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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名白血病兒童接連被殺,調查時意外發現:死前都被催眠過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地獄猖獗 | 禁止轉載

楔子

每個周日,對於慈愛福利院的孩子們來說,都是最美好的一天。這一天,院長叔叔會過來,他會給大家帶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來。

君君也非常期待這一天,他每到周日早晨,都會早早等在院子里,直到看到那輛長長的黑色汽車停在門口,他就會跑到門口,等著進門的院長將他抱起來,從口袋裡掏出糖來給他。

不過君君有些怕院長叔叔的保鏢們,他們都穿著黑衣服,提著一個大箱子,看起來很可怕。

但是,一想到有院長叔叔在,君君就什麼都不怕了!

1.獵殺者

在睡夢中被吵醒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但自從搬到了郗至白對門兒後,何遺君就已經認命了。

何遺君趿拉著拖鞋去開門,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就感覺一陣冷風襲面。

一個哆嗦,醒了。

「收拾一下行李,出差。」郗至白已經拎著箱子站在了門口。此時已是立夏後,衣衫漸薄了起來。他在外面罩了件長風衣,看起來挺拔而有魅力,只可惜那死人一樣的面部表情,讓何遺君不敢再欣賞,乖乖回屋收拾東西去了。

今天早上靳璉接到通知,鄰市T市發生重大刑事案件,已成立專案小組,調B市法醫至T市協助辦案,可以攜帶兩名助手。

法醫辦一組剛巧三人,郗至白作為主任,業務能力一流,自然是必選之人;

龐軒平日里弔兒郎當,但其實對血跡和病理深有研究,此次連環殺人案蹊蹺眾多,剛好對上他的專業;

新人何遺君雖然經驗不足,但在校期間就已是各大市局爭搶的人才,遂也被選入了此次隊伍的一份子。

於是乎,就有了三人在火車站內碰頭的一幕。

龐軒早就在火車站等著了,穿了身牛仔,又戴個帽子,頗有一番「異國風情」。老遠見著郗至白和何遺君,立刻揮手招呼,待兩人走近了,立刻騷包地打了個響指,提起右腿踮著腳尖擺了個Pose,吹著比劃成槍的手指道:「怎麼樣,看我這身行頭,6不6!」

「胖哥,咱這是去協助辦案啊……還是去參加西部牛仔大會啊?」何遺君和龐軒混熟了,漸漸也愛和他開玩笑了。

龐軒挺不樂意,但覺得擠兌小姑娘不紳士,一時腦熱將炮口對準了郗至白,「你看郗哥!那還不穿得跟走T台秀似的!」

何遺君佩服他的勇氣,但也為友軍的性命感到擔憂,還沒想出怎麼圓過去呢,郗至白已率先開口回擊。

「有的人隨便穿一件都可以去走T台,我希望你不是在說我。」

一記冷箭擊中,HP(血條)減半!龐軒打了個哆嗦,認清了現實,站到何遺君旁邊去,覺得盟友在身邊才最可靠啊!

到T市的快車只需要半個小時,三人下了火車直奔T市總局。

何遺君沒想到的是,迎接他們三個人的,居然是郗至白的哥哥,郗桐延。

「雖然知道你是法醫,但沒想到你居然就在鄰市啊……」

郗桐延笑了一下,眼睛彎了起來,非常親和。

龐軒也與他認識,打完招呼還想著結案了喝酒去呢。

結果兩人都打了招呼,和郗桐延最熟的那位卻是隨便握了個手就直接進去了。郗桐延頗為可憐地向何遺君遞了個眼神,「有個叛逆期弟弟的哥哥,真是可憐哪……」

此次全權負責這次專案的是T市刑偵大隊的隊長古雨,此時正腦袋疼得直撞桌子。郗桐延推門進去的時候,還伴隨了「咚」的一聲,但古雨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企圖挽回自己的威嚴。

