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讀 | 人生，經歷過才懂悲喜
回復【早安】領取你今天的早安日簽
來源 | 囧囧 · 主播 |
阿成&茶茶＆楊槍槍
各位書友，大家好，今天我們繼續共讀《了不起的蓋茨比》，建議閱讀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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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啊，總是悲劇喜劇，喜劇悲劇，晝夜不停地出演，無休無止……我們無從選擇，甚至有選擇的機會來到我們身旁時，卻被我們忽略。
總之下一幕將要出演什麼，我們無從知曉。我們只能盼望，一切快過去吧，天，快點亮吧……」
又是星期六的晚上，空氣中依舊像往常一樣充滿令人躁動的熱氣，歡樂的人們也像往常一樣乘興來到蓋茨比家。他家的燈那晚並沒有點亮，人們逗留了一會兒，便掃興地離開了。
這座不夜城堡就此莫名其妙地閉幕了，一如當初莫名其妙的開始。
僅僅只有黛西的車到來時，這座城堡才會暫時打開大門。
就連以前的傭人都被蓋茨比辭退，重新招募了一些老實巴交、笨手笨腳的人。
蓋茨比真的去做了，僅僅因為黛西的不喜歡，這座城堡所有的繁華，在頃刻之間塌陷。
第二天，蓋茨比給我打電話，說黛西邀請他和我，還有貝克小姐去自己家吃飯。半小時後，黛西也打了電話過來，我說完我會去後，她似乎鬆了一口氣。
我簡直不能相信，他們會選擇這樣尷尬的方式來會面。
第二天，酷暑難當，幾乎也是夏天最炎熱的日子。
街上空蕩蕩的，寂靜得嚇人，就連知了也停止了喧囂。只有汽車經過的汽笛聲，能夠偶爾打破酷熱的沉寂。
當我們走進黛西家的門時，才在房間的遮擋下，感到了一絲絲涼意。
黛西帶著女兒玩耍，孩子很乖，挨個地親吻了每一個客人。
黛西示意保姆將她帶到別的房間，孩子不情願地扭頭看一眼，抓住保姆的手，被拉出門去。
這時湯姆進來了，領著傭人端著四杯酒，裡面的冰塊碰撞得咯吱作響。
我們迫不及待地大口喝了起來。
「我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太陽將會一年比一年熱，彷彿地球就要和太陽融為一體。到外面來吧，我想請你看看我這裡。」湯姆溫柔地跟蓋茨比建議道。
我跟隨他們一起來到門廊，碧綠海灣上的一切美景，在被酷暑折磨得都毫不起眼。
蓋茨比的目光鎖定到海灣正對面，抬手指了指，若有其事地說道：「我就住在你們的正對面。」
「可不是嘛。」
我們的目光穿過滿是玫瑰的花園、發燙的草坪和熾熱的海灘，凝望著對岸。
午餐在陰涼的餐廳進行，強顏歡笑的我們用啤酒來緩解緊張。
黛西突然大聲地問道：「下午我們做什麼好呢？我快被熱死了。我們進城裡好不好？」
她不停地固執地說道，她的聲音在熱浪中掙扎，用力衝撞，將熱氣推成各種形狀。
可是沒人搭理她，「誰想進城去？」她又一次說道。蓋茨比的目光向她身上移去。
黛西一隻手拖著下巴，另一隻手懶散地伸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蓋茨比。
「啊，你看起來好酷。」
他們四目相接，互相凝視著對方，彷彿整個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總是……這麼……酷。」我們都察覺到，這是她告訴蓋茨比，她愛他。湯姆也看出來了，他很是震驚，張開了嘴唇，加速了呼吸。他看了看蓋茨比，又看了看黛西。
」你很像廣告里的那個明星……比他還要……「
