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迷離的人形使——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
ブカレストの雨傘
東方幻想界
狐の工作室
00:00/03:40
總覺得上一次見到愛麗絲在官方作品裡出場是東方非想天則10年東方非想天則的事情了。也許在在此後的三月精亦或者是茨歌仙裡面依然有她的身影，不過至少愛麗絲已經不再像過去一樣在幻想鄉活躍。
當然對於東方這樣一個世界觀龐大，人物眾多的作品，一部分老人物的逐漸淡出不僅僅是必然，也更是為了維持作品活力乃至同人創作生命力的必要。觀察近期作品不難發現，紅魔鄉與妖妖夢的諸多經典角色的身影正在逐漸消失，而他們同愛麗絲一樣也是早期異變的積极參加者。
但是在這些人物之中愛麗絲又有些特殊。一方面，愛麗絲這一名字在東方20年的歷史之中傳承：從舊作魔界的魔法使，到新作幻想鄉的人偶師都以這個名字出現在我們面前，甚至東方系列的創作社團都以此為名。而另一方面，當我們考察新作的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這個人物本身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這位繼承了愛麗絲之名的人物的一切都充滿了謎團。無論是她的身世與曾經的作為，還是她在幻想鄉的人物關係，都無比曖昧——我們似乎總能找到一兩條提供明顯暗示的線索，但是它們的依據本身都不很可靠。她就像是周身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迷霧一樣，雖然能看見但是永遠看不清晰。隨著愛麗絲日漸淡出東方主線劇情，所有的謎團大概都會始終存在下去。
以愛麗絲之名：魔法使若有若無的過去
新舊作愛麗絲的關係以及C62蓬萊人形專輯附帶的《正直者之死》很長時間以來都是東方眾所津津樂道的話題。舊作中博麗靈（靈）夢，魔理沙，愛麗絲，幽香這些帶有相似名字人物在新作中的出現總是不可避免地引發人們的遐想。而一向強調新舊作劇情無關聯的神主本人又承認新舊作愛麗絲「算是同一個人」，新舊作愛麗絲的關係就此曖昧不明了起來。《正直者之死》的情況類似，在正直者之死（不清不楚的）的劇情中，「美麗者」的行為舉止和愛麗絲有一定契合，於是在很多猜想之中愛麗絲被認為是殺死了其他正直者的那個「美麗者」。更有甚者，有人將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與舊作愛麗絲和與正直者之死的關係串聯在一起，由此產生了各式各樣的猜想。然而《正直者之死》與新作的關係同樣也沒有獲得承認，加之其本體晦澀難懂不明所以，很難簡單承認或者否認愛麗絲是否就是那個「美麗者」。（關於具體正直者之死的猜想可以移步：http://bbs.nyasama.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1056 或者
當然，由於後續的官方作品對這些問題幾乎不再作出任何說明甚至暗示，關於愛麗絲的身世與曾經的所作所為也確鑿無疑地不可考證了。然而無論如何，愛麗絲是被承認與舊作是「同一人」的。也就是說，愛麗絲的歷史處於既被否定又沒有被否定的微妙狀態。這種混亂的關係直接導致不同情況下「舊作愛麗絲」的存在與否是不同的。官方作品自然是查無此人；嚴謹的一設考據受阻於種種混亂的關係往往傾向於無視；而平常閑聊與二次創作之中則並沒有過多忌諱，新舊作愛麗絲奇特的關聯甚至給二次創作提供了想像空間，也由此不乏關於愛麗絲所謂「黑歷史」優秀的二次創作。一言以蔽之，妖妖夢時點以前的愛麗絲是怎樣的呢？希臘奶！
這便是魔法使的過去，時有時無，似有似無。被言辭精心戲弄的我們不得不與魔法使拉開一段距離，這段距離也將成為一個無法避開的阻礙。
獨立於人妖境界線上的人偶師
?