見到郗至白,古雨笑著迎上去,都沒顧得上客套兩句,直接將檔案從桌子上拽了過來,直接進入正題。

這次專案組負責的案子是一起少年獵殺案,兇手盯上的均是未成年男性,而且更是連續犯案,非常猖獗。一周內犯下三起命案,且在現場內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反偵察技術幾乎做到了完美。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古雨也不會一籌莫展了,這幾天他為了這案子都快斑禿了,可手裡攥的除了被害者的信息外,就沒別的了。那兇手就跟從石頭縫兒里蹦出來似的,犯完案就鑽回石頭裡,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古雨將檔案夾內的照片拿出來並排擺在桌上,這三名被害者均躺在一個用血畫出的奇怪圓陣中。而且那些血似乎並非被害者的,而是早就畫好,就等著被害人躺在上面,等待被獻祭一般。

「這是現場的照片,可以確定為第一現場,但都被清理得非常乾淨。」

郗桐延作為負責此案的法醫,負責闡述了一下目前進程。

「前兩人的屍檢已經做過了,沒有其他外傷,均為扼死。不過這兩名死者,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有血液病。」

第一位死者江晴,十六歲,去年查出有骨髓增生異常綜合症,家中負擔不起,似乎沒有治療。

第二位死者趙恭,十五歲,有再生障礙性貧血,但是家屬不知道。

第三位死者洪早,十二歲,目前還沒有做屍檢

由於其中兩人均為血液病人,且現場有血描繪的奇怪圓陣,所以古雨曾將重點放在血液病人這一塊,一一調查下來,還沒有突破。

「所以被害人的共同性,可能是有血液病的未成年少年?」

郗至白又翻了一下資料,發現還有一處共同點——每個死者口中,都有一顆草莓味道的水果硬糖。

「殺人擺陣,倒是有點邪教組織的感覺,但是這喂一塊糖?」龐軒撓了撓後腦勺,琢磨不出什麼來,追問古雨這糖是否有什麼玄機。

古雨搖頭表示不清楚,賣這種水果硬糖的地方太多了,他們把本市內會賣這種糖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有關的信息。而且,他還叫幾個警員調查了一下魔法陣和邪教標識什麼的,根本沒有找到和那個圖案相關的東西。

現在沒有頭緒,郗至白作為法醫能夠提供的信息肯定還是從屍體上得到的,所以提出了先屍檢的建議。

「這……」古雨露出了一個為難的神情,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

一個小刑警慌慌張張地闖進門來,「古隊,那一家子又來了。」

「咳咳,洪早的家屬,不允許屍檢,似乎還在和保險公司鬧,總之挺亂的。不然,咱們先看現場吧……」一想到那一家子的戰鬥力,古雨就覺得腦殼兒疼。

聽著外面那動靜,何遺君一個哆嗦,蹭到龐軒身邊,小聲道:「你不說醫患關係挺和諧的嗎?」

「一般是挺和諧的,但你不能不允許有個例存在啊。」龐軒忙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由於家屬喧鬧,古雨也勸不住那一家人,只得向上面申請強制屍檢。在文件許可下來之前,古雨則帶著郗至白幾人和痕檢科員再探現場。

洪早被發現的地方是個廢棄的水泥廠,地址不算偏僻,附近還有小區和學校,路過學校的時候郗桐延還說明了一下。

被害人正是這個初中的學生,下午逃課去網吧,就再也沒回去。而他的家長似乎早就習慣他這種行為,放任自流。如果不是警員聯繫到他們,恐怕他們還要很久才會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

「附近的道路監控顯示,當夜十一點三十二分的時候,洪早自路口進入了廢棄水泥廠,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監控只拍下了洪早,所以我們偵查了一下有沒有後門之類的地方,雖然有發現,但是沒有腳印沒有任何信息留下。」古雨停了車子,示意大家走進去。

通往水泥廠的路破碎得厲害,因為廢棄也沒有再修葺,僅僅是有路口有監控攝像頭。

幾人下車沿著痕檢制定的路線走進去,以免破壞證據。

何遺君走到一半站住了,蹲在地上看了許久才顫顫巍巍道:「這……怎麼多了個腳印啊……」

痕檢人員們趕過來,仔細探查了一下,發現那是一個被洪早鞋印覆蓋住了的鞋印,只留下了一個鞋邊兒,若不是一個一個仔細看,恐怕也看不到。

洪早穿的鞋是帆布鞋,鞋印的邊緣處有一圈兒非常細的橫紋,而這個被覆蓋住的鞋印邊緣,卻是一圈較寬的波浪紋路,很明顯這是一處被遺漏的線索。

但是痕檢人員將這條路來回檢查了多次,卻沒有再發現這個鞋印,彷彿神鬼一樣,只是在此處拂過,留下了些許印記。

但大家都是做刑偵的,怎麼會這些神鬼之說?這可能是兇手清理了現場。

雖然確定這個鞋印可能是兇手留下的,但一個鞋邊並不足以作為關鍵證據。他還需要更重要的線索去追查兇手的蹤跡,以及更有力的證據去證明兇手究竟是誰、是怎樣作案、為什麼作案的。

