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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48歲時以為肚子里長了什麼東西,後來才知道是懷上了我……

用聲音留住昨天的故事,

歡迎來到昨天留聲機

今天故事的題目叫《我的童年》,作者是57歲的好好先生(網名),

由71歲的主播陳世傑為您播講。

如果您已年過五十

有豐富的人生閱歷

希望給大家講述您精彩的過往

邀請您與我們分享您的人生故事

稿件要求:

具體內容不限,字數在2000字以內。

電子稿、手寫稿、口述音頻均可(手寫稿要請盡量字跡清晰,口述音頻請使用普通話)

歡迎附上100字以內的個人介紹,歡迎提供作者照片,也可以匿名。

故事一經錄用,將會在我們的網路電台播出。

聯繫人:大寶

講述人:好好先生

57歲

內蒙古杭錦後旗人,1961年生,現任西北某高中數學老師,也是活潑開朗的尿毒症患者。

本期主角

我的童年

作者:好好先生

播講:陳世傑

許多人童年的回憶是美好的,充滿了甜蜜和幸福的。然而我在窮鄉僻壤長大,父母年齡大又沒有文化,我的童年則更多的是苦澀的記憶,甚至是某種屈辱。也許因此,我留下了一生不可改變的自卑、敏感和抑鬱的性格。所以一直不願意回憶,更不想寫,不想說。可是女兒力邀我寫點過去的故事。那就寫硬著頭皮寫一點吧。題目就叫《我的童年》。

我是一九六一年出生,那年正好是所謂三年自然災害的最後一年。當年母親四十八歲,父親比母親小一歲。父親是一個很能幹的種地把式,種地的手藝很多村裡人都向他請教,常常是一些農諺和天氣諺語隨口而出。我小時候跟父親也學會不少,比如,「小滿前後,安瓜種豆」。玉米是「處暑不出頭,砍掉喂老牛」等等。雖然父親沒念過書不識字,但是能夠背一些諸如《名賢集》和《弟子規》的段落,常常拿上面的話教育我和哥哥。父親還特別關心國家大事,開始是村裡開會聽時事政策,後來是聽家裡的有線廣播,再後來買了一個半導體收音機聽,總之國家大事,他都可以說的頭頭是道。

母親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會過日子,有善良有愛心,喜歡幫助別人。母親是建國以後國家培養的第一批農村接生員,雖然很辛苦,也有風險,但能給家裡帶來一點微薄的收入,不至於像其他人家常年身無分文。慶幸的是母親半生接生了方圓幾十里的無數孩子,沒有出過任何事故,在當地成為一位很有威望的人。這也是母親在老年時驕傲的一件事。因為接生與別人接觸,母親思維也特別超前,在文革時期,也能利用自留地種的一些蔬菜和經濟作物,賣掉換回一些生活必須的錢。

小時候的事,我沒有什麼太深的記憶。雖然母親是接生員,但是在開始懷上我時候,竟然連自己也沒有想到,以為肚子里長了什麼東西,得了什麼病,大為驚恐。畢竟母親已經是四十八歲的人了,幸虧鄰居大娘,也是我愛人的姥姥的提醒,才恍然大悟。再就是因為懷我的時候正是最困難的一九六零年,營養跟不上,所以我出生的時候幾乎是皮包骨頭,不成人形。母親以為生了一個怪物,心中便犯了愁,以為人老了,又添了一個殘廢的兒子。後來在母親的奶水滋養下,我漸漸變成正常的孩子,母親才轉悲為喜。母親還說,她生一個「坐冬雪」,意思是她老了,又有一個指望了 。

由於我出生就經歷了最困難的日子,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母親說打算給我吃奶吃到五歲的,但是,三歲的時候,村裡的人就常常拿我開玩笑,說母親給人家接生,不幹凈,臭的。那時我也懂了一些事兒了,從此就堅決不在吃母親的奶了,這成了母親一直後悔的事兒。