關於愛麗絲在人類與妖怪之間處在怎樣的一個位置，同樣是一個有趣的問題。東方萃夢想中愛麗絲的設定文檔裡面有這樣一句話：「純粹的魔法使。從外觀來看跟人類幾乎是一樣，但是並不是人類。所謂介於人與妖境界之類。」
儘管如此，無論是發布時間相近的永夜抄還是此後的求聞史記都明確地將愛麗絲的種族規定為「魔法使」，與人類尤其是職業是魔法師的魔理沙區分開來，愛麗絲算是坐實了妖怪的位置。即使是萃夢想的設定，似乎也更多是在強調愛麗絲的外觀與人類的相似而已。
那麼我們或許可以這樣理解萃夢想中所謂「人與妖的境界」——這是暗示在愛麗絲對待人與妖的心態。在萃夢想之中翠香就一針見血指出她「避開了看起來很強大的妖怪」。回頭再審視劇情，就會發現她的異變調查往往止步於從者（咲夜，妖夢）而刻意不去尋找他們的上司（大小姐，幽幽子）。這一點和所有其他人都是不一樣的。是愛麗絲的實力弱小嗎？我想能夠在各大早期異變中活躍的這位魔法使顯然能夠很好的適應彈幕規則。既然如此，更為合理的解釋也就是她對於過於濃重的妖怪氣息的忌憚——或者說與強大妖怪的相性不合——更為合適。
求聞史記的記載似乎也應證了愛麗絲對人類的親近。阿求的描述如下：
要說在祭典中出現在人們面前、表演著人偶技藝的魔法使的話，那就是愛麗絲·瑪格特洛依德。她是一位能用魔法操控人偶，讓它們表現得栩栩如生的技藝精湛的魔法使。
金髮與白皙的皮膚，她本人也有著人偶般的外表。
她是屬於由人類修行而成的魔法使。因此十分理解人類。在魔法使當中資質尚淺，屬於新人。雖然已經不必要了，但仍然還保持著和人類一樣的吃飯與睡覺的習慣。
在祭典之中為人們表演人偶技藝，理解人類，對人類友好的魔法使——這大約也是普通村民對愛麗絲的看法。須知幻想鄉內人對妖怪的態度單方面極其緊張，妖氣濃重的妖怪很容易被察覺而引起人們警惕。能在人里大型活動之中出沒的愛麗絲，恐怕不僅是「從外觀來看跟人類幾乎是一樣」，她內在的的妖怪屬性也同樣不甚濃烈——包括對待人類，對待妖怪的態度也是一樣。她是接近人類的妖怪，我們或許可以這樣說。
不過也不能說愛麗絲對於人類有多親近。萃夢想的設定文檔之中另有一句話：「性格是對於他人一點都不關心，對魔法很執著。」 東方三月精之中愛麗絲對於不斷惡作劇使人迷路的光之三妖精的行為並無任何不滿。設想一下如果是真正關心或者親近人類的靈夢或者是上白澤慧音老師，想必不是這種態度。也就是說，無論是對於人類還是妖怪，愛麗絲都對他們保持以適當的距離，並不會過多傾向於任何一方。正如設定文檔所言，只是單純的冷漠。她是真真正正獨來獨往的魔法使，立場上處在人與妖的境界線上的——妖怪。
三月精與愛麗絲的對話。比起人類迷路她還是更關心自己的魔導書嘛。
進一步說，縱觀?在東方系列作品所有角色，她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也沒有太多與她親近的人。即使是比較熱門的幾對組合，放在一設中他們的親密關係看起來也並不是那麼具有說服力。其原因便是信息的不充足——愛麗絲只和非常有限的幾個角色有比較多的互動。而對於這些角色，她所採用的說話方式又十分有趣，像是在與熟人之間嬉笑打鬧，但是幾乎任何的話題都為解決異變而服務。這樣一來，我們既無法武斷的認為她十分冷漠，也無法得知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就像是在試圖刻意表明與其他角色的交集只是解決異變，但這又彷彿只是一種表演。其間種種只能憑空猜想，就像我們對待她的過去那段歷史那樣。
?愛麗絲與人偶的雙向束縛：對於舊作的再思考
說到人偶師就不得不提人偶。所謂愛麗絲與人偶的雙向束縛，我的意思顯然不會是什麼作用力和反作用力這種奇妙邏輯（笑）。愛麗絲對於人偶的執念不可謂不深，格鬥作兩人對戰模式的勝利對話幾乎是句句不離人偶。此外，對於自律人偶的研究更是她畢生的追求，成為終極目標也不為過——這也是我們少數能夠確認的關於她的信息。當然因為這個就說愛麗絲對人偶的執念正意味著反過來說人偶束縛著愛麗絲這種邏輯和之前那個沒什麼區別（笑）。