此地留給痕檢人員檢查,郗至白一行人則繼續向現場內行進,最終抵達了發現屍體的地方。地上用雞血做的圓陣還在,只是血液早已乾涸。

屍體待過的地方,就是法醫的戰場,郗至白三人再次仔細地勘查了現場。

那個血液做的類似西方魔法的圓陣還在,龐軒蹲在旁邊做起了血液勘測。這雖然不是人血,但血液滴落的方向,濺出的角度以及乾涸的時間卻可以說明很多東西。

「兇手有可能身高不高,或者是蹲在這裡描畫圓陣的,在被害人被放在這裡的時候,血液已經凝固了,這也證實了兇手先一步來踩點的事實。還有就是,被害者被放在上面以後,就再也沒有掙扎過了,因為圓陣被破壞的位置都是固定的,沒有其他損壞痕迹。」

何遺君還蹲在破舊廠房的角落,她正拿著鑷子夾起一個使用過的食品袋,「煎餅果子的味道兒,我想兇手應該不會在這裡吃飯吧?而死者應該也不是因為這個才來到這裡的,所以……在這裡吃東西的人,是誰?」

在得到這個線索後,痕檢人員又再次檢查了一下廠房內外,發現這裡的確有人生活的痕迹,而生活在這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害人洪早來找的人,更有可能是目擊證人。

最後,在廠房外找到了一串離開的鞋印。

何遺君拿出量尺進行拍照,「鞋印的鞋號並不大,從鞋印可以看出鞋跟部分磨損嚴重,而且腳印一深一淺。所以……目擊者年齡應在十歲到十二歲之間,穿著舊鞋也有可能是撿來的,有些跛腳,應該是個家境不好或者在流浪的孩子。他住在這裡,很有可能還會再回到這裡。」

有一位目擊者,就是一個很好的可以繼續行進的線索,而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古雨的事情了。

2.目擊者

在古雨尋找目擊者的這段時間,郗至白三人打算找個地方解決一下午飯問題,他選擇了最近且最快捷的便利店盒飯。但顯然郗桐延這個做哥哥的看不下去,硬是將三人拉到了他家裡去吃。

何遺君坐在沙發上打量著房間,不得不感嘆,郗桐延過得可比郗至白精緻多了。視線掃過兩兄弟的合照,可以看得出一開始郗至白還是很黏郗桐延的,但是後來似乎就鬧彆扭似的不願和對方合照了。

用郗桐延的話來說,應該就是叛逆期延長了吧?就是這叛逆期延得太長了點兒吧?快三十歲的人了,幼不幼稚。

「很好玩兒吧?小時候白白軟軟的,怎麼長大了就變這樣了呢,對吧?」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的郗桐延一舉說中了何遺君的心事。

「快來吃飯吧,我還有其他照片,吃完飯,咱們可以偷偷地看。」雖是說著偷偷看,但郗桐延卻是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何遺君不用回頭就知道郗至白的臉上一定寫了三個字——剖了你。

飯吃到一半兒,古雨那邊就突然來了電話——上面已經批准強制屍檢了。

洪早家屬的吵鬧聲被隔絕在外,郗至白等人已經在解剖室準備屍檢了。

郗至白套好手套,開始檢查第三被害人的屍表。和前兩位被害人一樣,屍斑明顯,在背部,死亡後無人移動。眼瞼結膜上有針眼狀出血點,除去頸部的扼痕,沒有其他外傷,頸部扼痕無指印,從淤痕寬度可以看出,兇手應為青壯年男性。

