五的。

故事的結尾起源於開學前的一次約戰,內部CS對決。因為軒軒一直耍賴,重開了很多次,玩到很晚。大家懶得回家,就去洋蔥家睡。可惜洋蔥家樓下並沒有燒烤攤,對我們這類沒有宵夜簡直不能忍的人而言,這是酷刑。

打開他家的冰箱,發現了了啤酒、八寶粥、半鍋乾飯和一包冷凍了很久的排骨。於是在我們的一致脅迫下,洋蔥只好大晚上的做了個糖醋排骨喂我們幾個吃貨。噼里啪啦一陣後,洋蔥把排骨端了上來,我們趕緊人手拿著一罐八寶粥圍了上去,爭先恐後的夾起一塊排骨塞進了嘴裡。

入嘴的第一時間,我就愣住了,然後我趕緊抬頭看向了阿楊和軒軒,發現他倆也這樣抬起頭互相看著。看了看正在進行睡前例常看聖經的洋蔥,我們機智的一句話也沒有說。每人開了一罐啤酒,仰頭喝下……

有時候你會忘記一個人的長相,忘記她的名字,忘記很多很多和她有關的事。但到最後,你會發現,哪怕你拼盡全力,那段歲月存在過的痕迹也永遠無法消除。

就像洋蔥以前做的糖醋排骨酸甜適宜,而那晚我們吃到的糖醋排骨卻能明顯感受到到那不經意間調高的酸味。

至少,味蕾記得我愛你。

客官,有酒,有茶,有故事,您裡邊兒請.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全球大搜羅 的精彩文章:

「降溫」的「物聯網」:技術突破成瓶頸
又一碩果!中合資本與知名地產集團花樣年展開戰略合作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