「好啦！」湯姆緊張地連忙打斷，「我覺得去城裡這個提議非常好！我們這就去！」
他猛然站起身，椅子倒在地上，眼神依舊在蓋茨比和他妻子間徘徊。可是沒人動。
他有些發脾氣，「走啊！怎麼回事啊到底！要想進城現在就走啊！」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一隻手顫巍巍地把啤酒送入口中，可是喉嚨似乎卡著什麼東西，怎麼也咽不下去。
貝克小姐和黛西，上樓去做準備，我們三個男人站在那兒，將腳下的小石頭踢來踢去，蓋茨比剛想開口說話，又收了回去。
湯姆粗蠻地說：「我真不明白，到城裡幹嘛？女人總是心血來潮。我去拿點威士忌。「
等湯姆走後，蓋茨比僵硬地跟我說：「我在他家什麼話都說不了，old sport。」
「黛西說話很不注意，全都是——」我猶豫了一下。
「全都是錢。」
確實如此，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這是她抑揚頓挫的聲音里永不衰竭的魅力，金錢叮噹作響的聲音，鈔票的沙沙聲……
一切準備就緒後，湯姆提議和蓋茨比交換車開，貝克小姐、湯姆和我一起坐著蓋茨比那輛黃色的豪車，駛向城中。
當我們經過灰燼之谷威爾遜的車鋪時，湯姆停了下來。粗蠻地喊道：「給我們加點油！你以為我們停下來是看風景的嗎？嗯？」
威爾遜顫巍巍地走了過來，「我病了，病了一整天。我有一個打算，我們在這裡待得太久了，想去西部。我要讓我老婆離開這裡。」
無情的熱浪滾滾襲來，加上汽車玻璃的反光，將我的眼睛都晃花了，渾身不自在。
經過一番交談，我和湯姆都察覺到，威爾遜發現自己的太太出軌了，這個打擊讓他大病一場。不過照這個場景看來，他還沒有懷疑到湯姆身上。
灰燼之谷那一雙大眼睛，彷彿已經知曉了一切，用蔚藍的火焰燒灼著我們的後背。
我們離開車鋪後，湯姆彷彿被鞭子抽打一般，一個小時前，他的妻子和情人都還安安穩穩地守護在他身旁，不容侵犯，而這時卻一下子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瘋了般踩著油門，試圖追上黛西，也試圖遠離這威爾遜待著的灰燼之谷。
我們到達城裡後，在廣場酒店租了一個套房。黛西又開始了她的表演，「哎呀，太熱了，我們去要把斧頭，再開一扇窗吧。」
湯姆已經不耐煩了：「你再說個不停，只會熱上十倍！」
「我說，old sport，你幹嘛老是找她麻煩？」蓋茨比說。
「這是你的口頭禪嗎？一口一個 old sport，你從哪兒學的？牛津？你上過牛津？一定是牛津鎮吧！」湯姆或許為自己接連不斷的攻擊感到得意。
不過，一個重要的細節終於要被澄清了。
「我跟你說過，我去過那兒，那是1919年，我只待了五個月，所以我不能自稱是牛津校友，那是停戰之後，為軍官們提供的一些機會，我們可以去英國或者法國的任何一所學校。」
我想站起來拍拍他的後背，我又一次感到對他完全的信任，猶如我之前體驗過的那樣。
「那麼，蓋茨比先生，我想再請問你一個問題。」湯姆叫囂道，「你到底在我家鬧騰個什麼勁呢？啊？」
「我看啊，現在最時興的就是讓一個無名小子來跟你老婆勾搭。這年頭人們太不把家庭當回事兒了吧？我看下一步就該讓黑人和白人通婚了！」他情緒激動滿臉通紅。
「我知道我不得人心，不舉辦宴會，我想你為了交朋友已經把自己家後院改成了豬圈了吧？」
儘管我們大家都感到氣憤，不過每一次他說話，我都覺得好笑。什麼時候一個登徒浪子變成了道德的衛士。
「我也有話想對你說，old sport。」黛西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緊緊拉著蓋茨比的手臂，一個勁地搖頭。