頸部解剖可以發現,因被害者還處於發育時期,軟骨彈性較強並沒有發生骨折現象,但胸鎖乳突肌出血,咽喉軟組織也有出血現象,可以確定被害人為扼死。

郗至白一邊解剖一邊敘述,何遺君認真記錄,並且及時拍照存證。

體表檢查完後便是臟器檢查,龐軒的開膛技術依舊完美,很快便摘除了內臟,開始一一檢查。

臟器檢查時,可以看到大部分臟器漿膜有淤點存在,且被害人的血管通透性高,可見是血管內皮細胞脂肪變性引起的,這也證明了被害人同為血液病患者。

郗桐延則在檢查骨髓的病變,「骨髓細胞發育能力喪失,裡面只剩下網織細胞和淋巴細胞了,應該是再生障礙性貧血,和第二位死者為同一病症。不過,還沒到病症高峰期,有可能是慢性型再障。」

確定為血液病患者,郗至白便讓何遺君拿著血片去做了鏡檢。她雖然經驗不足,但在學校的時候也是佼佼者,這種實驗室里常做的東西,交給她反而更讓人放心。

解剖完後,郗至白準備寫屍檢報告。可當他在死因上填上「扼死」兩個字的時候,內心的疑惑便越來越多。

因為一般的扼殺者多以雙手扼殺他人,以此最快的達到殺死對方的目的。

而使用手臂去扼殺的人,多半是撲在被害者身上,想要制服被害者使其喪失反抗能力,然後實施性侵害,這種情況多見於強姦案和姦殺案中。

但兇手的目的並非性侵害,而是殺人,可他又偏偏選擇了一個緩慢的殺人方式。如果說他是為了折磨被害人,可折磨有很多種方式,為什麼偏偏選用這種費時費力的呢?而且,為何還要給臨死之人喂下一顆糖呢?

有經驗的法醫從殺人方法就可以閱讀出很多信息,因為兇手的殺人方式,就是兇手的自白。殺人手法會將兇手當時的精神狀態完全暴露出來,法醫從而找到切入點,推理出兇手與被害人的關係以及兇手的殺人動機,再藉由這些線索,順藤摸瓜地找到真兇。

所以,從這種殺人方式來看,郗至白看到了兩個字——安慰。

一般情況下,有明確的狩獵目的的兇犯對於自己的「獵物」想要表達的都是發泄,發泄自身的情感,以此來消除現實生活中的負面情緒或者從中得到的快感。

但這個兇犯不一樣,他不像是在殺人,而是像在救人。一邊扼住被害人讓他漸入死亡谷底,又安慰著他給他糖果,告訴他死亡並非是終點,而是起點。

「又或者,他是想要去救贖這些孩子嗎?」郗至白髮出了自問,卻是沒有找到回答。

寫到一半的時候,郗至白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向龐軒要了葯檢的報告,卻發現被害人體內沒有任何鎮定性藥劑存在。遂又問向郗桐延,「哥,你之前屍檢前兩人的時候,有沒有做藥物檢測?」

「葯檢?做了啊,什麼都沒有。」郗桐延停下手中的動作,奇怪地看向他。

「被害人身下的圓陣沒有被破壞,也就是說他在被扼死的時候完全沒有掙扎,可是他們卻不是因為藥物的原因……」

這就是郗至白覺得奇怪的地方,為什麼被害人在沒有喪失反抗能力的情況下,卻沒有反抗兇手的殺戮?又或者兇手有其他辦法?

「如果有人要殺你,你會在清醒的狀況下,任由他殺害而不反抗嗎?」

「如果是你要殺我的話,我一定不會反抗的。」說完,郗桐延還送了他一個Wink。

見郗至白舉起了手中的手術刀,郗桐延忙咳嗽兩下,「咳咳!當然會反抗了,誰都不想死的……如果說沒有下藥,那就只有催眠的可能性最高了!而且你不是說了啊,那個兇手的殺人動機是『救贖』,鑒於三個孩子的家庭狀況,也不是沒可能啊……」

郗至白點頭,他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或許兇手也是血液病病人,想要幫助這些少年解脫。雖古雨說他在調查血液病病人的時候沒有進展,但也有可能是調查的方向不對,如果再加上一個會催眠的籌碼,或許會有些不一樣?