人偶何以束縛愛麗絲？要釐清這一點，首先就要明白愛麗絲研究人偶的目的，以及她為何如此積極地研究自律人偶。對於一個人偶師來說這種問題簡直就是直接觸及存在本質的問題，而對於這個問題神主所提供的信息量當然是——基本沒有。
這種情況下我們終於不得不撿起被刻意忽略的舊作。而舊作也不負所望，能夠給予我們一些很好的補充。舊作的愛麗絲作為魔界人物，她也就理所應當地被魔界神神綺所創造（二設中神綺為愛麗絲母親由此而來）。我們完全可以認為，愛麗絲對人偶的追求是對神綺的一種模仿，而自律人偶因為可以完全自主行動而完全可以被一種生命體——也就是說，愛麗絲試圖在她的實驗桌上「創世」。所謂人偶對於愛麗絲的束縛，也就是她對於模仿神綺的執念。
這一段文字其實存在很多憑空的猜想，像是在進行二次創作的構思了。但是至少舊作的存在使得我們對於愛麗絲與人偶的關係不再毫無頭緒。不僅是針對愛麗絲的人偶的問題，對於很多問題舊作都不得不被納入考量。因為關於愛麗絲的記載相比於其他主要角色來說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少到沒有原設，缺少包含除了異變解決以外其他目的的對話，缺少日常生活中愛麗絲的行為舉止。唯一一個關係「模糊不清」的舊作已然成為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滿足一下想考據而不能的人們的願望。這也是我們為什麼有時候無法繞開舊作看愛麗絲的原因，是我們即使被模糊不清的言辭戲耍也心甘情願的原因。
於是小標題也可以作如是解：束縛著「我們心中愛麗絲」的是「人偶」，因為人偶乃是少數我們能夠窺見愛麗絲的途徑之一，因為我們所能夠確實見到的愛麗絲只限於她精緻的與人類無異外表，如同人偶一樣美麗。
口胡：我們心中的愛麗絲，我心中的愛麗絲
愛麗絲這樣一個可填充空間很大的角色在二次創作之中自然有無窮的潛力。嘛，怎麼說呢，她也確實展現了她無窮的潛力。比如由於人偶師的身份與「詛咒人偶」的傳統影響時常一轉黑化啦，正好碰上傲嬌屬性流行對待魔理沙的態度直接被判定為傲嬌啦，MMD模型精緻頻繁出場然而MMD各種走誇張喜劇風傲嬌女就此升級成痴女啦，還有魔愛魔愛魔愛魔愛，諸如此類。這些愛麗絲的形象由於一些高質量典型作品和其他數量龐大的二次創作而固定，形成了群體對於愛麗絲的數個印象。
至於我個人，愛麗絲的好感度其實是從那個在貼文章最開始的音樂開始刷起來的。這首曲子的原曲名稱，布加勒斯特的人形師，也非常具有……羅馬尼亞風情（笑）。愛麗絲自始至終給我帶來的感覺，也正是我在本篇中始終試圖說明的，就是一種隱約的疏離感（當然這種感覺是更為直觀的，而並非來源於之前的一系列分析）。這樣的疏離感也不由得吸引著我，讓我想像愛麗絲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魔法使。最後她的形象定格為了一個堅韌，自立，面對他人好戰直率但實際上始終帶有些許冷淡的人。毫無疑問地這個印象一半來源於徹頭徹尾的想像一半來源於不甘心而翻閱遊戲對話從而產生的想像，而這個印象大概也影響我寫下這篇雜談時候的取向。
結語
愛麗絲已經幾乎不再在官方作品中顯露身影。實際上即使是在她活躍的日子裡，她也未嘗顯露太多關於自身的信息。我有時候在想，也許神主讓她出場更多只是懷念一下舊作，在早已分屬兩個世界的新舊作之間牽上一根細線而已。這樣的愛麗絲能夠在幻想鄉活躍數年，在東方同人作品中活躍至今，實屬不易。
祝願她有朝一日能夠做出自己的自律人偶吧。
TAG:白樓鐘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