蓋茨比拍了拍她的手，對著黛西笑了笑，隨後凝視著湯姆：「黛西她，根本不愛你！從來沒有。他愛的是我。」
蓋茨比猛然跳了起來，繼續喊道：「她從來沒有愛過，只不過那時候我很窮，她等我等煩了。但是她只愛過我！從五年前開始，她就愛我！」
「五年前的事情，我沒法說，那時候我還不認識黛西。但是她跟我結婚就是嫁給了愛情，她愛我！現在還愛。
而且我也非常愛黛西，雖然我會出去找些樂子。
但是我總是會回來的！「湯姆胸有成竹地說。
「你可真要臉，要不要我跟大家說說你都找了什麼樂子？我怎麼會愛他，我從來沒有愛過他。」黛西顯得有些勉強。
「我們蜜月的時候也沒有嘛？」湯姆突然變得特別誠懇，「那天，我為了不弄濕你的鞋，把你從遊艇上抱了下來，你也不愛我嗎？」
湯姆的聲音，突然有些沙啞，「黛……黛西。」
「哦，你想要的太多了！我現在愛你還不夠嗎？我以前愛過他，但我也愛你，你為什麼非要這麼逼我！為什麼？」黛西朝著蓋茨比喊，開始了哭泣。
這時候，湯姆好像抓住了機會說話，得意地補充道：「你知道他的錢怎麼來的嗎？開藥店賣私酒，不過是小事兒，沃爾特告訴我，你們恐嚇他，讓他閉了嘴。至於你現在在幹什麼，他已經不敢告訴我了。」
黛西和蓋茨比的神情都開始變了。黛西變得驚恐、害怕。而蓋茨比則一臉憤怒，好像真的殺過人一樣。
當這個表情消失後，他激動地否認一切，駁斥那些別人還沒有提出的指控。他的每一句話，都讓黛西越來越害怕，不停地退縮，退回到只有自己的世界。
彷彿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我們跟湯姆坐上了他自己的車返程了。一路上，他異常興奮，不停地說著笑話。
當我們再次路過威爾遜的店鋪時，我們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蓋茨比的車撞死了湯姆的情人——威爾遜太太。
湯姆回到車上後，淚流滿面。」狗……狗娘養的，這該死的懦夫！他連停都沒停……「
月色再次降臨，我拖著沉重的腳步，移回家中。我神情恍惚地看見蓋茨比向我走來，我的目光盯著他的別墅，即使這時候看見許多邪惡的面孔，出現在黝黑的灌木林中，我想我也不會感到驚訝。
「她死了嗎？」
我點了點頭，這時候我已經非常討厭他了。甚至都不想和他說話。
「呃，我想把方向盤轉過去的……」他就此打住，猛然間我突然察覺了真相。
「難道是黛西在開車？」
「嗯，不過我會說是我開的。當時那個女人出來得突然，我想把方向盤轉過去，可是剛一碰到，就已經把她撞飛了。我想讓黛西停下來，她做不到，驚慌失措地踩了油門，暈倒在我的大腿上。我就把車開了回來。」
「他明天就好了，我只想在這等一等，怕湯姆因為今天下午的事情對黛西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等確定他們睡了後，我就回去。要不，old sport 你上去幫我看一看什麼情況？」
我連忙答應走了上去，湯姆正隔著桌子，將手放在黛西手上說著什麼提議，黛西不停地看著湯姆，點頭表示同意。
這幅畫面真切地透露出了一種自然的親密，每當人們看見，都會覺得他們一定在謀劃什麼。
回到蓋茨比身邊，我告訴他一切都好。
「old sport ，你回去休息吧，我想等黛西睡了再說。」
他把雙手插進了口袋，彷彿我的存在玷污了他神聖的守護。
我走開了，他仰望著星輝斑斕的天空，又看著那些空洞的房間，為自己不切實際的夢想，守護著，守護著……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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