郗至白寫完屍檢報告,正準備去找古雨,何遺君剛好做完了洪早的血片報告給他送來。

「全血細胞減少,無幼紅細胞出現,網織紅細胞、中性粒細胞和血小板的減少。這些癥狀都符合再生障礙性貧血的病症」

何遺君指出了血片中的異常之處,「但除去這些,洪早的血片中可以明顯看出網織紅細胞增多,還出現了點彩紅細胞以及有核紅細胞,且白細胞降低為25%。

「可以看出這並非先天性血液病,而是後天接觸到會引起造血系統障礙的毒物引起的血液病。不清楚前兩名死者是不是也是這樣,或許被害人生前接觸過什麼有毒物質?」

「有毒物質造成的嗎……你去和郗桐延要一下前兩名被害人的血液樣本,再做一下血片鑒定,或許這三名被害人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聯繫。」

郗至白一直以為被害人僅僅都是血液病患者,但如果他們都是非先天性血液病,而是因為後天接觸毒物導致的造血系統障礙的話,那麼兇手的目的,或許會更加明確。

郗至白將屍檢報告交給了古雨,在不能證明三名被害者的特殊聯繫之前,古雨也同意郗至白的建議,先從血液病人這一塊兒入手。

之前古雨根據三個被害人屍體被發現的地點,總結出了一個區域,將區域中的醫院都列為了重點調查對象,尤其是第一位死者江晴去看診過的醫院,但是從監控中並沒有發現和被害人有過接觸,或者監視過被害人的人。這一次,他將區域擴展,更廣泛的篩查了一遍。

古雨發現其中一個病人,雖然沒有在勾畫出的區域內的醫院看過病,但居住地距離第一位死者江晴去過的醫院很近,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盯上江晴的。

而且,從病例可以看出,這個人已經病入膏肓。將死之人會犯下這種惡性連環殺人案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只是不知道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是否可以做到殺死一個少年。

古雨和郗至白打了個招呼,便將那張名為陳斌的男子的檔案抽出,立刻去找人了。

而古雨的動作也非常快,第二天便將人帶到了警局。

陳斌是個又高又瘦的青年,病例顯示他今年二十二歲,正是再生障礙性貧血的病情發展高峰期,他的主治醫生判斷他剩下的生命已經不足三月。

看陳斌顫顫巍巍的樣子,古雨都怕他走著走著會散架,他疑惑地望向郗至白,以眼神示意——我覺得他這個樣子,十幾歲的小孩子都能反殺他。

郗至白側過頭,小聲道:「被害者在死前沒有任何反抗痕迹,而且體內也沒有檢查出藥物,不排除有被催眠的可能性。而這個陳斌,是心理系的在讀生。」

古雨表示理解,這年頭犯罪都是高智商了,不一定非要體力勝出。

古雨按照慣例詢問了他一些問題,陳斌也都如實交代,並且聲明,在昨天十一點半到一點半之間,都在小區下面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內看電視吃宵夜,店員可以證明。

郗至白估算的洪早死亡時間在十一點前後,但經過監控可以確定為是在十一點三十二分以後到十二點之前。所以,陳斌是沒有機會犯案的。

才送走了陳斌,古雨就被人攔下,那個小警員興奮得有些臉紅,「古隊!那個目擊者可能找到了!」

看著眼前這個小孩,古雨不敢相信他竟然十三歲了。他又瘦又小,衣服破爛單薄,一副從來沒有吃飽過的樣子。小小的身子縮在椅子上,看起來更加可憐了。

還沒開始問話,小孩兒的胃鳴聲就把古雨的話給憋了回去。沒辦法,郗至白只好展示了一下他嫻熟的泡麵技藝。

待小孩吃飽了,打了個嗝兒才開始回答問題,這讓古雨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來蹭飯吃的小乞丐。

「你叫松柏是吧?前天晚上你在廢水泥廠做什麼?有沒有看到……」

「看到了!看到了!」古雨的話還沒問完,松柏就拿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嘴,搶先道,「我看到有個男的,把洪早掐死了!」

