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就讓他奔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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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前段時間流傳在朋友圈的一篇文章嘛?說的是上世紀六十年代一個美麗的小姑娘瑪格麗特·豪被一隻海豚瘋狂愛上的故事!
Oh my god! 這在現在聽來簡直讓人匪夷所思:難道動物主動對人類示好都是一種情愛的表現嗎?別開玩笑了吧?
有趣的是,這隻海豚後來被證明只是一個腦科學家腦洞大開之後選中的實驗品:為了研究「跨物種之間能不能實現對話,並且,人如果能和海豚對話,是不是就能和外星生物對話?」
如果海豚愛上人類已經足夠使人喧嘩,那麼人類愛上海豚會不會更能引發騷動?別急,我說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愛上了一個具備海洋哺乳動物生理體征的,額,男人……
碧海藍天
Le Grand Bleu
《碧海藍天》(1988)是法國導演呂克·貝松在《這個殺手不太冷》(1994)之前獲得國際聲譽的一部長片。全片多採用水下攝影,觀眾的滿眼都會被沉靜碧藍、波光粼粼的海面佔滿,再加上由大海及人物帶來的浪漫情懷,這部片子成為很多人的心頭愛。
而呂克·貝松拍攝這部長片的初衷,無疑跟他幼時的理想有關。同片中男主角雅克一樣,呂克·貝松小時也曾夢想做一名潛水運動員和航海家,只是17歲時的潛水事故摧毀了他的夢想,後來轉向電影領域。因而,我們可以把《碧海藍天》這部片子看做他舊夢的寫照。
《碧海藍天》里有兩位熱愛潛水的男人,分別是雅克和恩佐,兩人的潛水技能都非常高超。不同的是,恩佐把潛水當成自己的事業和幫助他贏取獎金及聲譽的渠道,而雅克則把潛水這項運動當作自己的一生摯愛,在他心裡,自己就是為海洋而生的!
影片在從黑白色調自然過渡到彩色之前,就向觀眾透露出了兩人的這種不同心態:硬幣掉在水裡,恩佐在眾人的呼聲中潛入水中,6秒鐘內找回硬幣。他的小夥伴們齊聲高呼,讚不絕口,恩佐也極其享受這種被眾人捧著的感覺,一臉滿足。雅克則無奈地站在一旁,看不下去這種通過炫技來贏得關注的舉動。
於是,在以後成長的歲月里,恩佐不斷地挑戰潛水比賽,獲譽頗豐;雅克則安然地徜徉在海洋與動物之間,自由暢快。
雅克本以為自己的餘生都會這樣度過,直到女主角喬安娜的出現。
喬安娜是一名記者,她對雅克一見鍾情;雅克雖然木訥,但初見到喬安娜,也生出了莫名的情愫。幾次相處下來,兩人不僅確立了關係,而且喬安娜也很快有了雅克的孩子。
就在我們以為雅克和喬安娜會一直這樣甜蜜下去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人啊,最怕在即將改變生活軌跡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本意並非如此——雅克意識到,最能帶給自己安全感的地方還是大海,而自己最鍾愛的夥伴還是那些在蔚藍海洋里自由自在潛伏的動物。
不得不說,促使雅克正視自己本心的,是朋友恩佐的死亡。
一直以來,恩佐都在暗中和雅克較勁誰才是最好的潛水運動員,儘管內心已經傾向於認定雅克一直比自己優秀,也成功勸說了雅克來參加潛水大賽,可恩佐始終說服不了自己接受雅克就是更優秀的事實。
他還是想證明自己的實力並不遜於雅克,於是不顧大賽組委會的提醒,潛入到了被認為極度危險的海水深度——這直接導致了他的死亡。
通過這次比賽,不諳世事的雅克已經感受到了人世間的繁雜,他更是將恩佐死亡的原因統統歸在自己身上。為了逃離這人世間繁雜的心理世界,雅克決定重返大海,終生與海洋動物為伴。
很多人會說雅克實在是自私和懦弱,寧願拋棄還大著肚子的喬安娜母子也要追尋自己心靈的棲息地。並且,無論是雅克的父親還是朋友恩佐,都是直接被大海吞噬了生命的,為什麼雅克還是會不改初心地愛著海洋,而且願意終其一生、以大海為家呢?
我想大家應該看到雅克的父親和恩佐死亡背後的原因:恩佐不僅是為了給自己的事業更是為給自己的驕傲一個交代(我們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職業精神),才選擇接受不可能完成的挑戰、即便付出生命也毫不吝惜。也正是死亡,才能證明自己熱愛潛水、極度自尊的事實。
而雅克父親則死於生活給的壓力。電影中,年幼的雅克不想爸爸潛水,他問,「爸爸,不能每天都潛水啊,」同行的男人回答道,「他要是不潛水,咱們吃什麼?」
雅克受制於自己心裡長久以來積蓄起的兩道坎,一是生活本身的壓力,另一道則是精神層面帶來的壓力。和動物們相處越久,在大海里潛水越久,雅克就越能分明地感覺到兩種處境(大海和人世間)之間存在的巨大差異和自己處於其中所具有的截然不同的狀態——在海洋里,雅克可以心無旁騖,正像是海洋里原生的動物;在現世中,雅克則處處小心翼翼,說服自己習慣人間的遊戲規則。
雅克的決定既已如此,情人喬安娜需要做的,就是理解並支持雅克的決定,強忍住內心的悲痛,放手雅克去追尋自己心中的安寧之地。
喬安娜和雅克之間的戀愛,像極了我們耳熟能詳的人魚之戀。而這個現代版的「人魚之戀」,卻是一個關乎夢想的故事。雅克無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這個群體其實有一個很大的共同點,就是難以忍受現世的殘酷,一旦現世和理想之間尚能共處的臨界點被打破,能導致的只能是悲劇。
雅克最終游向大海深處,是這段愛情悲劇的顯現。


※這個世界,不會對傻白甜有絲毫憐憫
※冷酷姐姐,神經質妹妹與毒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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