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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為什麼要寫資治通鑒?太陽底下無新事!

司馬光編著完成《資治通鑒》之後,還給皇帝寫了一篇《奉書表》,在這篇「表」中,司馬光清楚地寫明了自己為什麼要編著《資治通鑒》——

「刪削冗長,舉撮機要,專取關國家興衰,系生民休戚,善可為法,惡可為戒者,為編年一書。」

「監前世之興衰,考當今之得失,嘉善矜惡,取得舍非,足以懋稽古之盛德,躋無前之至治。」

太陽底下無新事。

很多我們以為新鮮的事情,其實都在歷史上發生過。

因此,讀歷史,可以讓我們從前塵往事中習得很多經驗,有了這些經驗做鏡子,就能照見今時今日我們所做所為的或得或失。

但在司馬光壯年的時候,史書已經很多很多了,別說是日理萬機的帝王了,就是普通的讀書人,都沒有足夠的時間遍覽所有正史。

因此,司馬光想要做一部更易讀的編年體史書,把歷史上跟國家興衰、生民休戚的事件留下來,供沒有充足時間讀歷史的讀者讀。

於是,就有了《資治通鑒》嘛。

我曾在別的回答里提過,同樣是寫秦末漢初的歷史,司馬光的《資治通鑒》遠比司馬遷的《史記》簡略,往往只敘述故事梗概,一些抒情的情節、畫面感極強的細節描述,乃至亂離怪神的東西,統統刪掉,並對一些重大具有深刻意義的事件進行評述,為執政者提供觀點。

我們注意到,司馬遷對秦末漢初的幾乎所有傳主,都本著褒揚的態度來寫,所以在他們的傳記中,司馬遷選取的,都是司馬遷以為正面的材料,負面的統統放到其他傳主的傳記中——這就是「互見法」的另一用法:揚善避惡。

但對於司馬遷認為是正面的材料,到司馬光的眼裡,卻未必是正面的東西,有可能是需要引以為戒的惡事。

我舉個小例子。

婁敬和叔孫通,是被司馬遷稱讚的兩個人物,司馬遷把二人寫到了同一篇傳記中。但司馬光卻對二人都有批評。

漢初的和親之策,是婁敬向劉邦提出的,有漢一代,都認為婁敬的策略是對的。司馬光卻予以批評——

「建信侯謂冒頓殘賊,不可以仁義說,而欲與為婚姻,何前後之相違也!」

「夫骨肉之恩,尊卑之敘,唯仁義之人為能知之;奈何欲以此服冒頓哉!」

「蓋上世帝王之御夷狄也,服則懷之以德,叛則震之以威,未聞與為婚姻也。且冒頓視其父如禽獸而獵之,奚有於婦翁!」

「建信侯之術,固已疏矣;況魯元已為趙後,又可奪乎!」

司馬光的意思很明確,仁義這東西,要對仁義的人使,對於不仁義的人,只能用戰爭的手段。

冒頓單于連自己的父親都能殺,這樣的人懂仁義嗎?懂得骨肉親疏之別嗎?懂得尊與卑的分別嗎?能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做妻子嗎?這不是把羊送到虎口中去嗎?

更何況,魯元公主已經是趙王張敖的王后了,又怎麼能再把她嫁到匈奴去呢?(ps.我不清楚司馬光哪裡來的史料,可能是我看書不認真吧,從我讀《史記》的感覺,魯元公主嫁給張敖應是在婁敬提出的和親政策之後。否則,婁敬多大的膽子,敢提出這樣的建議,讓劉邦先負項伯再負張敖又負魯元?婁敬不想要肩膀上扛著的那東西了么?)

我們提到漢初,經常會提到白登之圍,好像劉邦很遜一樣。

實際上,從白登之圍的發生與和解的整個過程來看,並不是冒頓比劉邦厲害,而是劉邦剛剛擊敗項羽,又平定了臧荼的叛亂,志得意滿,輕視了冒頓。

而漢初的匈奴之患,也根本就不能靠和親來根治。匈奴對漢人的燒殺搶掠,從根本上講,是匈奴人沒吃沒喝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的,是草原文明落後於農耕文明的表現。

倘使匈奴人在草原上不遇到災年,匈奴人也不會來漢地劫掠——畢竟搶劫強大的漢帝國,也是要付出血的代價。因此,縱使漢初實行和親之策,匈奴人還是會時常騷擾漢的邊境。

所以,婁敬提出的和親之策,根本沒啥用處。

而婁敬說的「冒頓在,固為子婿;死,則外孫為單于。豈嘗聞外孫敢與大父抗禮者哉」只是邏輯上成立罷了,實際上根本就沒得用,誰能保證魯元到匈奴後就能生下兒子,誰能保證生下兒子就能活到成年,誰能保證成年後就能繼承單于之位?

匈奴人也不傻的,好嗎?

匈奴人不明白你是想通過血緣上的優勢來同化匈奴的領導集體嗎?匈奴人就不會立沒有漢人血統的嗎?

ps.參考資料:司馬光《奉書表》、司馬光《漢書·漢紀·漢紀四》、司馬光《史記·劉敬叔孫通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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