松柏看到桌子上還有其他吃的,也毫不客氣地往嘴裡塞,古雨看著他的樣子,更擔心他說話的可信度了。

「咳咳,那你當天為什麼在廢水泥廠?你有沒有被那個男子發現?你又是怎麼認識洪早的?」

「洪早是我朋友啊,他來找我,給我送吃的。我就住在水泥廠裡面,裡面有很多好屋子,能擋風,可暖和了!至於那個男的看沒看見我,我就不知道了。我就見到他把洪早按著地上,我就不敢看了,捂著嘴蹲在外面好久,後來才敢偷偷走掉。」

「你沒有回去看,怎麼知道洪早死了?」古雨對這個小孩的信任度並不高,聽他說話,總覺得說一半兒藏一半兒似的,可從表面看卻又是認真回答了問題。

「就是我給120打的電話啊!可是後來沒見到120把人抬出去反而來了警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死了!這個吃的還有沒有啊,是你跟我說有吃的,我才過來的。」松柏對於東西吃沒了這一點很不滿意,拍著桌子要吃的。

「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那個男的長什麼樣子?是不是這個樣子?」古雨沒辦法,只好讓在郗至白再給他泡一碗,並且拿出了陳斌的照片,詢問他是不是這個人

「這個人看起來就病懨懨的,我都能打得過,怎麼可能是他。不過……」松柏眼珠子轉了一圈兒,警惕道,「警察叔叔你說,我要是告訴你什麼,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古雨突然覺得,小孩兒可比那些嘴硬的罪犯更難對付。最後以答應松柏可以在警局待到真兇落網為條件,才讓他開口。

古雨將模擬畫像師根據松柏描述的畫像丟給郗桐延,虛脫一樣地癱在桌子上,他這一個禮拜都沒今天這麼累過。

「臉大概長這樣,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間,體型壯碩,穿著黑色中長風衣和黑色皮鞋,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打扮很明顯,監控里仔細找一找。」

「這小孩兒看起來滑頭得很啊……會不會是他殺的人,然後隨便胡謅個出來?」龐軒的老毛病犯起來,真是什麼都敢從嘴裡冒。

但是古雨被那小孩兒折磨得夠嗆,居然有點相信龐軒的話,郗至白趕忙制止,「被害人頸部的淤痕可以證明兇手為壯年男子,這個叫松柏的孩子的手臂連淤痕的一半兒都沒有。而且,以他的力量去和被害者爭執……我更相信躺在地上的人會是他。」

「給我出來!你們都給我出來!把我兒子好好的屍體給弄得亂七八糟的!還有沒有王法啊!」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樓道裡面穿過,還夾雜著附和他和勸阻他的聲音。

古雨頭疼地打開門,發現洪早的家屬居然闖進來鬧了。攔著他們的是兩個新警員,不敢打不敢罵的,被對方看成了好捏的柿子,一路推推搡搡地就闖進了大樓內。

洪早的家屬認識古雨這個隊長,立刻哭嚎著奔了過來,指著這個也罵指著那個也罵,一會兒讓古雨給他們個公道,一會兒又說沒了孩子他們活不了。但說來說去,也是因為想要賠償而已。

隔壁屋裡正往嘴裡塞東西的松柏聽見動靜,小腦袋探出來看了一眼。

這一看,洪早他媽就見著他了,跟見到財神似的沖了過來,一把揪過他的耳朵,對著古雨擺出一張哭臉,「警官你瞧瞧!就是這小子!帶壞了我兒子!可憐我那兒子啊!」

哭了一會兒,見沒人理她,洪早媽又改了話頭,拽著松柏硬說是他殺了人,「肯定就是他!天天三更半夜地把我兒子叫出去!不學好就算了,還……還……哎喲!我那命苦的兒子喲!」

洪早一家爸媽帶著爺奶在樓道里哭天搶地的,松柏又瘦又小的,也掙不開,氣哄哄的樣子和洪早他媽對著罵起來。

聽對話,松柏似乎非常了解洪早的家庭狀況,知道洪早的父母整日不回家,只有洪早一個人在家,家中也經常沒有錢和吃的,洪早的情況似乎並沒有比當乞丐的松柏好到哪裡去。

洪早媽一口一個苦命的兒子,氣得松柏直跳腳,大吼道:「根本就不是你兒子!你老喊什麼喊啊!」(原題:《法醫辦的日常:櫃中少年》,作者:地獄猖獗。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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