父母雖然有五個兒女,可是母親生的比較稀。一個比一個大很多,有的甚至根本沒有在一個家庭生活過。比如我的大姐就比我大整整三十歲。我的二哥與我挨得最近,也比大我十一歲。大姐,二姐及大哥的孩子有的比我二哥的年齡還大。最小有的與我同歲,或小一兩歲。按農村的習慣是最小的長輩,一般都在前面加一個小字,比如小舅。可能是母親在這方面有所考慮吧,所以無論外甥,還是侄兒,一律前面不能帶小字,只能規規矩矩叫三舅或三爹。孩子之間玩耍時大欺小的現象,在我這裡根本不存在。反而倒是我可以為所欲為,橫行霸道地欺負比我還大的外甥和侄子。這當然是小的時候,那時不懂事嘛。記得母親給我講過,有一次比我大十二歲的大外甥想抱抱才有幾個月大的我,也只能說,讓我抱抱三舅。其實,母親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維護我這個小長輩的權威,不至於被比我年齡大而輩分比我小的孩子看不起,同時也促進我更懂事,做什麼事都要有長輩的標準去要求自己。直到現在,年齡已經到了六十多快七十歲外甥和侄子,見了面也是畢恭畢敬的叫三舅或三爹,座位也總是上座。我也習慣了,他們更習慣了。

村裡的孩子,並沒有現在的孩子那麼金貴。只要會走路了,就滿村子裡跑,找這家或那家孩子玩,也到村裡人多的地方聽大人們說話。我算一個懂事比較早的孩子。村裡的大事小情,我回去都能給父母敘述出來。當我出去玩耍回來,母親就說我們家的小喇叭回來了,我就會把所見所聞給父母敘述一遍。畢竟父母年齡都大了,不愛出去,我家又住在村子的最東頭,我自然就成了了解外面事情的情報員了。

也許就是因為懂事比較早,我從小對家裡窘迫窮苦的生活有很深的理解和體驗,也養成我從小多愁善感的性格。我出生的時候,大姐、二姐、大哥已經成家立業。按理說,比起村裡其他人家,我們家裡人口並不多,日子應該很好過的。家裡只有我、二哥和父母共四口人。再加上父親是一個種地的好手,母親也靈活,家裡又是養豬、養羊、喂兔子的,還有母親當接生員的一點微薄的收入,起碼也是村裡的上等人家。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我沒出生的時候,二哥就病了。從九歲開始到二十歲,二哥共做了五次手術。每次都是腸梗阻,然後是手術,再黏連,再梗阻,直至腸切除到了僅能維持生命的地步。現在這是一個很小的病,可是在那個年代,由於醫療技術和條件的限制,就是致命的。幸虧有我父母的堅持,直到今天,快七十歲的二哥依然健康的生活著。

由於二哥的病,本來就一貧如洗的家更是雪上加霜了。父母不僅買掉了家裡所有能賣錢的東西,也借遍了同樣不寬裕的親戚和村鄰右舍。那時交通也差,每次發病,村鄰都是十幾個人抬著擔架去幾十里外的地區醫院,手術又需要村裡的人去獻血,所以我們家是欠了村裡人天大的人情的。那時剛懵懵懂懂的我就常常想,這樣的日子父母是過不下去了,尤其是我的母親,是一種怎樣的堅持才能把我們養大成人?那時候就有一種無名的恐懼伴隨著我,怕母親想不開走了極端。所以,每當我出去玩耍回來,只要看到大門鎖著,就到處找母親,擔心母親會上吊自盡。尤其是冬天,一邊哭著喊著媽媽,媽媽,一邊尋找著媽媽,聽見冬天地里的冰嘎查嘎查的響著,那種絕望,那種被遺棄的感覺直到現在都記憶猶新。每次痛哭,換來的都是母親回來後的一頓痛打,然後告訴我,她是忙地里的活兒去了,以後不許我這樣殺豬般的嚎哭。可是,我畢竟是一個剛剛懵懂的小孩子呀,下次回到家,見不到母親,依然如故,依然嚎啕不止。童年時候挨打主要是這個原因。

現在想起來,那時的我是多麼幼稚和無知啊,我根本就不了解我的母親,她並沒有我幼年時候想的那麼脆弱,而是和父親一起,堅強地撐起了這個家,不僅救下了二哥的生命,也養育大了我。

現在父母去世三十多年了,之前我每到節日,都會回去給父母上墳,或在十字路口給父母燒個紙錢什麼的,現在自己也生病了,不能親自上墳掃墓了,索性連燒紙錢也免了,不是忘記了父母恩德,而是不想讓他們看到我今天的樣子。父母在我心裡,永遠是做人做事的楷模,豈能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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