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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盡頭,該遠望誰

天灰濛濛的,凜冽的北風夾雜著零碎的小雪,吹著一棵光禿禿的小樹,樹枝在風中搖擺,發出尖銳的吼叫聲。此刻,一位年輕的母親牽著一個依偎在她身旁的小男孩,在風中瑟瑟發抖,看起來那般弱不禁風,卻還堅強地挺在那兒······

「嘟嘟······」火車來了,在軌道上不緊不慢地來了,母親眼中眶著淚,男孩滿臉的依依不捨,眼中噙著淚,嘴裡喊著:「媽媽!媽媽······」她牙一緊,「野蠻」地推著男孩;他死死攥緊母親的手,脖子上鼓起了青筋,嘶啞著嗓子哭喊著。他捨不得,可她哪裡捨得?他不放手,可她哪裡想放手?她終究還是「不近人情」,一把將他推進了火車······火車走了,在軌道上不緊不慢地走了,耳畔吹來一曲渺遠的「嘟嘟」聲。

這位年輕的母親捂著臉,熱淚一行行地滾落,嘴裡不停地念叨:「孩子,你總會上路,我總要離開,有些事情我無法參與,只能遠遠地看著······」

「嘟嘟······」火車開著,在軌道上不緊不慢地迎著風,一路歡歌地開著。一個青年趴在火車的窗口上沐浴著清晨的陽光,正值大好青春,意氣風發的他,握緊拳頭躍躍欲試,迫不及待地想去世界創造一番新天地。同一時刻,一位中年婦女迎著初升的太陽,冒著嚴寒,只為了去看那孤零零的軌道,她沉默著,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只是獃獃地望著,也可以說是盼著,直到夕陽映得軌道穿上金燦燦的紗衣,才拍拍衣上落下的灰塵,一步一步走向遠方······

「外面的雪可真大啊!」一位身著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靜靜地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風,也是······」他的嘴唇微微動著,卻欲言又止。他邁步走出辦公室,毅然讓助理退掉了飛機票,買一張普通的火車票。他換上了一身「接地氣」的衣服現身檢票口,手裡攥著那張已經快濕透了的火車票,踏上了又一次的旅程。許久,他睜開眼睛,猛地跳起來:「到了!到了······」他那寫滿滄桑的臉上掛滿了久違的孩子氣的笑容,眼裡含著熱淚,心中五味雜陳。

「嘟嘟······」火車到站了,在軌道上不緊不慢的火車終於到站了。他飛一般衝下火車,環顧四周,眼睛在迫不及待地定位著什麼,突然,他停下了。身前站著一位老太太——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粗的,細的,都揉在了一起,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卻不失靈氣,背駝了,衣服上也不知被誰「畫」滿了補丁,拄著一根舊拐杖,看起來很樸素。她的臉上露出了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兩人只對視一眼,便不約而同地沿著火車軌道的方向走去。許久,他輕輕地叫了聲:「媽!」她慢慢地抬起頭,微微一笑,望著他,滿臉的慈愛,他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將另一隻手指向軌道:「媽!您看,這軌道多長啊,到哪兒才是盡頭啊?」

「盡頭?真到了那天,恐怕,我只能遠遠地看著你嘍,看著你離我越來越遠······」老太太淡然一笑,若有所思地說道。

男子笑而不語,偷偷將頭一扭,順手拭去了眼角的淚。兩人迎著夕陽走得越來越遠······

軌道上的旅程真的很長,可盡頭總是有的。停下的人很痛苦,因為她再沒有資格去追趕前進的人;前進的人很痛苦,因為他再沒有資格去回望停下的人。軌道很孤獨,時而不緊不慢的火車鳴著「嘟嘟」聲,帶來了一些人,同樣,也送走了一些人,就這樣,跨越了時間和空間,一直延續下去······

「到了盡頭,該遠望誰?」

「遠望?」時光老人駕著人生的列車,飲一口苦澀的清茶,緩緩地放下茶杯,一頓一挫地答道:「不!應該帶著祝福,書寫更美的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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